第一百六十二章 離別
近一年來又發生了不少事,除了李信的大婚,影響最大的莫過於董卓被刺一事。
此時天下諸侯都忙著相互征伐擴充地盤,並沒有人願意去管長安城裏麵的那位小皇帝的死活。據說當天董卓威迫了許久的天子終於答應了將皇位禪讓,就在董卓興衝衝的前往長安皇宮準備接受這個千古帝夢的時候,呂布卻收執聖旨,大呼為國除賊,將董卓刺殺於皇宮門口。不過這件事還不算完,呂布殺了董卓之後,又與以郭汜為首的原董卓軍將領發生了對峙,雙發在長安城附近展開了數場大戰,雙方各有勝負。
就在大家都隻是冷眼旁觀西涼兵的這場內鬥的時候,並州的李信出動了。
雖然這個時代沒有王允的連環計,不過卻多了一個李信。
長安的一切其實都是出自於李信和其幕僚的手筆,而執行這個任務的,正是李信一直暗藏的閻行。
幾年之前張懿的事情過後,閻行在護送張懿一家離開了晉陽,就按照李信的吩咐,一路西行潛伏進了早已荒廢的前朝故都,長安城。
他們以行商為掩護,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蟄伏在這裏的目的,數年之間李信並沒有與他們聯係過,直到董卓兵敗,逃亡長安,李信才給他們發來了第一條命令。
上麵除了有一些需要接觸的人員名單,任務就隻有一個,挑起西涼軍的內鬥。
想要西涼軍內鬥,首先要離間的就是呂布與董卓的父子情。
不過這對於李信來說,都不是事。
雖然長安已經沒有貂蟬了,但是很快傳出了呂布與董卓侍女私通的傳聞,董卓知道之後,卻也不問青紅皂白,很快便鬧出了後世那個著名的“鳳儀亭”事件,兩父子自此反目。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的多,呂布經不起身邊的人一陣挑唆,直接當街就將董卓“哢嚓”,還美其名曰:為國除奸。
隻是董卓身邊的將領也不是傻子,呂布畢竟是有“弑父”前科的,就算理由多麽的偉光正,隻是呂布的德行已為世所不容,以郭汜為首的原董卓部將,打著為董卓複仇的旗號,集結了大軍殺向了長安城。
本來雙方勢均力敵的,誰知並州的虎嘯營加入了戰鬥,戰場的局勢瞬間就倒向了郭汜一方。呂布也是那個時候才明白,自己是被李信設計了,不過悔恨為時已晚,隻得率領部從匆匆逃離。
本來有趙雲、典韋和許褚,三人合力足以擒殺呂布,李信卻又賣了一個關子,他讓合圍的大軍放出了一個口子,呂布也趁機脫逃。
“主公,為何不留下他?”
眼看勝券在握,呂布卻從眼前逃脫,典韋有些憤憤不平。
李信淡淡一笑。
“水太清了,讓呂布去把水攪渾一點。”
他說完和身邊的郭嘉對視一笑,這是他們兩人的計策,呂布這個時候死的話,對李信是一點好處都沒有,不過依著呂布的性子,將他放到中原,那些諸侯恐怕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所以呂布才被留了一條命。
典韋卻不明白,但是他有氣卻不敢對著李信發,隻得對著一旁的郭嘉怒瞪眼。
“荀彧帶來的都是些什麽人,主公都被他們帶壞了。”
兩人都沒有在意典韋的表情,或許現在都沒有時間去理會。
呂布跑了之後,郭汜軍很快收拾了殘局,趁著士兵打掃戰場的機會,郭汜連忙來拜見李信這位新主公。
“郭將軍辛苦了。”
李信微微一笑,攙扶起了麵前跪拜的郭汜,隻是郭汜見到李信似乎沒有那麽自然。
“那日在虎牢關,郭某差點傷了將軍,還望將軍見諒。”
李信淡淡一笑。
“往昔的事,大家都是各為其主,郭將軍無需放在心上。”
郭汜愣了,卻很快再次拜在了李信的麵前。
“將軍不計前嫌,郭某定當竭盡全力為將軍的霸業肝腦塗地。”
對於郭汜的表忠,李信又隻是淡淡一笑。
“郭將軍既然有心,那麽我們之間的稱呼是否也要改一下。”
郭汜遲疑了一會,卻很快明白了過來。
“末將明白,末將拜見主公。”
郭汜起頭,原董卓軍的眾將官也一起向著李信叩拜。
“末將拜見主公!”
李信大喜,連忙讓大家都起身,這時候才看到了人群中還有兩個特別的人。
一個身著便裝,望著李信在西涼將士的跟前惺惺作態麵露不屑,一個一身儒裝,望著李信的作態卻是波瀾不驚。
李信的心裏早就知道了兩人的身份,對於他們的不敬,他不怒發笑,徑直走到了那個身著便裝的男人麵前。
“這麽多年了,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那人淡淡一笑。
“我還以為你將我忘了呢。”
李信也笑了。
“怎麽會。”他頓了頓,“你可是我的殺手鐧,當然是要在關鍵的時刻才動用。”
“這麽說你幾年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會有今日的局麵?”
那人滿臉疑惑,這個問題已壓抑了他太久,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失去了原本的淡定。
李信卻隻是淡然一笑。
“跟我去並州,我就告訴你。”
男人嗤之以鼻,卻引來了李信身邊的一眾武將的不滿,眾人的反應像是要把眼前的男人當場修理,隻是李信卻將大家攔住了,他臉上還是掛著始終如一的笑意。
“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男人愣了,他有些意外,剛才對於李信的反應完全是出於他本能的憤怒,這麽多年,他一直被晾置,如果不是每個午夜夢回,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就是長安城裏的一個普通的小商販,說對李信沒有怨意是不可能的,可他這個人就是執著,不論怎麽樣,任務就一定要完成。
他意外的是李信對於他不敬的反應,沒想到李信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那人淡淡的歎了一口氣,最後說道:“累了,想回去了。”
李信愣了愣,卻很快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這麽多年了,是應該回去看看了。”他笑道,“一個女人能夠始終如一的等著你,她再怎麽樣,也是值得陪伴一生的。”
那人又愣了,這次意外的卻是李信精準的猜透了他的心思,不過臉上的笑也隻是僵硬在那一下,他欽佩的向李信拱手行禮,就準備這樣離去,隻是李信又叫住了他。
“閻行…”
“嗯?”
“有時間回來看看,我這邊會永遠給你留個位置。”
那人淡淡一笑,卻不置可否,最後向李信欠身,退進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