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刀架在脖子上
皇上和曹公公從後門進了延壽宮，太後正在喝茶，看到皇上進來的而一瞬間，冷不丁的將手裏的茶扔出去，剛好灑在了皇上的臉上，茶碗也跟著落在地上摔碎了！
“哎呦喂！皇，皇上！”
曹公公也是被嚇傻了，回過神來緊忙上來幫皇上擦臉。
“去！剛才幹啥吃的！”
皇上伸手一掀，將曹公公甩在了一邊，看他沒有摔倒，這才轉過身兩三步走到了太後跟前。
“母後，快，去暗室！”
皇上伸手拽著一把拽過太後，臉上多了幾分緊張。
莫亦痕這小子發起火來，那是誰都攔不住，更何況，是殺了他的親娘！
這件事請就像是一根刺卡在皇上的喉嚨裏，在他知章雅若是太後殺了的時候，一度也無法麵對。
可是又能如何，太後畢竟是他的親娘，如今莫亦痕提著劍殺來，他也隻能先保住太後的命了。
“你這是怎麽了？”
幾日皇上都對太後閉門不見，突然出現，讓太後甚至欣喜，隻是沒有想到自己剛才一激動，將手裏的杯盞就招呼到了皇上的頭上，一時間有些尷尬。
“沒時間細說，您趕緊跟我走！”
皇上沒有時間解釋，拽著太後就我那個暗道走，猛然感覺到後麵的力量，轉過了身。
“你這到底是怎麽了？又是誰逼宮了？不說清楚，哀家哪裏都不去！”
太後自責了好幾天，可一直去看皇上，曹公公都擋著，如今突然出現，竟然就將自己塞進密道裏，太後這顆心忽然就覺著有些堵得慌了。
“哎呀！您這個時候犯什麽別扭啊！”皇上不由得急躁了，一邊拽著太後往暗道走，臉上更是慌亂：“莫亦痕那小子知道了，現在已經到了延壽宮門口了！”
聽到皇上這話，太後臉上一凜，隨即剛剛被皇上拉動的腳步，又停了下來，這次索性掙脫了皇上的手。
“這孩子終究還是知道了！”太後歎一口氣，轉向皇上：“藏了這麽多年，終究是紙包不住火，哀家也這把年紀了，不準備躲著了。”
皇上心裏一顫，伸手來不及去拉太後，卻見太後朝著門口守著的丫鬟喊了一句：“給莫將軍開門！”
丫鬟聽太後的吩咐，將門打開，就在開開的一瞬間，莫亦痕提著滴血的劍出現在院子裏，外麵頓時一陣驚慌失措。
皇上看到莫亦痕的瞬間，也是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下意識地攥緊了雙手。
“莫亦痕，你這是做什麽！”
皇上眼睛盯著莫亦痕，隨著侍衛進了延壽宮，底氣也足了，可下意識地還是將太後護在了身後，畢竟是親娘啊！
“太後娘娘，我母妃是怎麽死的？”
莫亦痕沒有理會皇上，手裏依舊提著在滴血的劍，陰森的眸子看向太後，雙眸之間帶著一股世嗜血的陰狠。
太後一個哆嗦，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隨即穩住身子看向莫亦痕：“章雅若是哀家下旨賜死的。”
一句話說完，太後看到莫亦痕眼底的血色又增添了幾分，心理猛然一顫，又往後退出兩步。
“竟然這樣爽快？”
聽到太後親口承認，莫亦痕臉上的殺伐更甚，側目看向皇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在眾人驚呼之間，人已經閃到了太後的身邊。
“痕兒！”
平陽王的聲音從外麵傳來，看到莫亦痕的劍已經抵著太後的脖子，臉上一凜，驚呼的同時就要上前，可是看到莫亦痕生冷的眸子，最後還是停下了下來。
“請問太後，我母妃犯了什麽罪，您要賜死？”
莫亦痕沒有理會平陽王，湊近太後耳邊，聲音之中帶著一股來自地獄的陰森感覺。
太後猛然一顫，臉色發白，全身都僵住，之前已經有了心裏準備，可是從來都沒有想到莫亦痕竟然真的會提著劍駕到自己脖子上，一時間也有些拿不準了。
“哀家……她……”
哆嗦著，太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畢竟，章雅若並沒有任何錯。
“你，你把劍放下再說！”
皇上看著莫亦痕眼裏的嗜血光芒，一時間也是沒有了底，他相信莫亦痕對自己對國家的絕對忠誠，也相信若是將他惹急了，他還真就敢殺了太後！
聽到皇上的聲音，莫亦痕抬頭朝著皇上看過去，雙眸之前陰冷冰寒，隨即又低下頭，隻跟太後說：“既然沒有理由，那就是草菅人命，太後是不是要一命償一命？”
說話的同時，莫亦痕手上用力，壓在太後脖頸上的劍更是多了幾分壓力，不過並沒有沒入肉裏。
“混賬！給朕住手啊！”
皇上看莫亦痕這樣也急了，上來就要搶莫亦痕手裏的劍，可是被身邊的曹公公一把拽住，剛剛跑出去的兩步又退了回去，正要罵人，看到曹公公衝他搖頭，終於還是站住了。
畢竟這個時候還是要穩住莫亦痕，保不齊他手一抖，刀就進了太後的脖子裏！
太後似乎也是感覺到疼，全身僵著一動都不敢動，看著皇帝心急火燎的樣子，突然之間覺得這麽多年自己對不起這個兒子。
深深地吸一口氣，太後強壓著心裏慌亂，幽幽開口：“有些事情，不需要理由，哀家不能將你母親留在這世上。”
太後歎一口氣，似乎也有些無奈，可是這樣的表情在莫亦痕看來，竟然都是嘲諷。
“必須死？是因為你一直以為母妃的存在就是皇上的威脅？還是說，因為我是皇上的骨肉，所以太後想要將我留在平陽王府？”
莫亦痕的話一出，整屋子的人瞬間愣住，同時愣住的還有剛剛接到消息火急火燎跑過來的端妃！
“你，你說什麽？”
皇上臉上肌肉抽搐，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輕鬆，目光在太後和莫亦痕之間流轉，從太後眼中看到心虛，同時自己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你是朕跟雅若的孩子？你真的是朕的兒子？”
對於這個消息，皇上是有些興奮的，雖然心裏虧欠，可到了關鍵的時候，皇上還是舍棄了章雅若，這麽多年放不開，卻沒有想到突然多了一個兒子，讓他怎麽不興奮！
“我隻是章雅若的兒子！”莫亦痕轉過身冷眼看著皇上，手裏的劍不著痕跡的抖了抖。
在知道自己是皇上的兒子時，莫亦痕是恨的，對於皇上，他始終有抹不開的陰霾，若不是他強行將章雅若留在宮裏，她也許不會接二連三的遭遇後麵的那些事情，也就不會死的這麽早了。
一聲冷喝，讓屋內眾人心裏又是顫了顫，皇上看著莫亦痕，臉上帶著幾分憐惜和心疼，可是因著他的目光，原本的興奮收起來，更添了幾分慌亂。
“是，莫亦痕就是你跟那個女人的孩子，一開始哀家也不知道，可是後來我派出去的人在無意中聽到她和平陽王的話，原本還能留她一條性命，卻再也沒有辦法了。”
一句話說完，太後仍舊是歎一口氣，臉上帶出一抹死寂。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聽到太後這樣說，皇上也有些接受不了地開始咆哮了：“你討厭雅若，將她趕出宮，可是孩子是朕的子嗣啊！”
“是你的子嗣又如何！”太後也惱了，偏過頭看向皇上，臉上騰然一股陰冷：“沒有任何事實證明他是你的孩子，所以就讓這個秘密藏起來，我殺了章雅若就是將這孩子永遠留在平陽王府，又有什麽錯！”
太後的話幾乎是喊出來的，用力很大，幾乎都將嗓子喊劈了。
眾人愣住，看著太後這般，有些難以置信，她討厭一個女人，甚至連皇上的子嗣都可以不要，這樣的女人，心是有多狠！
“太後，你平白殺了我的母妃，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說法？”
莫亦痕對於太後的並沒有多大的反應，收回目光轉向太後，出口的話如同被嚼碎了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一般，叫人心驚膽寒。
“痕兒！”
端妃看著莫亦痕身上沾滿了血，剛才一路過來也看到隨處都是血跡，自是心驚不已，即便心裏再恨，皇上和太後也不能動，除非他這是要造反。
而造反這個詞，是不可能發生在莫亦痕身上的。
“太後既然已經承認，你的劍就放回去，事情總是要有一個交代！”
端妃一邊說著，朝著莫亦痕走過去，同時眼睛朝著太後瞥了一眼，隨即轉過身看向皇上，又添了一句：“皇上對你母親有愧，真麽多年也是該給個說法了。”
皇上一個激靈，轉過身看向端妃的時候，臉上肌肉不受控製的抽了抽，不隻是莫亦痕，端妃這個妹妹當時沒有說什麽，如今是跟莫亦痕一起來要一個公道了！
“放肆！”
太後聽著端妃咄咄逼人的話，全身忍不住的跟著一怔，莫亦痕她不敢說，可端妃是皇上的妃子，她教訓起來可是不含糊的。
“端妃，誰給你的膽子這樣跟皇上說話！”太後凜著一張臉，即便在莫亦痕的劍下，已然帶著一股寒意。
端妃轉過身朝著太後看一眼，唇角微微揚起，卻是勾起了一抹冷笑：“太後覺得臣妾說得不對嗎？那麽痕兒今兒拎著刀前來，您是打算怎麽個解決方法呢？”
不給個說法讓莫亦痕一道砍死你嗎？
端妃心裏這樣說，卻並沒有說出來，一句話將太後堵了嘴，隨即轉過身看向皇上。
“姐姐的死，是痕兒這麽多年來一時放不下的心傷，且不說他是不是皇上的骨肉，如今已經查明了真相，臣妾很有興趣聽聽皇上要怎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