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你不是莫家的孩子
“痕兒，你……”
太妃臉上的表情僵在臉上，看著莫亦痕一臉的陰狠模樣，太妃也是忍不住的顫抖。
忐忑不安了這麽多天，終於還是來了！
“我母妃是不是你殺的！”
莫亦痕眼球上布滿了血絲，一聲低吼，將門口正在看著眾人嚇得一顫，緊忙退了出去。
“她都告訴你了？”
看著莫亦痕這番模樣，太妃也沒有否認，一邊說著，看向莫亦痕，雙眸之間一汪死水，終究還是瞞不住的。
太妃身邊的春媽媽見莫亦痕這般，心裏猛然一顫，將圍著的人轟出去，又在大丫鬟耳邊低語幾句，看那丫鬟緊忙跑出去，自己則是進了裏屋。
“世子，你先別著急，有話慢慢說。”
春媽媽緊忙勸，剛走進，一句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卻感覺自己身子猛然騰空，隨即一股拆了骨頭的疼痛迅速的在自己的身上蔓延開來。
“啊！”
春媽媽被莫亦痕舉起來扔了出去，落在了外間的地上，隻一聲慘叫，便暈了過去。
“痕兒！”
看到春媽媽落地的瞬間，太妃心裏也是猛然一顫，一句訓斥的話脫口而出，可是看到莫亦痕眼底那陰冷的光芒時，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是你，是你殺了我母妃！”
一邊說著，莫亦痕朝著太妃又走近幾步，臉上神情依舊帶著一股讓人心裏顫抖的陰寒，一句話說完，不等太妃回答，人已經將太妃逼到了牆角。
“莫亦痕！你冷靜一下！”
沐惜悅進來的時候，莫亦痕的手正要對著太妃伸過去，心裏一緊，緊忙過去拽住了他的手。
“為什麽，為什麽要殺我母妃，為什麽！”
莫亦痕的手被沐惜悅拽著，並沒有再有下一步的動作，口中幾個字似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帶著一股陰狠的感覺。
雖然早已經有了準備，可是太妃麵對現在的情況，還是帶著幾分顫抖，眼神閃爍之間落在沐惜悅臉上，臉上慌亂瞬間變成了憎恨。
“是你，是你告訴痕兒，你這個賤人！”
太妃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現在自己的立場，看到沐惜悅的瞬間，臉上騰然湧出一股陰寒，伸手就要朝著沐惜悅抓過來，隻是，手還沒有來得及碰到沐惜悅便被莫亦痕按住。
“你是要將我身邊最親近的人，一個一個都害死嗎？你為什麽不一起殺了我？”
莫亦痕一雙眼睛死死地等著太妃，同時抓著她手腕的力道又加重幾分，同時也忽略了她臉上痛苦的表情。
“痕兒，祖母對你是真的疼在心裏的！”
太妃迎著莫亦痕看過去，雙眸之間不由得顫了顫，同時也多了幾分心虛。
早就幻想過莫亦痕知道實情之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可是如今真正麵對，太妃依舊忍不住的次努力發顫。
“你疼我，不代表你可以隨便傷害我身邊的人！太妃，你這樣對我，有沒有想過我？”
太妃是真心的疼自己，莫亦痕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呢？可是這並不代表她可以隨便傷害自己身邊的人！
莫亦痕湊近太妃，低吼著，聲音之中帶著幾分顫抖，雙眸之間泛著陰冷，想要給母妃報仇，可是卻偏偏又是太妃，他下不去手！
“莫亦痕，你先放手，你這樣太妃的手會斷掉的！”
站在一邊看著太妃滿臉的痛苦，沐惜悅朝著莫亦痕抓著太妃的手伸過去，一邊輕聲安慰著莫亦痕，一邊想要掰開他禁錮著太妃的手。
可是，情緒激動著，莫亦痕的手卻是越抓越緊，根本沒有意識到太妃的手已經快要被自己抓斷了。
“告訴我為什麽？我母妃做了什麽不可原諒的事情，讓你非得對她下毒手？你告訴我啊！”
莫亦痕壓抑著的聲音更是帶著一股陰寒的味道，說話的同時，伸手將太妃用牆角用力拽了出去。
“畜生！住手！”
就在莫亦痕鬆手將太妃扔在軟榻上的瞬間，屋內響起一聲帶著緊張地呼喊，同時，扔出去的太妃被穩穩地接住。
“你在發什麽瘋？你看清楚，這是太妃，你就是這麽孝順的嗎？”
及時趕到的平陽王將太妃扶住，雙眸之間泛著一股威懾力看向莫亦痕，注意到莫亦痕臉上嗜血的表情時，也不由得一愣。
“我發瘋？嗬嗬嗬……”
莫亦痕轉過身看向平陽王，隨即目光在太妃臉上掃過一眼，臉上更是帶出一抹冷笑：“她殺了我的母妃，你讓我怎樣不發瘋？這麽多年，我沒有想到是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
說話的瞬間，莫亦痕站起身來，身子站直的瞬間，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幸好後麵有沐惜悅，這才沒有一直退到了牆根。
“放肆！你說什麽！”
莫亦痕這句話，顯然也是讓平陽王驚訝不小，瞪著眼睛從莫亦痕身上收回轉向太妃，依舊難以置信。
“母妃，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痕兒的話是什麽意思？”
看到太妃臉上神情閃爍，平陽王瞬間信了莫亦痕的話，別所莫亦痕聽到這個消息會顫抖，就是他，也頓時空了腦子，滿臉的激動和難以置信，還有從心裏散發出來的悲傷。
事情已經瞞不下去了，太妃也沒有了分辨的必要，顫抖著站直身子，目光在沐惜悅和莫亦痕臉上掃過，臉上帶出一絲苦笑。
“這個孩子，從出生的時候我就捧在手心裏疼著寵著，我實在無法想象，有一天他離開我，我還有什麽奔頭！為了將他留在我身邊，我也沒有其他選擇！”
一句話說完，太妃踉蹌兩步坐在了軟榻上，雙眸之間神情悲涼。
“你難道是以為……”
平陽王似乎意識到太妃話裏的意思，瞬間瞪大了眼睛，臉上帶著不可思議和無奈。
“罷了，罷了！”太妃歎一口氣，抬起頭看向莫亦痕，忍不住苦笑一聲：“強行把你留在身邊，原本就是因為我的自私，你終究不是莫家的孩子。”
說話的同時，太妃眼眶之中流出淚水，伸手擦了一把臉，繼續說：“我是害怕啊，我太喜歡你這個孩子，就像將你永遠留在身邊，可我知道你母妃終究會將你的身世布於世，我不得已殺了她，痕兒，我也是無可奈何啊！”
幾句話說完，太妃伸手捂住了臉，嚶嚶嚶的哭，肩膀跟著哭聲顫抖著，讓人心裏一陣揪心。
什麽？不是莫家的孩子？
莫亦痕的身子猛然打了個哆嗦，抬起頭看向平陽王，臉上神情更是添了幾分驚詫。
對於這樣的消息，沐惜悅顯然也是被嚇了一跳，莫亦痕若不是平陽王的孩子，難道是皇上，或者九王爺的孩子？
“什麽叫我不是莫家的孩子？”
莫亦痕這句話問出來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沐惜悅伸手握著他的手，才讓他勉強平靜下來，可臉上神情依舊抑製不住的激動。
事情埋藏了十幾年，如今終究還是瞞不住，平陽王深深地吸一口，轉過身看向莫亦痕，眼眶也不由得紅了。
“你母妃奉命被送出宮的時候，已經有了身孕！”
平陽王一邊說著，忍不住歎一口氣，思緒回到十幾年前，莫亦痕的母妃以順利生下莫亦痕為條件跟自己交換。
“怎，怎麽可能！”
這麽多年，莫亦痕知道自己的母妃曾經是皇上的妃子，卻從來都沒有質疑過自己的身世，他知道平陽王對母妃和自己是極好的，這明明就是親生父親，可是為什麽一個轉身的功夫，自己竟然成了皇子？
“你是皇上的第六子，若是出生在皇宮，現在應該就是六皇子！但是我們還是將你留在了平陽王府。”平陽王的眉頭依舊擰著。
皇家的血脈向來謹慎，即便章雅若曾經是皇上的妃子，可如今並沒有實際的證據可以證明莫亦痕就是皇上的種兒，加上太妃對莫亦痕的喜歡，便將這個孩子留在了平陽王府。
“那個時候你的出生是平陽王府第一個男丁，我好不太容易等來了一個孫子，像是心尖尖上的肉一樣疼著，可是後來我發現了端倪，查到你並不是平陽王府的骨肉，一時間接受不了。”
太妃接過平陽王的話，一邊說著，淚水依舊止不住的往下流，可是話卻並沒有停。
“原本我跟你母妃談過，既然你出生在莫家，那就讓這個秘密永遠藏著，可她卻並不同意，說你有權利知道自己的身世，我，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啊！”
太妃的哭喊聲音在房間內想的格外淒厲，沐惜悅聽著也是百般滋味在心裏縈繞，縱然是莫亦痕這樣久經沙場的的人聽到自己身世的時候，依舊控製不住的自己的情緒。
“我不信，你們都在說謊！”
莫亦痕全身顫抖著，猛然喊出一聲，想都不想朝著外麵跑了出去。
沐惜悅一驚，來不及多想緊忙跟著出去，心裏也是一陣苦澀，可是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要保持平靜，莫亦痕之剩下自己了。
“我……”
屋子裏瞬間靜下來，太妃臉上的表情依舊帶著幾分顫抖，抬頭看著平陽王，瞬間顫抖著，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的要求，我都妥協了，沒想到你還是容不得雅若，母妃，你的作為真是讓兒子寒心！”
平陽王轉過身對太妃說一句，看著太妃並沒有讓莫亦痕傷著，甩袖走了走出。
藏不住了，平陽王不得不跟皇上坦白，隻是皇上到底是個什麽態度，莫亦痕會怎樣選擇，他一點把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