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巧奪天工
閎宜對他們輕輕一笑，將手托在了臉上，隻見他稍一用力，整個頭顱竟然被他捧在了手上！
“啊！”薑文浩不由身子一縮，尖叫了起來！
“夠了！閎宜，不得對客人無禮！”
聽到偃師的嚴厲喝斥，閎宜捧在手中的頭顱咧嘴一笑，然後又用手將它安回在頸項上。
戚路卻毫不驚慌，他凝視著閎宜，哈哈大笑說“大師，它也是你巧奪天工的偶人？”
“正是。”偃師在頜首間，閎宜已解開了衣裳，他右手在光滑的肚皮邊緣摸索著，不一會兒就揭開了整張肚皮。
戚路又站起身來，這次不是因為驚訝，而是敬佩。
閎宜身體裏的各個器官竟然和真人完全相似，不僅如此，就連肌肉處的血管也纖毫畢現。如果要說他和真人有什麽不同的話，就是閎宜的血管是幹涸的，裏麵沒有任何血液在流淌。
就在戚路兩人看得目瞪口呆時，閎宜已合攏了身體，重新穿上了衣服，對他們彎腰行禮說“剛才多有冒犯，望兩位海量切勿見怪。”
談吐言行，無不像個正常人。薑文浩輕撫著麵前這個人偶的手，冰冷得沒有絲毫溫度，說出去，怕是誰也不信。
天更黑了，偃師手拈一枚香丸，輕丟入燭火中，滿院都是馨香撲鼻。
戚路好奇地問“為何閎宜和那些人偶大不相同？”
“那些人偶是我早年的作品，隻能做些簡單的工活。而閎宜，是我嘔心瀝血花費大半生的精力的完美作品，他身體裏的許多材料也是我遍尋天下得到的奇珍，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大師還能再做出一件這樣的精品嗎？”
“此乃奪天造化之術，鬼神都聞之色變，倘若我再行這等秘術，隻怕是要遭到天譴。”
戚路眼光暗淡了下來，像偃師這樣的奇才，恐怕早就被神魔暗中嫉妒，及時收手不失為明智的選擇。
薑文浩在戚路身後和他低語“這哪是人偶，分明是智能機器人。”
一席話說得戚路連連點頭，心想偃師即使和他同處一個時代，依然能成為一個舉世聞名的科學家。
但偃師畢竟是古人，他對教授這句話中的機器人似有不解，不禁皺眉問道“這位老伯，剛才你說什麽？”
“我這位朋友久居蠻荒之地，不識大師技藝之奧妙，信口胡說還望你能見諒。”戚路忙替教授掩飾。
偃師倒也不以為意，接著說“此番司空大人請我入朝，正好可以了結在下的一個心願”
偃師話還沒有說完，薑文浩就臉色突變，高聲說道“去不得，你萬不可去見大王！”
偃師聞聽此言，不禁錯愕地問“老伯，何出此言？”
薑文浩和戚路對視一言，相默無言。
此時此刻，做為現代人的他們都想起了《列子·湯問》中記載偃師入朝後，閎宜奉命在周穆王前表演歌舞，贏得了滿堂喝彩。
但不知是什麽原因，歌舞完畢後，閎宜竟然當眾調戲周穆王的嬪妃，惹得龍顏大怒，下令偃師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將閎宜拆散搗毀。
戚路不忍偃師的一生心血就這樣毀於一旦，但他又遵守渡魂師的職責，不能向偃師泄露天機，情急之下，他隻好說“在下也稍微學過點占星術，今夜見五緯聚房心，乃是凶兆，恐對大師不利啊。”
“此象在下早已察之，星象變動，正應人間變遷。但在下非達官貴人，縱有吉象凶兆，又豈會應在吾身！”偃師話題一轉，說“我明日若不去晉見大王，隻怕會遺恨終生。”
戚路問“大師此話何意？”
“我已聽聞，太真無極聖母天尊已邀請大王七日後赴瑤池盛會，在下願做大王禦前馬夫，隨他同往昆侖仙境。”
戚路猛地一驚，偃師剛才提到的太真無極聖母天尊就是現今人們口中所說的西王母，她是昆侖創始神之一，統領天下女仙，還掌握著諸神刑罰。
“這麽說，周穆王與西王母相傳是確有其事了？”薑文浩喃喃自語，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複雜，可他內心的想法又和戚路不盡相同。
遍讀古代曆史書籍的薑教授，已在眾多文獻中發現關於偃師的記載都在這次和周穆王的相會後再無曆史記錄。
這說明什麽，很可能是在這次進京麵聖時，周穆王因閎宜觸犯龍威而遷怒於偃師，將他斬首示眾以泄心頭之恨！
薑文浩不由把眼光投向戚路，眸中已全濕潤。
戚路怎會不知教授的用意，他枯坐良久，終於有了決斷，那就是在不泄露天機的前提下，盡量阻止偃師去國都鎬京！
主意已定，戚路趕緊對偃師說“自古仙凡兩重天，我聽聞昆侖之虛方八百裏，高萬仞，自古以來人間隻有蓋世英雄大羿上過昆侖。大王雖是九五之尊，但肉身凡胎怎有本事踏足仙境？想來這隻是鄉野謠傳，大師萬不可當真。”
“朋友你有所不知，大王有仙馬八匹，能上達九重，下抵幽冥，去昆侖神山自然不在話下。”
戚路又說“昆侖乃神族禁地，就算大王能去，你有把握也能隨大王一同前往？”
“大王酷愛音律，而閎宜又舞技天下無雙，明日朝堂之上定能給我增臉，我想大王高興之下會答應我的要求。再說了，一路上如有凶險，在下也願施展平生所學，替大王掃清一切障礙。”
見偃師心意已決，戚路隻好迂回相勸“大師為何要去昆侖，莫非懷著和大羿王的同樣目的，要向娘娘求取長生嗎？”
“哈哈哈哈！”偃師笑音如鴻雁般清亮，他說“長生不老自古人皆向往，但我卻意不在此。”
“為什麽？”
“生死有命，此皆無常變化，我順應天道而來，又歸天道而去，何苦去求長生不老藥？”偃師繼而又說“依在下之見，縱使你能長生不老，那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戚路雖不能體會偃師話裏之意，但憑他這豪邁話語，就不禁對他的敬重多了幾分。
恍惚間，戚路從偃師身上看到他那位早已逝去摯友的影子。兩人在對待生命的態度上如此相像，不由讓他心內感慨萬千。
但戚路怎能讓這曠世奇才孤身犯險，他定了定心神，問道“長生不老世人皆夢寐以求，難道大師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嗎？”
“你誤會了，我正是珍惜自己的生命，才會有此認識。”
戚路問“大師此話何意？”
“我已聽聞，太真無極聖母天尊已邀請大王七日後赴瑤池盛會，在下願做大王禦前馬夫，隨他同往昆侖仙境。”
戚路猛地一驚，偃師剛才提到的太真無極聖母天尊就是現今人們口中所說的西王母，她是昆侖創始神之一，統領天下女仙，還掌握著諸神刑罰。
“這麽說，周穆王與西王母相傳是確有其事了？”薑文浩喃喃自語，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複雜，可他內心的想法又和戚路不盡相同。
遍讀古代曆史書籍的薑教授，已在眾多文獻中發現關於偃師的記載都在這次和周穆王的相會後再無曆史記錄。
這說明什麽，很可能是在這次進京麵聖時，周穆王因閎宜觸犯龍威而遷怒於偃師，將他斬首示眾以泄心頭之恨！
薑文浩不由把眼光投向戚路，眸中已全濕潤。
戚路怎會不知教授的用意，他枯坐良久，終於有了決斷，那就是在不泄露天機的前提下，盡量阻止偃師去國都鎬京！
主意已定，戚路趕緊對偃師說“自古仙凡兩重天，我聽聞昆侖之虛方八百裏，高萬仞，自古以來人間隻有蓋世英雄大羿上過昆侖。大王雖是九五之尊，但肉身凡胎怎有本事踏足仙境？想來這隻是鄉野謠傳，大師萬不可當真。”
“朋友你有所不知，大王有仙馬八匹，能上達九重，下抵幽冥，去昆侖神山自然不在話下。”
戚路又說“昆侖乃神族禁地，就算大王能去，你有把握也能隨大王一同前往？”
“大王酷愛音律，而閎宜又舞技天下無雙，明日朝堂之上定能給我增臉，我想大王高興之下會答應我的要求。再說了，一路上如有凶險，在下也願施展平生所學，替大王掃清一切障礙。”
見偃師心意已決，戚路隻好迂回相勸“大師為何要去昆侖，莫非懷著和大羿王的同樣目的，要向娘娘求取長生嗎？”
“哈哈哈哈！”偃師笑音如鴻雁般清亮，他說“長生不老自古人皆向往，但我卻意不在此。”
“為什麽？”
“生死有命，此皆無常變化，我順應天道而來，又歸天道而去，何苦去求長生不老藥？”偃師繼而又說“依在下之見，縱使你能長生不老，那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戚路雖不能體會偃師話裏之意，但憑他這豪邁話語，就不禁對他的敬重多了幾分。
恍惚間，戚路從偃師身上看到他那位早已逝去摯友的影子。兩人在對待生命的態度上如此相像，不由讓他心內感慨萬千。
但戚路怎能讓這曠世奇才孤身犯險，他定了定心神，問道“長生不老世人皆夢寐以求，難道大師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嗎？”
“你誤會了，我正是珍惜自己的生命，才會有此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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