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被誤解的族長
“唉!”就在胡玉玄無力抵擋胡羽的攻擊,眼看就要死在他劍下之時,會議室外突然傳來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誰?”胡羽完全沒想到還有人出現在這裏,驚訝之餘忙回頭查看。胡玉玄趕緊趁他分神之際,就地將身一滾,躲過他的劍鋒。
“老話說得好,捉賊拿贓,捉奸拿雙。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你口口聲聲說胡玉玄陷害胡卿雲,卻又拿不出真憑實據。你想這樣冤枉好人然後將他一劍砍成兩半,我可不答應。”
“戚路!”丁曉嵐聽到這熟悉的話語頓時樂了起來。
“美女請放心,我還死不了。”戚路笑嘻嘻地出現在門口,看不出有絲毫的中毒跡象。
“不可能,你明明已經昏倒了,而且中的又是失神散,怎麽會沒事?”胡羽驚叫起來。
“因為我是個特別的人。”戚路叉著雙手輕鬆回答他的問話。
“再特別也是渡魂人,如果你不能使用真氣的話,同樣是廢物一個。”
“是嗎?”戚路嘻笑的表情悄然不見,隻見他用流血的食指在空中勾勒起來。隨著手指的揮動,一道道金色的筆劃化成張張血符直朝胡羽擊去!
胡羽怎麽也沒想到戚路中了失神散還能施展如此淩厲的法術,大驚之下忙揮舞起手中雪白長劍,懾人的寒氣再次從劍身中散發出來,凝結成片片雪花。
那些血符一碰到冰冷的雪花,頓時化為血水濺落到地上。胡羽正要得意之時,殊不知有張血符穿透了雪花的包圍,結實地擊在胡羽的胸膛上。
胡羽頓覺胸口難受無比,忍不住從嘴裏吐出一口汙血。
“為什麽,為什麽你中了失神散還能輕鬆自如地使用血符?”胡羽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瞅著戚路。
“我說過我是個特別的人,而這特別之處就是從幼年開始我就百毒不浸,所以你的失神散從一開始就對我沒有任何效果。”
“原來……你的昏迷和力氣衰竭都是裝出來的?”
“沒辦法。如果我不這樣做,你不可能從暗處現身。”
“原來如此。”知道真相的胡羽居然沒絲毫驚慌之意,他拿起酒瓶給麵前的水晶杯斟滿一杯紅酒,手捏酒杯悠閑自得地喝起酒來。
“還不束手就擒嗎?”戚路右手已捏成法訣。
“如果你還能召喚出金帝的真身來對付我,那我隻有認栽。但你僅僅隻是想憑自己的力量來對付我,隻怕是嫩了點。”胡羽說話的時候眼神根本不在戚路這邊,而是緊盯著胡玉玄和鳳七娘,擔心他們隨時會恢複法力。那樣的話,他就真要棄劍認輸了。
“看來我要讓你見識下昆侖渡魂師的力量。”隨著戚路這句話的說出,整個會議室裏突然籠罩進一片肅殺之氣。
“金光滅邪!”戚路大吼一聲,單手擊地,以他為中心的地麵無數道金光驀然顯現,它們呈蛛網般向四周擴散開來,就連他身後也是氣流湍急,肅殺之氣更甚。
“這就是你的實力嗎?”胡羽眼中妖氣大盛。
然而隻是一瞬間的暴發,胡羽持杯的手就抖動起來,杯中未喝完的酒就全潑在地上。
酒液才一落地立馬幻出一片奪目光暈,在整個室內漣漪般流瀉開去,一道無形瑰麗的紅色透明牆,罩住周圍的空間把他和外界隔離。
“你布了結界?”戚路臉色微變。
“你剛才出盡了風頭,就以為我就是好欺負的嗎?”胡羽冷笑不止。
“真是漂亮的水係法術,不過戰鬥還沒結束呢。”戚路左掌也擊向了地麵,那圓弧般的金光更加耀眼,直朝胡羽的結界擊去,金紅兩色渾然相撞在一起,彼此交織著吞噬對方。
漸漸地透明牆呈現出龜裂狀的裂紋,眾人聽到一聲“砰”響,胡羽的結界化為一片水屑四處飛散,濺得眾人身上皆是酒氣。
“怎麽可能?”胡羽的眼珠子都瞪圓了,他忙伸手一記天雷訣朝著戚路轟來。戚路身形快速地閃過,跟著欺身飛來,一拳打在胡羽的胸膛上,頓時把他打倒在地。
“投降吧胡羽,我會替你在胡先生麵前求情,讓他從輕發落。”
“呸,我才不要這小子的憐憫。”胡羽眼中的無奈瞬間被凶光代替,他冷笑著在戚路麵前消失了蹤影。
“跑了?”丁曉嵐話才說完,戚路的手已捏成法訣,在她身上連點幾下,頓時丁曉嵐就行動恢複了自由。
“算你小子跑得快,看來他土遁練了很長的時間。”戚路的語氣中不無惋惜之意。
門外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瞬間有數十名年青男子擁進了會議室內。他們齊齊跪在地上說“屬下救駕來遲,請族長恕罪。”
“各位請起,此事怪不得大家,是我疏忽大意。”
幾名青壯男子上前把胡玉玄和鳳七娘扶了起來。
胡玉玄請戚路和丁曉嵐坐回椅子上後把手一招,幾名妙齡服務員就前來收拾桌上的殘席,重新換上新鮮的糕點和美酒。
一名狐妖從門外進來向胡玉玄匯報“都收拾好了。”
“嗯。”胡玉玄微點下頜,說“他們因我而死,都是閃族的忠誠之士。你們要做好善後工作,特別是安撫家屬的情緒。如果他們有什麽要求,要盡量滿足。”
那人連諾幾聲後恭敬地退了出去。丁曉嵐對戚路咬著耳朵說“看不出來胡玉玄年紀輕輕就處事不驚,真是個當官的料。”
“年紀輕?你的年齡後麵再加兩個零恐怕都沒他大。”戚路的眉毛動了一下,臉色突然有點陰沉起來。
丁曉嵐臉紅了,知道自己犯了以貌取人的錯誤。
不一會兒,屋內外都收拾完畢,胡玉玄就讓那些狐妖都退了出去,隻在會議門口留下幾名守衛,以防胡羽再度偷襲。
“多謝戚先生救命之恩。”待眾人走後,胡玉玄離席起身又向戚路跪拜,鳳七娘見狀也下跪朝戚路表示謝意。
“哎呀,怎麽又來了,我最討厭人家這樣待我,讓我頭皮直發麻。”戚路隻好又把他們扶起來。
“唉,我和胡羽師出同門共修幾百年,沒想到他竟如此待我。”胡玉玄歎道。
“我看你這師弟對你怨恨頗深,不知你們之間到底有何恩怨,他竟要取你性命方肯罷休?”
“唉,我要知道是怎麽回事就好了。”胡玉玄又是一聲長歎,說“我未當族長前,師兄弟一起還經常聚會,飲酒喝茶聊世事滄桑,誰知他竟翻臉成這般!”
“這麽說來,你和胡羽以前感情甚好,難道他加害於你,你之前就沒看出一點名堂?”
“恐怕還是因為家父仙逝後,我被選上新一任族長,這件事惹怒了他。”
戚路忙問“能和我詳細說下原委嗎?”
“辦完家父的喪事後,族裏就召開了任命新族長的大會。我與胡羽因為資曆尚淺,隻能列席旁聽。”胡玉玄說“在討論族長的人選時,因我頗得眾人青睞,多位長老都提名我當族長。可胡羽卻變了臉色,不待長輩們允許他發言就跑到台前擅自發言,說我威望不足以服眾,應讓胡卿雲當新族長。”
戚路冷言問道“胡先生又是怎麽看待胡羽的提議?”
“其實我讚同師弟的觀點,當時在大會上我也附和胡羽的提議。族叔千餘年來出生入死,為本族立下汗馬功勞,族長一職理應由他來繼任。隻可惜天妒英才,恰在眾位長老商議之時,服侍族叔多年的小廝突然推門進來向我等稟報說族叔發了瘋。我突聞噩耗顧不得和長老告別就奔到他家,發現族叔眼露凶光見人就砍,在下法力不濟抵不過他,眼見就要被他砍死之時,七姨和諸位長老及時趕到聯手製住了他。”
原來是這麽回事,戚路總算是聽明白了,本來狐族長老在族長人選位置上,在胡玉玄和胡卿雲兩人中搖擺不定,哪知胡卿雲突然得了精神病,族長就隻剩下胡玉玄這唯一人選。
鳳七娘也歎道“你說卿雲本來好好的,怎麽會突然成這般模樣。我還懷疑他是被人下了巫蠱,才落得這般下場……”
戚路聽得心頭一驚,忙問“七娘你的懷疑有依據嗎?”
“哎,都是我疑神疑鬼,事後我細細排查過一遍,並沒發現有人想害卿雲,是他自己得了怪病。”鳳七娘連連搖頭。
胡玉玄說“見族叔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諸位長老就把他關在屋內,還布下法陣防他出去傷人。哪知族叔力大無窮,多次毀壞法陣出來騷擾我等。萬般無奈之下,我和長老們商議後,就送他到精神病院,希望能治好他的病。”
聽到這裏,戚路笑了起來,說“怪不我去醫院探望胡卿雲時,發現他病房裏有隱藏的法陣,甚至連家具和一幹物件的擺放都暗合陰陽兩儀之理,我就知病人非等閑之輩。”
“什麽都瞞不過先生的眼睛。”胡玉玄說“不過此事畢竟不是光彩之事,萬了傳了出去會在妖族中留下笑柄,望先生不要泄露出去。”
“這是自然,我也不是多嘴之人。”戚路點頭答應,問“哪胡羽對此事又有何看法?”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我一番苦心不被他理解,他反而在族裏散布謠言,說是我陷害族叔得病,以便能接任族長一職。”胡玉玄臉上浮出難過的表情。
鳳七娘在旁憤憤不平地說“胡羽簡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卿雲發病前那段時間,我一直陪玉玄料理老族長的後事,他衣不解帶地忙於葬禮,何曾離開過半步,哪有時間去做害人之事!”
戚路笑道“胡先生有謙讓之風,當族長實屬名至實歸。我看胡羽心胸狹窄,見不得自己的師兄弟躍居在他之上。”
“先生所言極是。”胡玉玄歎息著說“胡羽兩個月前突然失蹤,我還心急如焚派人四處尋找,哪知今日卻趁你我兩敗俱傷之際想害我性命。我這才恍然明白,他是被嫉妒遮蔽了雙眼,想取代我當族長。”
“你可要多做提防,不能再讓胡羽有可趁之機。”戚路拱手向他說道“胡先生失神散的餘毒還未完全排除,需靜心調養。天色不早了,我還有事要忙,改天再來拜訪。”
胡玉玄還想挽留戚路兩人吃完飯再走,但見戚路去意已決,隻好親自送他出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