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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見

  榆城的五月,陽光明媚,涼風徐徐,這本該是個愉悅的季節,可是空氣裏卻充斥著莫名的憂傷。此時的安雨萱,正安靜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仿佛在做一個夢。


  夢裏的世界,如同漂浮在深邃的夜空。雨萱隻感覺到自己在不停掉落,朝萬丈深淵掉落……

  她不安,恐懼,她試圖伸手去抓住什麽,手卻那麽無力。她能聽到耳畔傳來的好聽鋼琴曲,眼睛卻是什麽也看不到。


  就這樣掉落吧,毀滅吧,她絕望地想到。然而,一雙纖長而指節分明的手卻溫柔地抓住了她的手,那是一張和自己相似的臉,少年白衣勝雪,如同天使,他朝她笑,對她說:“安雨萱,你好重啊,該減肥了。”


  他笑得那樣好看,那樣溫暖。然而,隻一瞬的時間,少年便毫無預兆地跌向了萬丈深淵。手一鬆,雨萱的心劇烈地疼痛起來,“不!”她淒厲地大叫,用盡全身力氣去抓那個逐漸下沉的身影,卻抓了個空。


  隨即,一股高濃度醫用藥水的味道侵入她的鼻腔,侵入她的所有神經。耳畔依然是那首好聽的鋼琴曲,雨萱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心電圖儀器上平緩的波形圖也開始無規律地忽高忽低。……


  葉婉芝在覺察到女兒的手揮舞著,仿佛是要抓住什麽的時候,開始大聲喚她的名字。安敬之是在這個時候衝出去叫醫生的。葉婉芝則試圖握住那雙揮舞的手,那雙仿佛在與死神做最後掙紮的手。


  從病房到護士房,再到值班醫生的辦公室,原本很短的距離,安敬之卻跑得那麽吃力。即使再過幾十年,他也無法忘記雨藤離開時,那慢慢變成一條直線的心電圖。他害怕極了那個噩夢般的結果,可是他的腳像灌滿了鉛塊,他的心如同被刀絞似的痛。當李醫生帶著幾位護士衝進病房的時候,琴聲戛然而止,鋼琴前的少年一下癱坐在地。


  或許,沒有人可以真正理解一個花季少年失去摯友和即將失去摯愛的那種恐懼。他是昨天才知道雨藤不在了,他在墓碑上看到雨藤的照片。照片裏的少年眼神澄澈如水,笑容明媚無比。


  他抬起頭,努力不讓眼淚滴下來,才發現那時的天空,很藍很藍,宛如初次見到墓碑上的少年時,他那澄澈的雙眼。


  “天氣很好誒,這個周末我們去遊樂園吧。”耳畔還是離開那年的夏天雨藤說過的話。他不知道,雨藤最後是不是真的陪著雨萱去了遊樂園,他隻知道,他到現在也沒來得及為自己的爽約說一句抱歉。以後,也永遠沒有機會了……


  病房裏,經過兩個小時的全力搶救,心電圖逐漸恢複正常。


  安雨萱的意識逐漸清醒,她睜了睜眼,卻那麽的無力,她聽到有個熟悉的聲音在輕輕喚她“雨萱”,她想回應,嘴巴卻像被什麽堵住了似的,她的頭也悶悶的痛著,她難受至極。她想要擺脫這種疼痛感,她努力睜開眼,一片白色便立刻映入眼簾,白色的屋頂,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窗簾,一切都是白色,她的心突然壓抑起來。


  “雨萱,你醒了?”這聲音有些顫抖,夾雜著意料之外的驚喜。


  她努力轉過頭,迎向注視她的那雙因為熬夜而布滿血絲的眼,是爸爸!原來那隻是一場噩夢,她淡淡笑著,開始慶幸自己的醒來。見女兒微笑,安敬之心底的石頭也終於放下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他反複說道。


  葉婉芝則是一把摟住女兒哭起來:“雨萱,你終於醒了,你嚇死媽媽了。”


  被母親抱在懷裏,雨萱的心頓時溫暖起來,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存在感。就連呼吸都那麽真實,戴著氧氣罩的她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她聽到父親在向門外說:“雨萱醒了,暮陽,進來看看她吧。”然後她便看見了那個有著烏黑碎發,眼睛黑白分明的少年,他的眼神裏閃爍著淡淡的哀愁,臉上卻帶著淡淡的微笑,雨萱看著他,呼吸加重。


  淺藍色的氧氣罩裏彌漫著熱騰騰的霧氣,她很想摘掉她臉上已經有些發燙的氧氣罩,手卻隻能無力地垂著。


  少年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麵前,俊秀的臉龐便完全映入雨萱的眼裏。他看著她,眼神裏有一絲失而複得的情緒;她看著他,眼神裏卻滿是疑問與不解。她不知道他是誰,不知道他為何用那種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


  “萱。”他這樣叫她,聲音很好聽。安雨萱費力地指指自己的氧氣罩,那東西,她早就不需要了。


  眼尖的葉婉芝便細心地幫女兒解下了氧氣罩。


  “媽,他……是誰啊?”雨萱深深呼吸了口久違的空氣後向母親問道,然後她便看見了病房裏三個人的眼神有些詫異。“雨萱,你不認得我了?”少年眼神淒楚,“兩年的時光已經讓你忘記我了嗎?”


  “我以前……認識你嗎?”雨萱的聲音有些無力,她的腦海此刻像雪白的牆壁,幹淨得容不下過多的東西,雨萱感覺腦袋微微發疼,她確實不認得麵前的少年。


  “女兒,你不認識暮陽了嗎?”安敬之的語調裏有些疑惑,出事前,她不是還總和雨藤談論他嗎?怎麽可能就忘了?

  原來他叫暮陽,很好聽的名字。隻是雨萱在心裏想了很久也無法找到與這個名字有關的片段。


  她很篤定地搖搖頭:“爸爸,我應該認識他嗎?”


  聽了雨萱的話,少年的眼神裏滿是失落與痛苦,他隻感覺自己的心像玻璃一樣碎掉了,碎片滿地,刺得自己體無完膚。他緩緩轉過身朝門口走去,背影瘦削。


  安敬之在背後叫他的名字,“沒事,叔叔,我隻是想出去走走。”少年努力笑笑,在安雨萱不解的眼神中緩緩走了出去……

  不過是生了場病,雨萱不知道父母為什麽突然就決定要搬家,隻感覺是稀裏糊塗就被載到了楦城,一座對於她來說完全陌生的城市。


  似乎一切都變了,雨萱這樣想著,可是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其中的變化。


  她害怕一個人待在房間,卻又總是一個人,她的心空空的,空得連她自己也覺得奇怪。由於擔心女兒會悶出病來,葉婉芝對坐在窗前發呆的雨萱說:“雨萱,出去走走吧。”


  “不想去。”想都沒想,雨萱便說道


  “為什麽?天氣這麽好。”葉婉芝拉開窗簾,明媚的陽光便透過玻璃照在了安雨萱有些蒼白的臉上。


  “是啊,出去走走,曬曬太陽也好啊。”坐在一旁的安敬之說道。


  “哦。”雨萱現在的話少到可以讓葉婉芝感到痛心。


  雨萱家在四樓,很輕易就能把小區前麵的景致一收眼底。


  雨萱站起身往窗外看去,不遠處的一片綠景便立即映入她的眼簾,她呆呆地看著,眼神空洞。


  安敬之順眼看去,笑著說道:“那有個小公園,平時有很多人在那散步。我帶你去走走吧?”


  “是啊,雨萱,覺得悶的話,可以去坐坐。”葉婉芝不知什麽時候端來了杯果汁,柔聲說道。


  雨萱明白,出院後,爸媽似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她不能再讓爸媽擔心了。


  她笑笑,說道:“那我們出去走走吧。”


  這麽多天以來,這還是頭一次看到女兒臉上的笑容,安敬之和妻子相視一笑,帶著雨萱出了門。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散了會步,爸媽順道去超市買生活用品,雨萱便獨自繞到了公園裏。


  公園不大,卻裏裏外外栽種著很多樹,有的還不及雨萱高,有的卻已經大到用雙手環繞也無法抱得完。


  或許是正午太陽過大的緣故,以至於讓這小小的公園因為無人而變得分外空曠與靜謐。雨萱恰是喜歡這樣的安靜,一個人行走在正午的綠蔭下,什麽也不用想,很是愜意。


  微風拂過臉頰的時候,雨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是槐花的香氣,隻是那香氣很淡,淡到用心才能聞到。


  徑直朝公園的一個角落走去,如雨萱所想,那裏果然有棵很高的槐樹,茂密的樹葉叢中掛著一串串乳白色的花墜,若隱若現。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樹應該是高大而筆直的,可是偏偏兀自橫生了許多錯雜的樹杈,雨萱看著滿樹盛開的槐花,讓人不禁有種爬上去的衝動。再走進兩步,安雨萱在樹下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了下來。


  陽光從樹葉的細縫中透過,稀稀落落地灑在雨萱烏黑的長發和淡藍色的長裙上。在一片槐花的氤氳中,雨萱的眼皮開始重起來……


  雨萱做了個夢,夢裏有個眉眼跟她相似的少年,在開滿槐花的樹下拉著小提琴。


  然而“啪”地一聲,有東西從樹上掉了下來,正好砸到雨萱的胳膊,雨萱猛地驚醒,看到地上有本白色封麵的書。


  “沒想到還是把你吵醒了。”


  樹上傳來個聲音,雨萱嚇了跳,抬頭朝樹上看去,隻見個身穿雪白襯衫的少年正端坐在樹杈上。


  那便是喬蓁與安雨萱第一次見麵了。雨萱怎麽也沒想到樹上一直有人,自己居然還在樹下做了個美夢。她麵紅耳赤地撿起書,一溜煙地跑掉了。


  喬蓁著急忙慌,喊道:“同學,你倒是把書還我啊。”電視上浪漫的情節大都出現在男女主角近距離接觸的所有時間點,隻是,喬蓁萬萬沒想到,自己心一急,竟然從樹上摔了下去,四腳朝天。幸好地麵的泥土很鬆,不然他早摔成了半殘。結果那家夥竟然頭也不回,全然不顧自己的死活。


  喬蓁拍著一身塵土,欲哭無淚。


  夏天的氣候,如同娃娃臉,說變就變,原本晴空萬裏,此刻卻下起大雨,雨點像豆子似的敲打著教室的玻璃。


  “真倒黴。”喬蓁走進教室,邊放書包邊說,他騎車剛出門,便淋了一身雨。


  “喬蓁,大清早的自言自語什麽呢?是不是撞到桃花運了啊?”死黨唐宇成拍著喬蓁的肩膀賊笑道。


  “是啊,難得見你這副失戀外加欠錢的表情誒,莫非……莫非……?”說這話的是喬蓁的另一個死黨,齊耀。


  “莫非個頭啊,見我這副倒黴樣,你們兩很開心嗎?!”喬蓁的眼裏寫滿鄙夷。看著兩個拿自己打趣的家夥,喬蓁不自覺想到自己的善良竟然達到了超凡脫俗的地步,竟然無條件忍受這兩個“重色親友”,“見利忘義”的家夥7年了,額,小學兩年,初中兩年,然後是高一,傳說中的“七年之癢”莫非是這樣來的?


  “不要再用那副羨慕嫉妒恨的表情看著我們好不好?長得帥又不是我們的錯。”唐宇成喝著水無辜地說道。


  “透過你那副憤世嫉俗的麵孔,我想的是這中東局勢尚且動蕩,全球經濟尚未複蘇……”喬蓁一臉大義凜然的樣子。


  “噗……”唐宇成嘴裏的水,因為麵部神經影響,一下子噴了出來。


  “額,髒死了!唐宇成,下次你再搞突襲,小心我要了你的命。”喬蓁一邊抹著臉上的水珠,一邊抱怨。


  齊耀則拿開擋在麵前的書,得意地笑道:“哈哈,還好我反應敏捷啊。”


  “是嗎?要不要再試一次啊,瓶子裏的水還有很多呢。”唐宇成對著齊耀和喬蓁一臉奸笑地說道。


  “臭小子,你要是敢噴到我,你就死定了。”喬蓁威脅道。


  然而不到兩秒,教室的角落裏立馬傳來慘絕人寰的叫聲。眼看“三劍客”要在教室展開“血雨腥風”,大家都笑嗬嗬地看起熱鬧來,徐夢涵恰是在三個人一如既往的打鬧中走過去的。


  老實說,徐夢涵有著讓許多女生望塵莫及的纖瘦身材及姣好容貌。再加上她自己又很會穿衣打扮,無論走到哪裏,都能讓人眼前一亮。從她進入楦城一中的第一天起,她便儼然成為繼校花路菱之後的又一話題人物。所到之處,總會有那麽一群男生為她大獻殷勤,圍著她巴結諂媚的女生竟也不少。


  感覺到有人拉自己的衣袖,正從書包裏拿出校服的喬蓁有些詫異地轉過頭去,身穿粉色長裙的徐夢涵便出現在他眼前。


  嗬,星期一照例是要穿校服舉行升旗儀式的,徐夢涵的穿著明顯讓喬蓁有些意外。其實她一向給人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隻是喬蓁從未去注意過罷了,畢竟他與她素無來往,喬蓁甚至在心裏默數和那女生說過的話有幾句。


  “有事嗎?”喬蓁摸著額頭一臉不解地問道,唐宇成和齊耀則配合地回到座位上討論昨晚的籃球賽去了。


  “給你。”徐夢涵的手裏不知何時冒出一張雪白的紙巾。


  “哦,謝啦。”喬蓁接過紙巾果斷擦了下剛才被唐宇成噴得滿臉都是的水珠,殊不知教室各個角落裏已經投來了嫉妒的眼神。


  “大家都靜一下。”班主任的聲音回蕩在教室上空。


  “巫婆來了。”喬蓁慷慨地把校服遞給徐夢涵,“你穿吧,不然被她逮到就慘了。”


  徐夢涵張了張嘴,沒說什麽,接過校服回到座位上去了,老實說,她並不喜歡那像黑烏鴉似的套裝。


  “大家都靜下來,這是新轉到我們班的新同學,大家掌聲歡迎一下。”


  稀稀落落的掌聲後,安雨萱站到了講台上,“我叫安雨萱,希望多指教。”安雨萱的話,依舊少得可憐。


  “哇,美女額。”有人流著口水,小聲談論到。


  “什麽啊,她和徐夢涵有得比嗎?”


  “安雨萱同學,你就坐到喬蓁的旁邊去吧,那裏有一個空位。”


  幾乎就是在聽到老班撂下那句話的一瞬間,喬蓁才從一堆書籍裏抬起他那高貴的頭顱的,然而隻一眼,他的表情就有些僵硬了。“怎麽會是她?!不會這麽巧吧?”


  與此同時,安雨萱的眼睛也因為強烈的視覺衝擊險些掉下來。下一秒,教室裏便聽到了她好聽的聲音在說:“老師,我可以換一個座位嗎?”


  全班靜得有點異常,喬蓁的臉綠得比史瑞克還“原生態”,他的眼睛在噴火,和我坐很吃虧嗎?不過,怎麽可以在氣勢上輸給她?

  “安雨萱同學,我可以知道理由嗎?”教語文老師此刻顯得特別的理性。


  “我眼睛有點近視。”安雨萱無視喬蓁的表情,淡淡地說道。


  “那麽還是不要坐這裏的好,這裏可是最後一桌誒,我怕新同學會看不見黑板誒。”喬蓁努力扯出一點笑容,心想,你不想坐這裏,我還不樂意和你坐呢。


  “那麽,誰願意和安雨萱同學換個座位?”循循善誘的語調,然而幾秒鍾過後老班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喬蓁同學,你不知道每周一都要進行儀容儀表的檢查嗎,你不知道要穿校服嗎?!”


  “報告老師,我忘了。”喬蓁從容不迫地說。


  “是嗎?那這個星期的衛生值周你該不會忘吧。”老班的話簡直就是平地一聲雷,擊中了無數想要擺脫校服束縛的少男少女。


  “安雨萱同學,你先將就一下,過段時間我們會按新的製度安排座位的。”老班轉過身也不忘提醒,“要好好相處,尤其是你,喬蓁,對新同學好一點。”


  “嗯,我會的。”喬蓁目送老班的身影離開,嘴角浮現出一絲難以覺察的賊笑,“好吧,天堂有路你不走,此番冤家路窄。看我怎麽報仇,嘿嘿。”


  安雨萱無視喬蓁的表情,徑直越過他,坐到了靠窗邊。


  “喂,我坐的裏麵。”喬蓁好心提醒到。


  已經坐好的安雨萱便拎起書包直接起身坐到了外麵的凳子上。


  真是莫名其妙,喬蓁不自覺握緊了拳頭,他接觸過的女生不多,但無一不是溫柔乖巧,大方活潑的。而麵前的,簡直就是一座冰山嘛。唉,世界真奇妙。


  兀自想著,喬蓁習慣性地往凳子上一坐,結果悲劇發生了。之前凳子被安雨萱挪過,早已移了位。


  一聲悶響後,喬蓁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短促的慘叫聲後,有人大笑起來,接下去,便是徹底的哄堂大笑。


  喬蓁因為惱怒而漲紅了臉,一躍而起。對著座位上盯著他看卻毫無笑意的安雨萱大聲質問道:“你是故意的?!”


  安雨萱回了聲,“沒你那麽無聊。”便轉過頭去看書了。


  “你……”喬蓁無言以對,把無名火吞進了肚子。


  上課鈴在這個時候適時想起,大夥對喬蓁的取笑也便暫且告一段落,喬蓁用力拉過凳子坐了下去。


  第一節是英語課,喬蓁最頭疼的課,他總是特別自豪地說,“咱是愛國人士,堅決不從洋媚外。”然而強烈的愛國精神卻似乎注定了他低分的悲慘命運,正所謂“多一分浪費,少一分無所謂”。


  他嫻熟地轉著手上的鉛筆,有些無所事事。漫長的英語課啊,喬蓁在總結了“睡過嫌太吵,娛樂嫌太少”的十字方針後,果斷地掏出了物理練習冊。


  至於那位莫名其妙的同桌此刻沒聽課卻在發呆,喬蓁倒不是很意外。唉,同是天涯淪落人啊,成績差的人也就那副德行了。不對,誰和她一樣啊?喬蓁有些忌諱地拍了拍額頭。


  轉過頭卻一不小心卻看到了雨萱空空如也的桌麵,哦,原來是沒書啊,倒也是,新同學怎麽可能知道要用什麽資料。


  那是不是該把自己的書本奉獻出去呢?可是一想到自己被她弄得這個倒黴樣,喬蓁有些折磨,喬蓁啊喬蓁,你是善良人啊,原諒她,以太陽的名義解救這個冷漠的女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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