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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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章
(1)
確切地說,這是我第一次見全天龍保安公司的四大教官,他們一齊聚會望京,也無疑存在著很多疑點,天龍一出,對華泰絕對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關於四大教官的威名,那簡直可以用‘響徹環宇’來形容,全國保安界,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天龍保安公司的大名,而四大教官,恰恰就是天龍公司的象征,是中國保安服務頂尖水平的代名詞。
此時他們將我圍在中央的一刹那,我一邊提高了警惕,一邊在心裏想到了很多,我覺得他們之所以會出現在望京,而且被喬靈帶著過來找我,無非有三種可能:其一,李樹田對那天的戰敗耿耿於懷,想借次機會挽回顏麵;其二,他們是想以武力脅迫我加入天龍公司,將華泰駐望京所有的保安項目策反掉,劃入天龍保安公司的名下;其三,正如喬靈所說,他們隻是聽說我之後,過來以武會友,完全不摻雜挑釁的成分。
正在思索間,卻聽喬靈又開口說道:“趙隊長,我們四個人一起跟你過兩招,如何?
我環視四周,四個教官在我身邊的四個方向站著,卻沒有任何要動手的苗頭,隻是專注地望著我,也不開口說話,全由喬靈一個人代勞。
我對喬靈道:“四大教官個個都是格鬥天王,讓我一人打你們四個,你這不是明顯欺負我嗎?我幽了一默,借以探聽對方真正的底細。
喬靈突然走上前來,歪著頭笑道:“我們當然不會以多欺少。我們這次過來,的確是都想跟趙隊長交個朋友,僅此而已。
說話間其他幾位教官也湊上前來。
我粗略地再打量了一番這四個名震保安界的重量級人物,心裏在暗暗感到吃驚。他們四人似乎跟傳說中的沒有太大差別。李樹田和我交過手,身形魁梧,相貌粗獷,屬於那種肌肉男類型,他的‘藝名’為潛龍;伏龍的長相倒是頗瘦,身形有點兒像葛優,但他看起來要比葛優更有精氣神兒,一雙眼睛格外具有殺傷力;聖鳳的皮膚很黑,耳朵上掛著一副白金耳環,麵相雖然不如非洲黑人那般黑亮,卻也算得上是黃皮膚人種當中的極品黑人了。她的眼睛很大,長相上整體給人一種混血兒的感覺;至於驕鳳喬靈,我那天也與她有過交流和認知,她與聖鳳站在一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臉的青春活力與嬌豔風采,絕對屬於美人係列中的極品。
我反問了一句:“交個朋友?恐怕不隻這麽簡單吧?
喬靈宛爾一笑:“那有多複雜?大家都是同行,也都是同行中的精英,彼此交個朋友,也在情理之中啊。
這時候聖鳳也湊上前一步,道:“喬靈,別跟他廢話。咱四人能親自過來拜訪,是給他麵子,如果他不領情,咱們強求什麽?
這個黑麵聖鳳一說起話來,露出了滿口整齊潔白的牙齒,潔白的牙齒與黝黑的臉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喬靈衝聖鳳道:“劉備尚能三顧茅廬請諸葛亮出山,我想趙隊長一定能明白我們的好意。
聖鳳冷冷地道:“他也配跟諸葛亮相提並論?
此言一出,其他幾位教官紛紛對聖鳳表示了強烈的譴責,尤其是四大教官之首的李樹田,更是將聖鳳罵成了臭襪子一般。
但是不管他們怎樣一唱一合,從我的角度上來看,這都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如果不是別有所圖,他們怎麽會放下架子,親自來望京找我?
喬靈接著道:“趙隊長,請相信我們四人的誠意,如果趙隊長肯賞臉,我們幾個會很高興,也不枉這次來望京,專門拜會趙隊長。
我冷笑了一聲,道:“對不起,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們與我各為其主,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朋友!
黑麵聖鳳衝我罵道:“你小子別不識抬舉,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直麵聖鳳,反問了一句:“你們交朋友的方式真夠特別,難道你平時都是這樣跟人交往的嗎?我再仔細瞟了兩眼這位黑麵女俠,她那黝黑的膚色,簡直就像是剛剛烤熟的地瓜,黑的發亮,黑的嚇人。但是說句實話,其實她長的並不是醜,反而可以說是挺俊俏,隻是那幾分俊俏,反而被這黝黑的膚色掩飾住了而已。
聖鳳冷笑道:“我們敬你是保安公司中的一條龍,可你卻偏偏要做一條蟲,那能怪誰?
李樹田皺眉衝聖鳳嚴肅地說了一句:“不要對趙隊長無禮。趙隊長是個能人,我是最先見識到的。我承認我都不是趙隊長的對手,能交上這樣一個朋友,也算是我們的榮幸。
我覺得李樹田此言與他那天的風格不相吻合,他跟我交朋友,難道會有什麽好事?
也許處於各種原因的考慮,我並不想結交這四位被神化了的教官,於是我推辭道:“對不起了四位教官,我還有事,恕不奉陪!然後便朝前走去。
聖鳳想追過來攔住我,卻被喬靈止住。
喬靈衝我喊了一聲:“我們還會過來找你的,我們是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
我沒加理會,反而是小跑了起來,加快了腳步。
各種跡象表明:四大教官的出現,絕非偶然。
他們過來找我,也肯定有自己特殊的目的。
我越來越體會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再次撥通了付總的電話,將這一情況向他做了匯報……
當我趕到與金鈴的約定地點時,已經是六點一刻左右了。
她仍然穿著那套米黃色處的運動裝,身材的絕妙令人遐想萬千,見到我的一刹那,她綻開了笑容,衝我一招手。
看的出來,她似乎是已經在這裏等了好久了。
我歉意地走了過去,主動向她解釋道:“剛才遇到了點兒事情,所以來晚了。
金鈴宛爾一笑,道:“沒關係的,有些時候,等一個人也是一種享受。
我沒有過多地理會她這句話的含義,而是回頭望了望。這時候,大街上已經顯得人聲鼎沸,車輛、行人川流不息,各種聲音匯集到一起,預示著望京的繁華,以及上班族們早起晚歸的辛苦。
我不無遺憾地道:“看來跑步是跑不成了,人太多,不安全。
金鈴看了一下表,道:“嗯。那咱們去喝粥吧。今天的早練,暫時免了。明天補上!
我想了想,倒也沒有拒絕。
於是我們又去了那家周記粥鋪,要了兩碗粥,兀自地吃了起來。
金鈴姿勢很優雅地拿勺子往嘴裏送食,清粥的濕潤浸在嘴唇上,她時不時地拿餐巾紙擦拭嘴角,碗裏的粥喝了一半的時候,金鈴突然放下勺子,抬頭說了一句:“趙隊長,能請你……請你幫個忙嗎?
我抬頭問道:“什麽忙?
金鈴微微皺著眉頭,似乎是很難啟齒。
我望著她等她說話,她似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說道:“我想讓你……讓你做我的男朋友!
我頓時吃了一驚,趕快裝模作樣地吃了一口粥,低頭道:“金總不要拿這個開玩笑,我受不起。
金鈴一手捏著勺子,若有所思地望著我道:“你不要誤會,我是想讓你……讓你扮演一下我的男朋友。就用一天!
我似乎是明白了些許,但隨即幽了一默:“對不起,本人暫不往外出租!
金鈴急道:“趙隊長,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我是說真的。還有兩天,是我老爸的六十歲生日,我想帶你去給他一個驚喜!
我放下勺子,用兩根手指頭捏了一下鼻梁,感覺金鈴簡直是有些無理取鬧。
這個社會真是奇妙,社會發展到一定程度,各式各樣的新鮮事物都應運而生。尤其是近段時間,電視、媒體上經常報道一些‘租男友回家過年’‘租女友回家交差’的荒唐惡劇,租戀人回家應付父母,似乎已經成了新時期大齡男女的時尚舉動,很多人不喜歡過早地戀愛結婚,為了敷衍父母,於是采用了這種方式……然而,金鈴竟然也能有如此想法,豈不令人驚訝?
見我沉默,金鈴試探地問了一句:“怎麽,趙隊長有難處?
我搖頭道:“對不起,這個忙我幫不了。如果你真想讓父母開心,就正兒八經地談一個,別弄假的來糊弄他們。
金鈴顯然有些失望,輕歎了一口氣道:“如果事情有那麽簡單就好了,問題是,現在還沒有找到讓我感覺可以托付的人。我怎麽能匆匆了事,糊弄自己的一生?
我想了想,覺得金鈴所言也不無道理,正所謂男怕選錯行,女怕嫁錯郎,這一輩子的終身大事,自然不能魯莽。
雖然對金鈴有些同情,但是要讓我去演這麽一出戲,我卻實在是接受不了。
我對金鈴道:“我覺得你不應該這樣做,父親的生日,難道非要帶著男朋友去祝壽,才能讓他老人家高興嗎?
金鈴的臉色刷地變了,神情顯得格外低沉,良久後她才抬起頭來道:“我父親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盡快見到自己的乘龍快婿,你也知道,我們金家就我和妹妹,兩個全是女孩兒,沒人繼承家業。我父親就想讓我早點兒找到一個能給金家挑大梁的女婿,讓他跟我一起管理金氏集團。為了這個,父親也幫我物色了很多,但是都被我否決了,我不得不騙父親說,自己正在談朋友………眼見著父親的六十大壽就要到了,我有些手足無措。我答應過父親,在他六十大壽之前,我會將男朋友帶給他看的,但是直至現在,我仍然是單身一人……
我反問道:“所以你就想租一個男友,回去演這場戲,欺騙你的父親,對嗎?
金鈴潺潺地道:“也不能算是欺騙,這隻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繼續反問:“那你能瞞得過一時,瞞得了一世嗎?早晚有一天,你父親會知道你在騙他,那樣,他老人家還會高興嗎?
金鈴低下頭,突然間顯得情緒很低落,她甚至輕聲抽泣了一下。
這讓我萬分不解。即使我不同意當她的冒牌男朋友,她也不至於如此傷心啊!
且聽金鈴突然說道:“實在告訴你吧,我父親也許永遠不會知道,我在欺騙他了,這也是我在他臨終之前能做的,唯一能安慰他的一件事情了!
我驚了一下,金鈴用到了‘臨終’二字,難道他父親―――
金鈴接著道:“我父親得了絕症,惡性腦瘤,醫生說他熬不過多久了,六十大壽,也許是他過的第一個大壽,也許是最後一個!
我追問道:“為什麽不做手術?
金鈴道:“我父親體質不好,再加上腦瘤的位置很特殊,而且發現之後已經是晚期了,醫生說沒法手術,隻能過一天算一天了。
聽到這裏,我倒是對金鈴產生了些許同情,這世界上總有太多太多的悲劇,令人無可奈何。
我對金鈴道:“照你這麽一說,善意的欺騙,倒也未嚐不可。隻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換一個人。我一個保安,去了隻能讓金老爺子更失望!
金鈴試探地道:“你可以說自己是……是……到時候我會把你的身份包裝一下,咱們要盡量做的讓父親高興,開心。或者,我可以在金氏給你一個名分,讓你代理一個伊士東酒店常務副總經理的職位。
我道:“對不起,我不喜歡那種虛偽的欺騙。我是一名保安,這是再怎麽掩飾也沒用的。所以金總最好還是另請高人,請一個名副其實的成功人士,那樣金老爺子才會真正高興。
金鈴皺眉道:“但是除了你,我不相信任何男士!
我道:“這有什麽不好相信的?隻不過是一次合作,你可以給他一筆錢,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金鈴道:“錢不是問題,重要的是,我不想讓一個自己沒有好感的人去冒充我們金家的女婿!
金鈴的話意已經很明顯,我倒是有些猶豫了。
見我沉默,金鈴又道:“趙隊長放心,報酬不是問題,隻能你能幫我這個忙,我願意付你一筆可觀的酬勞。當然,如果你覺得少,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我道:“金總覺得我是那種貪財的人嗎?我不要你的酬勞,但是我有個條件。
金鈴急促地追問:“什麽條件,你說,我都能答應你。
我道:“如果你執意讓我去,也可以,但是如果金老爺子問起我是幹什麽的,我會老實交待自己是一名保安隊長!
其實我之所以這樣說,是想讓金鈴放棄讓我冒充她男朋友的想法,讓她另外找一個有一定背景和身份的人,幫她完成這一個善意的欺騙。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金鈴竟然答應了。
她站起來伸手與我一握,竟然點了點頭:“那好,我答應你!有勞趙隊長了!
出乎於意料之外,令我愣在了原地。
我問:“你就不怕老爺子生氣?
金鈴歎了一口氣,道:“那有什麽辦法,反正總比我找別人去冒充要強的多。
我也歎了一口氣,苦笑道:“你放心,隻要老爺子不問,我肯定不會自報家門。也許,我可以為了讓他老人家高興,編幾個善意的謊言。
金鈴激動地攥著我的手,道:“那就謝謝趙隊長了!
我苦笑地點了點頭。
我哪裏知道,這次特殊的事件,會為我帶來怎樣的後果……
當天下午,我從保安隊返回天龍大廈。
在我的臥室外麵,我聽到了一陣爭吵的女聲,進門一看,原來是丹丹和付聖依正拉扯著一件衣服,爭論不休。
那正是我的運動裝。
見我回來,二女停止了爭吵,卻將目光都轉移到我的身上,付聖依衝我問道:“趙哥哥,還有什麽要洗的衣服沒有?
丹丹順勢將付聖依手中的衣服搶了過來,道:“聖依,還是我洗吧,你休息休息。
付聖依搖頭道:“丹丹姐,自從你來了,一直是你幫趙哥哥和我姐洗衣服,這次你休息休息,讓我洗,別看我年齡小,我洗的衣服可幹淨了,不信你問趙哥哥!
見二女爭著幫我洗衣服,我倒是覺得挺可笑,也有些感動。真不知道我趙龍何德何能,能讓兩位女士搶著幫我洗衣服,感動的同時,心裏還真有些過意不去。
不過最終丹丹還是沒能拗過付聖依,付聖依將攢好的衣服抱在胸前,像得了什麽便宜似的,溜出了門外。
丹丹略顯尷尬地一笑,衝我道:“趙隊長很有女人緣兒呢,聖依都搶著幫你洗衣服。
我不好意思地道:“聖依那丫頭挺懂事兒的,我都覺得過意不去了。
丹丹緩步移到床邊兒上,伸出一隻纖纖細手一指床沿兒,道:“趙隊長累了吧,我幫你放鬆放鬆?
我略一沉思,倒也點了點頭,從門後換了一雙拖鞋,躺在了床上。
037章(2)
我不得不承認,按摩放鬆的確是令人挺上癮的,丹丹的手法相當不錯,每次放鬆,都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異常舒服。
當然,有些時候丹丹也會‘越界’,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是嚐試著想對我進行進一步的‘服務’,都被我拒絕了。我所欣賞的,是她的按摩技藝,至於付總交待給她的那些‘特殊服務項目’,我一概沒有興趣。
或許在一定程度上講,也不是沒有興趣,而是心裏不忍。
一是不忍傷害丹丹,二是不忍背叛由夢。
丹丹的兩隻手在我身上熟練地揉捏著,我微微閉上眼睛,盡量做到全身放鬆,享受著這種帝王式的待遇。
丹丹一邊揉捏著我的胳膊,一邊讚歎道:“趙隊長的肌肉真結實呢,真鋼鐵似的。
我閉目笑道:“還行吧,天天練的結果。
丹丹突然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如果女孩子也天天鍛煉身體,會不會也練成這個樣子?
我汗顏道:“應該不會吧,男女的體質不一樣,女孩子天生皮膚鬆軟,鍛煉適當可以健身美體,越練越年輕。其實事實也是如此,由夢就是一個最典型的例子,她天天鍛煉,反而是肌膚照樣柔軟水嫩,身材堪稱絕版。所以說,女人適當地鍛煉,的確有很多意想不到的美體效果。
丹丹笑道:“真的呀,那我以後也跟你出去跑步怎麽樣?
我趕快道:“別介,我可不習慣。你要是想跑啊,就帶著付聖冰她姐妹倆一起跑吧,我看這姐妹倆現在也懶了,原來還知道鍛煉鍛煉身體,現在早上根本都起不了床。
丹丹倒也沒再央求,而是繼續專注地施展著輕妙的手法,使我渾身上下很快便進入了一種神奇的境地,格外舒爽。
正在此時,付聖冰突然哼哼哈哈地鑽了進來。
我每次放鬆按摩的時候,都不會關門,以免引起付家姐妹的誤會。
當然,付聖冰見過丹丹幫我放鬆,對此她倒是沒有什麽異議,每次見了頂多損我兩句,再無其它。
這次付聖冰進來,倒背著手在床邊兒上大搖大擺地走了兩步,用一種特殊的腔調道:“嗬,老趙又腐敗起來了!
丹丹率先解釋道:“趙隊長天天工作很累,我幫她放鬆放鬆,他能盡快地恢複體力。
付聖冰饒有興趣地問丹丹:“那你有時間也幫哀家放鬆放鬆,怎麽樣?
丹丹輕輕地搖了搖頭:“對不起聖冰,女孩子其實沒有什麽好放鬆的,要不哪天我幫你做一下美容護膚吧?
付聖冰驚問:“那個你也會?
丹丹道:“懂一些。
付聖冰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丹丹,俏眉輕皺地自言自語道:“嘿,挺厲害啊!你到底是幹什麽的來頭,又會按摩又會美體,你該不會是按摩女郎吧?
丹丹臉色頓時一變,道:“我不是。
付聖冰問:“那是你幹什麽的?
丹丹沒答話,而是委婉地下了逐客令:“聖冰如果沒什麽事你先出去吧,你在這裏我容易分神,幫趙隊長做不好。
誰知付聖冰刁蠻地道:“就不出去!哀家就是要看看,老趙會不會在你幫他做按摩的時候,占你便宜,或者你占他便宜!老這樣按來按去的,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容易發生那種事兒……
對於付聖冰的無理取鬧,我終於生氣了。我睜開眼睛皺眉衝付聖冰喊了一句:“出去!
付聖冰瞧了我一眼,噘著嘴巴道:“老趙你凶什麽凶,都腐敗成這樣了,小心哀家去我老爸那裏參你一本。你比皇上還腐敗!
丹丹倒是不失時機地插了一句:“我幫趙隊長放鬆身體的事情,付總知道。
付聖冰蠻不講理地道:“那我要是添點兒油加點兒醋啥的呢,哀家就說,我親耳聽到丹丹給老趙做按摩的時候,屋子裏有女人的叫床聲,呻吟聲,還有……
沒等她說完,我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衝她罵道:“付聖冰你能不能淑女一點兒,腦子裏整天琢磨什麽?
付聖冰倒像是被嚇到了,衝我一吐舌頭,低下了頭。
然後一拍腦袋,低著頭輕聲說了句:“錯了錯了,我改我改。
狼狽地出了臥室,付聖冰還問了一句:“用不用關門兒?
我道:“不用。
待付聖冰走遠,丹丹恢複了對我的按摩,饒有興趣地說了一句:“也隻有趙隊長你,能治得了付聖冰那個任性的丫頭。
我繼續閉上眼睛,輕聲道:“其實付聖冰這個人並不太壞,就是太喜歡惡作劇了。
丹丹附和道:“是呢是呢。付聖冰要是高興起來啊,簡直溫柔的要命。
隨後我沒再開口,隻是一邊享受著,一邊在心裏琢磨了很多,很多。
我總覺得,最近望京不會很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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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於齊夢燕來說,這些天,簡直是一種煎熬。她的思想很矛盾,既想讓計劃進行的快一些,又害怕會造成太嚴重的後果,使自己悔恨終生。
這天晚上,她再次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聯係了自己的父親。
本來,齊光仁曾多次囑咐她,沒有特殊情況,就按原計劃進行,盡量不要跟組織裏的任何人聯係。
但是齊夢燕控製不住,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是有一種隱隱的憂慮,而這種憂慮,絕不單單是因為這次計劃能否順利完成。
撥通電話後,那邊傳來了父親齊光仁的埋怨: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夢燕,不要頻頻地打電話,一旦露出馬腳,我們全盤皆輸!
齊夢燕道:爸你放心,我已經很小心了。
齊光仁道:說吧,又有什麽事情?
齊夢燕想了想,才道:爸,其實有一件事情我一直瞞著你。我瞞著你……
齊光仁追問:到底瞞著我什麽,你快說啊,怎麽變得吞吞吐吐的了?
齊夢燕道:是這樣的。在上次趙龍離開齊家的時候,我送給趙龍一條腰帶。
齊光仁道:很好很好啊,你的任務就是接近他,讓他對你有好感,越親密越好,他對你越信任,我們的計劃就越好開展。
齊夢燕道:我……我送趙龍的那條腰帶裏,放置了一個微型的竊聽器……
還沒等齊夢燕說完,齊光仁就急了:你說什麽,你怎麽能自作主張?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很危險,如果讓趙龍發現了,那我們的計劃全都泡湯了!你―――夢燕,你怎麽這麽糊塗啊!
齊夢燕道:爸你放心,不會有問題的。我前天的時候還故意試探了一下,那條腰帶他還紮著。
齊光仁道:夢燕啊,趙龍是什麽人,他是中南海第一警衛!如果被他發現了,後果會怎麽樣,你想過沒有?為了這次計劃,為了摘掉這個鋼盔,為我們所用,我們花費了多少努力和心血?現在,計劃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就連陳先生也派人協助我們,一起參加到了這個計劃當中。在趙龍身邊到處都是我們的人,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我們的掌握當中,你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這純粹就是畫蛇添足!不光沒有什麽效果,反而會因為一時失誤壞了大事……
齊夢燕解釋道:爸,我隻是想更全麵地掌握趙龍的動向和行動,這樣對我們的計劃有好處。
齊光仁道:有個屁好處!這簡直是自摒墳墓!這簡直是自我暴露!這樣,你想辦法將送給趙龍的那條腰帶弄回來,千萬不要讓他看出什麽破綻。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齊夢燕道:沒那麽嚴重吧。爸,那腰帶不是一般的腰帶,俄羅斯間諜就曾用過這種腰帶,成功地竊聽了美國白宮官員的秘密談話……這條腰帶穿在趙龍身上,將是我們掌握趙龍一切行為的法寶,有了它……
齊光仁再次打斷齊夢燕的話:你可別忘了,腰帶不是簡單的腰帶,但趙龍也不是簡直的人。按我所說,想辦法把腰帶騙回來。否則萬一出了什麽差錯,你就是TL的罪人!
齊夢燕皺眉道:那好吧,我,我想辦法。
齊光仁囑咐道:記住,以後不要擅自行動。按照咱們的計劃進行,不要自作主張。否則一步棋走錯,全盤皆輸!我們的心血全都白費!
齊夢燕點頭:是,是!
齊光仁語氣溫和了一些,又道:現在陳先生安排的人,還有咱們的人,都已經在開始了行動,這麽多人出洞,隻是為了趙龍一個人!你在趙龍身邊,一定要掌握全盤,如果有任何不利於我們計劃的事情發生,馬上向我匯報。還有,你要提醒他們,一定要將這場戲演好,不能露出任何破綻,哪個人出了紕漏,就有可能導致整個計劃的徹底失敗!到時候第一步計劃成功了以後,那就是陳先生的事情了,我們就可以鬆一口氣了。
齊夢燕道:明白。
………
掛斷電話之後,齊夢燕回味著父親的話,不由自主地在發出一絲苦笑。
她突然覺得,自己這個角色當的,太難太難了……
兩天後的上午,我正在辦公室裏核對保安員考勤,卻突然接到了金鈴的電話。
金鈴說她已經到了天龍大廈正麵,讓我趕快上去。
我推辭道:“不行啊金總,我還有些事情要做。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金鈴道:“怎麽,趙隊長先忘了,你可是答應過我,要扮演一下我金家的女婿。今天晚上就是我父親的六十大壽了。
我一拍腦袋,暗暗叫苦,我道:“好,好,那今天晚上你再過來接我吧。
金鈴道:“不行不行,在參加父親大壽之前,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問:“還有什麽事情?
金鈴道:“金家的女婿,肯定要好好裝扮一下,別讓我父親懷疑我的眼光!
我想了想,道:“好吧。你等我,我馬上上去。
象是一塊石頭壓在肩膀上一樣,我懷著沉重的心情,將工作給李群濤交待好,然後徑直走出了地下室。
金鈴正在一輛嶄新的賓利車麵前向我招手,我快步走了過去,心想自己這不是自找苦吃嗎,答應了金鈴這麽荒唐的一個請求!
我這個冒牌女婿,責任重大啊!
坐上賓利車,感覺既寬敞又舒適,而且還有專職的司機。我心想這個社會真是富人的天下,香車豪宅,純粹都是富人的專利,金鈴才剛剛二十出頭,就擁有一輛保時捷和一輛賓利,其它牌子的名車也是經手了不少。可歎,可歎啊。
金鈴先帶我到伊士東大酒店,享受了一下所謂的北京最養生的‘五味熏蒸浴’,出浴後金鈴還特意囑咐我道:“我父親最討厭煙味兒,這次把你身上的煙葉兒洗掉了,你最好是克製一下,不要再吸煙。
我敷衍地點了點頭。而心裏卻在暗暗叫苦――――我是超級煙民,一整天不抽煙恐怕堅持不了吧?
然後金鈴帶著我徑直去了皮爾卡丹專賣店。
金鈴親手為我選了一套淺灰色的西裝,我無意中看了一下標價―――天啊,12萬!
一件西裝=一輛轎車。
我暗歎著富人的奢華,卻也沒有拒絕金鈴對我的裝裱,既然自己答應了她,就沒有必要再費心地勸她節儉,反正金家有的是錢。
隻不過,穿上這套名牌西裝雖然挺帥挺有型,我卻沒有絲毫的喜悅,反而顯得有些沉重。
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答應了金鈴,去當一次她的冒牌女婿!
依我趙龍的性格,我會做這種荒唐的事情嗎?
但是既然答應了,就沒有別的選擇。
金鈴望著衣冠楚楚的我,臉上頗有一種紙醉金迷的神韻,眼睛當中顯現出一絲傾慕:“好帥好有型,你的出現,將是我們金家的傳奇!
我想對她說‘別迷戀哥,哥隻是個傳說’,但覺得這句話說出來未免有些惡心,於是故意皺緊眉頭道:“帥什麽帥,是衣服帥而已,12萬的衣服,誰穿上也是帥哥!
金鈴含羞地搖頭,道:“衣服隻是外在,也要看什麽人穿的,你叫街上的一個乞丐穿上這身衣服,隻會更加顯出人的寒酸。趙龍你啊,好象天生就是為了穿名牌而生的!你看,多氣派,多華貴,多英俊……那個,看來我的眼光真不差呀,選你真是選對了。
金鈴一個勁兒地讚歎著,像是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欣賞著我,幾乎將全世界最華麗的形容詞全用到了我的身上。
我從來沒見過金鈴如此誇獎過一個人,不由得暗暗得意了一把,再溜到鏡子前一照,望著鏡子裏筆挺英俊的自己,我突發奇想:等我將來和由夢結婚的時候,咱也奢侈一把,買套名牌穿在身上,保準兒讓由夢迷戀個夠……當然,咱買不起12萬的,買套一千二的,倒是可以考慮……
從服裝店裏出來,我們又去了一家女士服裝專賣店。
金鈴買了一套價值14萬的深紫色晚禮服,當她從更衣室裏出來的時候,令我眼前一亮,一種驚豔的感覺,令專賣店裏的燈光也黯淡了不少。
金鈴今天化了淡妝,明豔動人,氣質高貴,再穿上這身名貴的晚禮服,簡直如同天宮下凡的仙女,既不乏脫俗的氣質,又不乏人間的靈氣。
金鈴穿著這身衣服上車的時候,司機都看的目瞪口呆,驚為天人。
再之後,金鈴又是將我好一番裝飾,皮鞋、襪子無一不是名牌,她還特意買了一塊價值8萬元的瑞士手表,親手幫我戴在手腕上。
我說我帶著手機呢,手機上有時間。
金鈴說,一塊名表,是一個有身份的人的象征,它的作用不單單是看時間。
我笑著說,我就是一個保安,再怎麽裝扮我也是一個保安。
金鈴說,象你這麽優秀的男人,當保安真是當虧了。
我笑而不答。
一切就緒之後,已經是中午十二點整。
在伊士東酒店吃過午餐,金鈴帶我到了她的辦公室。
忙碌了一上午,的確是有些疲憊了,我斜倚在沙發上半眯著眼睛望著金鈴,她已經將晚禮服換成了原來的職業裝,正托著腮思考著什麽。
我沒有驚擾她的沉思,隻是抱緊了胳膊,閉著眼睛開始了自己的思緒……
該辦完的事情上午都基本上辦完了,下午顯得輕鬆了不少。
下午兩點半,坐在金鈴的賓利車上,金鈴象變戲法似的變出了一條高檔腰帶,笑盈盈地對我道:“趙隊長……哦,不,應該改口叫你―――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合適的稱呼。
倒是司機插話說了一句:“叫老公唄。
金鈴假裝生氣地瞪了司機一眼,卻又將目光投向我,道:“咱們得統一稱呼,我呢,就叫你龍龍,你叫我鈴鈴。
我汗顏道:“太土了吧?
金鈴道:“不土。就這麽定了,來,你先示範一下,叫我鈴鈴。
我道:“我叫不出來,我還是叫你金總吧,要不叫金鈴也行。
金鈴略顯失望地道:“那也行。也許矜持一點兒,效果會更好。
我將金鈴送的腰帶放在一旁,心想如此一來,我全身上下的行頭加起來,也足有百萬身價了!
但是我馬上意識到了一個近乎嚴重的問題:既然是金鈴的父親過六十大壽,那麽金鈴的妹妹金蕊,也肯定會去。到現在這姐妹姐都還不知道,她們遇到的保安恩人,其實是一個人。如果到時候見了麵,會是怎樣一番情形?
如果一來,我倒是有些猶豫了!
然而既然已經如此了,再考慮這些也顯得多餘,隻能是提前做好了‘真相大白於天下’的準備,與金鈴一起演這場戲了……
時間匆匆而逝,轉眼之間,已經是下午六點鍾。
我和金鈴乘坐賓利車,正式啟程,駛往金家別墅。
確切地說,此時此刻,我的心情是複雜的。我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還會充當了這麽一個角色,與金鈴配合著演這麽一場戲。
而且,我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清晰……
正在思索間,金鈴突然挽起了我的胳膊,我頓時一驚,朝身邊的金鈴看去。
穿著一身深紫色晚禮服的金鈴,顯得相當明豔照人,車內充斥著一種強烈的女士香氣。
金鈴手上微微加了一下力度,輕盈地笑道:“還沒挎過男人的臂彎兒,提前練一練,免得到時候穿幫。
我倒是也沒反對,任由金鈴象戀人一樣挽著我的胳膊,輕輕地調整著姿勢。
賓利房車平穩地開在去聖達山的路上,車到半山腰,拐入一條寬敞的私車道,大約有五百米長。車道盡頭是一扇爬滿了植物的大鐵門,不過此刻敞開著,門前停了兩輛小車,一輛奔馳,一輛寶馬。有一個穿西裝的漢子正在檢查每輛車主是否有主人發出的請柬。
我們車子前麵是一輛豪華的法拉利跑車,在門口,車上的一個男子伸手遞出了請柬……
當我隱約看清那個男子麵容的時候,我不禁猛地吃了一驚。
怎麽會是他?他怎麽也會被邀請來參加金鈴父親的壽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