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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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章
第二天上午,我仍然是在訓練場上指揮訓練,正起勁兒,突然通信員又跑了過來,告訴我道:“趙總教官,大隊長在你辦公室裏等你呢!
我倒是有些納悶兒了,大隊長找我,為什麽不來訓練場?
但是對方畢竟是教導大隊的大隊長,上校正團職,該給他麵子的時候,還得給他麵子。
於是我返回了辦公室。
但是辦公室裏坐著的,不光有任大隊長,還有一名三級士官,而這名三級士官不是別人,正是遊泳館蘇館長。
我終於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了,原來,蘇館長見昨天過來我沒給他好臉兒,幹脆今天把大隊長拉過來替他說情來了。看來,這位蘇館長果然是‘官場’上的老將,頗知部隊‘官場’中的潛規則,於是才費盡心機想要討好我得到我的原諒。他也許是擔心我會將這件事情擴大化,對他不利,因此才如此興師動眾,將大隊長都拉過來了。
見我回來,蘇館長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掛著奉迎之笑,道:“趙秘書回來了。
任大隊長也微微翹了翹身子,笑道:“趙秘書,還用親自上訓練場上盯著啊?
我以笑代答,向任大隊詼諧道:“大隊長這不也親自過來盯著我呢嗎?
任大隊長笑道:“順便坐坐,順便坐坐。
坐下來後,我才發現,原來這蘇館長又買來了不少禮品,兩條中華香煙,外加兩瓶茅台酒。(一般情況下,像特衛局的這些機關單位,互相之間都有通聯,中華香煙、茅台酒都是在某些朋友手裏淘來的。尤其是那些在服務處有戰友有熟人的,經常會利用職權‘公飽私囊’。)
蘇館長不失時機地掏出一盒軟中華,分別遞給我和大隊長一支,恭敬地依次點燃。
這次我沒有拒絕,畢竟,大隊長親自過來,咱總不能表現的過於不通事理了。
任大隊長主動打破沉寂,道:“趙秘書,我聽小蘇說,昨天的時候在遊泳館發生了一點兒不愉快,事後,我將小蘇狠狠地罵了一頓!
任大隊長說完又將目光瞅向蘇館長,皺眉衝他罵道:“蘇館長你說你也算是老同誌了,三級士官,你在特衛局白混了?竟然連趙秘書都不認識!在特衛局有幾個不認識趙秘書的?你說你整天想什麽呢幹什麽呢……
蘇館長隻是附和地點頭稱是,不斷地表達自己的歉意。
“簡直是有眼不識泰山!
任大隊長又是嚴厲的一句,然後恢複了笑容望著我,道:“趙秘書,這件事情還望多多包涵一下,其實蘇館長平時還是比較懂規矩的,而且他也一直對趙秘書很慕名,一直想見見趙秘書……
真不知道這任大隊長和蘇館長是什麽關係,竟然能親自為他求情,並不惜在這裏放低架子,唱起了雙簧。
確切地說,我非常討厭以這種方式來討好我請求我的原諒。作為一名大隊長,正團職上校,為了一個三級士官,如此不顧自己的形象,值得嗎?
於是我直接問任大隊長道:“任大隊長和蘇館長是什麽關係,值得你為他這樣辯解?
任大隊長聽了這話似乎有些不悅,但還是擠出笑容道:“我和蘇館長是戰友關係,他當時當新兵的時候,我是教導大隊的副政委,小蘇其實挺有才分的,就是調到機關去之後被抿滅了,可惜了,可惜了。
任大隊長連連讚歎,似乎對這個蘇館長相當器重,相當袒護。
又是一種袒護下屬的行為!
雖然任大隊長和蘇館長沒有直接的上下級關係,但是任大隊長如此替蘇館長演雙簧的行為,卻讓我有些看不慣。
一個堂堂的正團職上校,犯得著為一個士官如此跌麵子嗎?
簡直是荒唐。
任大隊長接著道:“趙秘書,其實依我說啊,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人家蘇館長,你去遊泳館,為什麽不直接自報家門,而是拐彎抹角?正所謂不知者不罪,我覺得蘇館長在不知道是你的情況下,衝撞了你,即使有錯誤,也不至於趙秘書這麽耿耿於懷吧?
任大隊長見正麵無法得到我的軟話,於是開始旁敲側擊,直接以領導的姿態,將此事各打五十大板。
可以說,任大隊長在此事中,也充當了一名變色龍的角色,他對‘先禮後兵’的兵家計策,應用的十分嫻熟,見我口氣強硬,他竟然也嚐試以一種職權上的威懾力,對我進行含沙射影地怨責。
每個官一張皮,剝了皮之後,也不一定是本色。
真不知道這位蘇館長是何背景,竟然能讓任大隊長為了他如此輾轉,完全失去了一名大隊領導應具備的素養。
雖然聽的出任大隊長口中的責怨,但是我趙龍會畏懼嗎?
當然不會。
我行的直坐的正,看到不平事物就要出麵管一管,沒有人能改變我的處事原則。
於是我對任大隊長道:“任大隊長,依你的意思,這件事情反而是我的錯了?
聲音中帶著幾許強勢。
任大隊長稍微尷尬地一笑,道:“當然不是。我這隻不過是舉個例子,舉個例子而已。這個蘇館長,小蘇,他將當天的情況跟我講了一遍,說是當時對你不夠尊重不夠禮貌,甚至是發生了衝突。錯誤在蘇館長,這個不假,蘇館長負有不可推托的責任。但是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趙秘書當時直接自報家門,不隱瞞身份,蘇館長會和你之間發生那麽多誤會那麽多不愉快嗎?所以說,我覺得呢,你們倆都有錯,都有錯,這樣,我做主,都給我個麵子,今天中午一起出去坐坐,咱這一頁就這麽翻過去了,怎麽樣?以後你和蘇館長還是朋友,我們都是戰友,都是同僚,有什麽疙瘩解不開呢?
任大隊長說的倒是富麗堂皇,我聽的直想笑。
他倒不像是一個大隊的一把手,而像是蘇館長聘來的一個說客!
我對任大隊長道:“任大隊長,如果你覺得我是為了什麽麵子跟遊泳館較真的話,那你就錯了。
任大隊長追問道:“那你是為了什麽?
我厲聲道:“為了一股正氣,為了讓特衛局的機關單位,不至於腐敗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這句話說的相當慷慨,以至於一時激動,手一使勁兒,手中的玻璃杯子被攥的‘咯嚓’一下,差點兒破碎掉。
這一句話,足以讓任大隊長也被震住了!
半天後任大隊長才開口問道:“趙秘書,難道沒有一點兒餘地了嗎?
我義憤填膺地道:“我在為特衛局的機關單位堪憂。任大隊長在特衛局一路走來,難道沒有發現嗎?蘇館長代表了機關裏一種人的醜惡嘴臉,和生活方式。我最想不通的,就是機關兵為什麽會那麽傲氣,那麽目中無人,他們看不起基層官兵,瞧不起在一線站崗值班的基層戰士,依我說,你憑什麽看不起?說白了你們就是一群搞後勤的,如果真發生戰爭,根本輪不上你上前線沾邊兒。你憑什麽瞧不起基層的官兵,憑什麽?說完後我轉而衝蘇館長道:“蘇館長,你讓我感到軍隊體製的弊端,現在特衛局最大的弊端就是:正兒八經的一線基層戰鬥部隊,反而被瞧不起,而你們這些整天無所事事的機關兵,卻過著大老爺一樣的舒坦生活。看看你們身上還有一點兒兵味兒嗎?沒有,一點兒都沒有!你們比社會上的人還要勢利眼兒,還要自由散慢,還要隨便。你們根本沒拿自己當軍人……
我憤憤地發泄著自己對機關單位的不滿情緒,覺得這樣一來,心裏倒是舒坦了不少。
我趙龍不怕事兒,就是分管遊泳館的局管理處趙處長來了,我照樣敢這樣講!
任大隊長和蘇館長聽了我這一番牢騷,沉默了片刻,叼煙,思索,甚至是暗自地怨惱。
任大隊長見我如此執固,語氣又變得緩和起來,他親自遞給我一支煙,嗬嗬地又笑問道:“趙秘書是不是想因為這件事情,較上真兒了?沒有任何餘地了?
我淡然地道:“我說過,我不是在跟蘇館長較真兒,我是想跟特衛局的這些不良現象不良體製較真。任大隊長也是在基層一路走來,不如跟我一起進進言,如何?
我試探地問了一句。
任大隊長眉頭一皺,反而話中有話地道:“我可沒你這麽小心眼兒!
我反問道:“任大隊長,我這是小心眼兒嗎?
任大隊長自知理虧,倒也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蘇館長見情形發展至此,東瞅瞅西瞅瞅,在任大隊長和我身上分別瞄了幾眼,倒是也低頭不語了。
我兀自地掏出一支紅梅,叼在嘴裏,蘇館長湊過來想幫我點燃,我微微一揮手示意不用,自己點燃了香煙。
由於我持續的強勢,任大隊長和蘇館長就像是一對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低著頭無奈地歎息著。
我的眼睛觸到了任大隊長肩膀上的兩杠三星,異常刺眼,異常醒目。
兩個肩膀,就是六顆星,四條杠,在部隊裏來說,它是身份和職務的象征。
但是此時,麵對我的質問和義憤,他還有什麽可爭辯的?
他還有什麽理由爭辯?
彼此沉默片刻,我對任大隊長道:“任大隊長,如果沒有別的事兒,我先去訓練場了,馬上要進行匯報表演了,我得盯緊一點兒!
任大隊長趕快伸手示意道:“再等一下趙秘書,等幾分鍾!
任大隊長若有所思地皺眉思索著什麽,然後支開蘇館長,親自將辦公室的門關緊,再關緊。
我有些不耐煩地道:“任大隊長,能有什麽事情,用的著這麽隱蔽?
任大隊長上前拉住了我的胳膊,將我拽到他身邊坐下,任大隊長略顯猶豫地道:“趙秘書,你再好好想一想,這件事情就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我道:“我說的很明白了,已經。我不是有意跟蘇館長過不去,隻是遊泳館一行,讓我很為部隊的這些體製擔憂。任大隊長想一想,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機關單位會變得什麽樣子?TM特戰隊,相信任大隊長應該聽說過吧,原來戰鬥力那麽強,在北京軍區各項軍事比武當中屢次奪魁,幾乎囊括了戰術、射擊、越障等幾個項目的第一名。但是現在呢,在軍事比武中,他們沒有一項能拿到前三名!為什麽?我想任大隊長應該更清楚吧?
任大隊長支吾道:“趙秘書嚴重了,咱們特衛局可沒到那種程度吧?
我冷哼道:“長此以往下去,我看差不多!
其實TM特戰隊,的確是一個血一樣的教訓。這個部隊曾經是軍委提名下的王牌部隊,但是後來因為內部管理鬆懈,尤其是對機關兵管理過於敷衍牽就,導致整個特戰隊曾經陷入了好幾次大的困境,甚至爆發了一次基層組織的集體維權‘起義’,於是TM特戰隊漸漸衰退下去,到現在為止整個軍區根本再也聽不到它的英雄事跡了。甚至在裁軍的時候,TM特戰隊險些被提名撤編,最後還是因為它的曆史功績,才勉強保留下了這個番號和戰鬥隊。
兼於此,作為特衛局培養起來的一名警衛幹部,我怎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不務正業的後勤機關人員,如此興風作浪,怡害軍風?
任大隊長臉上擠出了一絲尷尬之笑,親手遞來一支煙,我搖頭拒接:“抽的太多了,再抽肺都要黑了。
我這是話裏有話,相信‘身經百戰’的任大隊長能夠聽的出來。
任大隊長尷尬地將煙叼進自己嘴裏,自嘲地一笑,說道:“趙秘書,說句不好聽的,你是不是自恃自己是首長處的警衛秘書,所以辦起什麽事情來不留情麵,不考慮後果?
我皺眉問道:“任大隊長這話是什麽意思?
任大隊長道:“我知道趙秘書有手段也有關係,由夢由參謀便是你最堅強的後盾。但是你想過沒有,無論做什麽事情,都要為自己留條後路,這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他的語氣裏,頗有警告的意味兒。
但是我隻是微微一笑,道:“我趙龍問心無愧,我行的正坐的直,有什麽後路不後路的?
任大隊長醞釀半天,才鼓起勇氣道:“趙秘書,關於你和齊處長之間的糾葛,你難道還沒有總結出什麽來嗎?但是齊處長是由局長的愛將,是由局長最信任的親信!雖然最後以你的勝利告終,雖然由局長最後迫於壓力不得不處理了齊處長,但是你考慮過沒有,你這樣相當於砍了由局長的一條胳膊,你會有的好嗎?你以為由局長沒有記恨你甚至是故意給你穿小鞋?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你堂堂的中南海第一警衛,卻跑到這裏來當起了教官,整天風吹日曬操心不止,這難道隻是巧合嗎?你就沒有想到過,這是由局長在對你進行明升暗降,表麵上你提了少校,但實際上,你卻淪落成了一名最基層、最沒有身份的教官,總教官怎麽了,隻是一個臨時的高帽子,等特訓一結束,外國學員一回國,相信你就會明白一切了!
我頓時一驚,反問道:“任大隊長這樣離間我和由局長,有什麽用意?
任大隊長冷笑道:“你覺得我這是離間嗎?仔細想一想吧,趙秘書。別沉浸在由局長給你扔的糖衣炮彈上睡大覺了。我想你應該聽說過‘杯酒釋兵權’的故事吧,希望你不要走曆史的老路啊!
聽到這裏,我倒是對任大隊長的居心有些不解,他如此一番話,究竟是何用意?
但是我不會被他的話左右,我也不相信由局長這次派遣我擔任特訓隊總教官,會有什麽‘特殊’的目的。
這純粹是任大隊長的離間計!
見我略有遲疑,任大隊長接著道:“趙秘書,你是不是覺得蘇館長一個三級士官,在你眼裏隻是一個蝦兵蟹將,根本不值得顧忌?
我搖頭道:“我沒這樣認為。我隻是覺得這個蘇館長行為不端,目中無人。他代表了很多機關單位一種普遍的‘老爺作風’,而這種老爺作風,恰恰是我想建議局裏好好整頓的方麵。這雖然不是我的本職工作,但是作為一名警衛幹部,我必須協助局裏改一改這種不良作風!
任大隊長冷笑道:“趙秘書,你太高估自己的實力了!同時,你也太低估了蘇館長!實話告訴你,不是我老任沒提醒你,如果你真的跟蘇館長結下梁子,你就相當於得罪了特衛局的一個大家族!至少十幾名高層幹部!
我頓時一愣:“什麽意思?
任大隊長道:“我把趙秘書不當外人,今天掏心窩子把事情告訴你。你以為部隊裏的層次關係那麽簡單嗎?每一個機關兵背後,都有一個根兒,蘇館長的根兒,那可不是一般的根深蒂固!
我笑道:“誰不知道機關的兵大部分都是關係戶,但是我不相信這些關係戶能靠關係維持多久!任大隊長,我發現你現在做什麽,怎麽也變得瞻前顧後了?
任大隊長拍了拍我的肩膀,歎了一口氣,道:“趙秘書,這麽說吧,特衛局上下,管理處趙處長,那可是馬上提少將的的人物,在特衛局算得上是舉足輕重。他在特衛局有一個隱形的幫派,蘇館長就是趙處長一手提拔起來的。如果你覺得趙處長還無法讓你感到震撼的話,我再告訴你一個事實,正軍職警衛秘書蘇福慶,就是蘇館長的堂叔,親堂叔!
此言一出,我的確被震撼了!
我知道正軍職警衛秘書,在特衛局是一個什麽概念。
特衛局掌舵操盤之人,除了由局長和幾位副局長之外,還有五位特殊的大人物。
這幾個‘大人物’,職務一般是警衛秘書,當然,他們和我的職務表麵上一樣,實際上卻是千差萬別。
他們幾個人的勢力和職權,足以和特衛局的幾位副局長相提並論!
特衛局有三位副軍職警衛秘書,其中一位少將,兩位大校;
還有兩位正軍職警衛秘書,其中一位是少將,一位是中將。
他們的職務雖然表麵上看起來並不算高,但是實際上,他們也都掛著‘隱形’的副局長職務,因此,也可稱他們是副局長。
說句實話,作為首長身邊的貼身警衛,一般情況下不會超過五六年,這裏麵還存在著一個新老更替。但是這幾位軍職警衛秘書不同,他們是國家領導人格外器重的特殊人物,一直在首長處擔任重要角色。也就是說,他們之所以如此,是受到了國家領導人的信任和委托,超脫了年齡的限製,主要任務是統籌安排首長處的警衛工作,陪伴首長出訪或者國內視察。他們的權力,是極具伸縮性的,他們的威信,使得特衛局的幾位副局長,也對他們尊敬有加,視為平級。
而任大隊長提到的蘇福慶,便是這些軍職警衛秘書當中軍銜最高、威信最高的一位,軍銜是中將!
一個中將是什麽概念?
我能不感到震驚嗎?
我能不受到震撼嗎?
這錯綜複雜的關係網!
誰會想到,一個小小的三級士官,背後竟然是這麽大一棵參天大樹!
但是我仍然疑惑地問了一句:“既然這個蘇館長有那麽大的後台,那他為什麽還隻是個士官?
任大隊長道:“蘇館長當兵來的時候,隻有小學文化。是蘇副局長(是指蘇福慶,在特衛局,正(副)軍職警衛秘書,一般也會被稱為副局長)下麵的人私下裏把蘇館長接過來,慢慢提拔的,說實話,就蘇館長那文化水平,能夠轉到三期士官,已經很不容易了!
雖然我心裏也有一絲餘悸,但是卻沒有動搖我的決心。這個蘇副局長我曾打過交道,雖然官至中將,但是為人卻很謙遜,也很明事理。我覺得他應該不會袒護一個不務正業的三級士官。如果真那樣的話,這個世界那可就徹底沒的救了!
因此,我仍然沒有絲毫的口軟。
向特衛局建議,以蘇館長為突破口,殺一警百,進一步提高和強化機關工作人員的素質,這便是我的想法!
我這個人很固執的,一般情況下,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初衷!
倒是任大隊長的這一番話,徹底地讓我認清了他的真實麵目:原來他也是一個瞻前顧後、擅用心計的人物!
正是因為這種人太多了,才在一定程度上,讓正義和真理難以得到伸展!
確切地說,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僅僅是因為和一位遊泳館館長的小衝突,就能牽扯出這麽多意想不到的真相!
竟然能讓任大隊長親自將這些事實告訴我,勸我,甚至是離間、恐嚇!
這裏麵,究竟還牽扯到了多麽複雜的關係與真相?
隻是,這些伎倆在我麵前根本不管用,任大隊長無論怎樣施展三寸不爛之舌,我始終沒有鬆口。
最後,任大隊長無奈地失望而歸。
任大隊長走後,我叼了一支煙,做了幾個深呼吸,反複地思考著任大隊長的那番話。
我不知道,因為蘇館長的事情,還會有誰繼續為他出麵做說客,但是我心裏尤其堅定的信念,不會改變。
哪怕是蘇副局長親自出馬!
我也不會改變原則。
我就是這麽固執!
正在思索間,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急驟打開,哐啷一聲之後,方教官河東失火地衝了進來。
方教官一進門就喊了起來:“趙總教趙總教,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看她那焦急的樣子,就像是發生了世界大戰一樣。
我從中意識到了事情的嚴峻性,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煙頭踩滅,追問道:“什麽事情?
正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望著方教官那急促的表情,我禁不住在心裏敲起鼓來。
方教官氣喘籲籲地湊了過來,伸手往外麵一指,開口道:“亂套了,亂套了,全亂套了!
我埋怨道:“到底怎麽了?
方教官冷靜了一下,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往外便衝。
“邊走邊說吧!方教官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我已經跑出了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