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揮劍自刎
這話楊堅只會對獨孤伽羅一個人說。即便是對最信任的手下他也從未說過自己要當皇帝。儘管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這事要是他自己說出來意思就完全兩樣了。他讓小皇帝禪讓給他皇位。但是別人以為大周只有他做皇帝改天換地才有救只有他才更有資格坐上龍椅才是最好的法子。
他的確有虛偽陰險的地方。但是相對來說他做人做事的確都很成功。而且他同樣屢遭周氏皇族的猜忌和打壓。但是他到現在表現出來的能力和魄力完全讓朝野臣服百姓愛戴。
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絕對。所以像他這樣子已經足夠往上走一步了。
而楊廣曾經有那麼一瞬間想要直接幹掉楊堅自己做皇帝。但很快呢這個想法他就深深的壓制在心中不再去多想。做皇帝容易。可是坐穩皇位治理天下卻十分不容易。楊堅代表的是關隴貴族。一切的皇帝上台都有其深層次原因。而絕大部分都是代表了貴族門閥的利益。
而現在這點他根本不具備。而且從私人角度講。他更願意讓楊堅在前邊勞心勞力把這個危機邊緣的國家治理成一個強大富庶的國家之後他再接手豈不更好。
當然他無法知道楊堅最後的決定。他只知道他現在該做什麼。因為不管楊堅做了什麼決定都不能阻擋他深入突厥腹地的作戰計劃。
這是他崛起的機會。也是真正一戰成名的機會。他絕不會放棄。而且倘若被動防守他沒有辦法也沒有把握可以阻擋住突厥幾十萬大軍來勢洶洶的攻擊和復仇。
他現在要玩更狠的。而不是再被動挨打。一個被動挨打絕不是他的性格。他從來只知道主動進攻主動出擊。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二來如今他已經有了戰爭的初步心得。而且沒有什麼比在戰場上一兵一卒建立起來的勢力更加讓人信服讓他自己放心了。
楊素的觀點跟楊堅預料的一樣。不到關鍵時刻他絕不會反對楊廣的作戰計劃。他只會稍微提醒。因為他覺得以楊廣如今的頭腦和能力不可能不顧及到皇城長安那邊呢的反應和命令。所以他眼下只要完全按照執行就可以了。
所以當楊廣跟他說要在令狐華鋒跟前演一齣戲的時候他完全沒有任何意見。
令狐華鋒再次被叫了進來。屋裡四個人。楊廣。楊素。養馬的。令狐華鋒。而除了楊廣另外兩個人對他都冷眼冷麵。甚至楊廣還沒有說話楊素便開口了。「少將軍。令狐華鋒你真的要留下么。依我看還是直接派兵收了范陽來得好。現在幽雲十六州的人我一個都不相信。原本於翼不該這樣。可是現在的於翼呢。」
「要我說連於翼一起收拾了。也好還幽雲十六州一個太平。我楊素雖然不才。可是也知道國家危難之時正是吾輩奮起之日。沒想到這幫人只會為了自己的蠅頭小利而不顧國家安危。這樣的人還是殺之後快。再說我來的時候皇帝陛下和隋國公都有囑託。說少將軍在前線有便宜行事之權。遇到特殊事情可以先斬後奏。」
養馬的很少說話。可是這次也說話了。「是啊。主子。養馬的只是個粗人。可是也知道哪頭輕哪頭重啊。這於翼這個時候不把精力放在抵禦外敵穩固城防上。而是想著在突厥人相州和朝廷三方面尋求一個平衡。他難道是做生意的小販么。他堂堂大將軍。威名遠播。為什麼要如此自私。難道他也早就想著造反不成。」
令狐華鋒心說不好。這兩人一唱一和明顯是之前安排好的。可是至於嗎。之前他不是已經跟楊廣表明了心思?
現在還要試探么。
楊廣不說話。抬頭看著他。緊皺眉頭。
令狐華鋒也不說話。因為他現在說什麼都是不對的。楊素他也算認識。楊素的能力影響和前途他也很清楚。楊素絕對算是楊堅跟前的紅人。而且絕對是將帥之才。以後前途不可限量。楊堅一旦登基自己稱帝。那楊素至少立刻混個國公什麼的噹噹。這是肯定的。
楊素來助陣楊廣。難道只是單純的派遣。但不管怎麼樣楊素一定是帶著楊堅最新的命令來的。那句先斬後奏很嚇人。而且他敢直接把矛頭指向於翼。那他令狐華鋒跟於翼一比又算什麼呢。
弄死他不跟踩死一隻螞蟻一般。看來楊廣的勢力之大來勢之猛遠遠超出他的想象。他原來的應對之法應該改改了。但他知道。現在絕對不能說話。人家不問他他就不說。也不敢坐。直勾勾低頭垂首老老實實站著聽著。
看他不說話。楊素繼續加料。「少將軍。有句話末將不得不說了。臨來之前夫人讓我一定要保護好你的安全。清除你身邊一切有危險的人……所以。少將軍去休息吧。令狐華鋒交給末將吧。」
令狐華鋒沒有抬頭。心中盤算楊廣會是什麼反應。假裝力排眾議重用他然後讓他感動。這樣做真的有用么。真的有必要麼。
楊廣至於用這種方法和頭腦么。還是有別的意思。
他開始想不通。
可楊廣還是不說話。養馬的反倒上來了。老實人生氣起來。老實人眼睛紅了想要殺人的樣子更嚇人。如今的養馬的就是如此。
「令狐華鋒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你。主子怎麼想有時候我管不了。可是你活著對主子就是個大威脅。所以你一定要死。不但你要死你的家人和兒子都要死。因為斬草務必除根。這個你很懂。對吧。」
楊廣不阻止不贊成。就那麼面無表情的看著。令狐華鋒知道自己該說話了。「少將軍。我知道我沒資格這麼叫你。也知道我死有餘辜。令狐華鋒的名聲並不好。如果少將軍真想我死。可以。給我留個全屍就行。但我的兒子跟我不一樣。不是我這種只會投機取巧八面玲瓏的人。所以懇請少將軍饒他一命。如果可以希望少將軍大人大量可以重用於他。他第一不會給我報仇。第二一定會成為少將軍的好幫手。」
楊素一聽氣的夠嗆。「哼。令狐華鋒你是在做夢么。你覺得誰會相信你說的話。你既然知道活不了。那就拔劍自刎吧。我們都看著。」
令狐華鋒施施然拔出寶劍放在脖頸之上。最後陳詞。「少將軍最後還是不信我。或者不能用我。令狐華鋒無話可說。只希望少將軍能成為天下明主。只希望你大人大量。令狐華鋒看不到那一天很遺憾。但死在少將軍這裡也算光榮。」
說著揮劍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