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傅家二房
宋琦進了薑家的門之後,就被薑蕪一路帶進了薑橪的屋子裏,這時候薑青山和薑潞都已經走了,屋子裏隻剩下薑橪一個人,看見宋琦的那一刻,他明顯是愣住了。
宋琦似乎也有些尷尬,但薑蕪已經非常自覺的把這種尷尬引申為了小情侶見麵,有外人在場的不好意思,於是她特別上上道,說了兩句場麵話之後就直接退了出去。
薑橪撐起身子坐起來:“我沒想到你會來看我。”
宋琦本來是想來問問,他這次暈倒是不是他早就謀劃好的,可若是他謀劃好了這一部分,又怎麽會傷的這麽重?
宋琦說:“你這次受傷是怎麽回事?”
薑橪沉默一瞬,道:“雖然我早就想好了這次要輸,但現在的情況卻並非我所想。”
宋琦也不是蠢人,這次擇選是兵部牽頭,她作為兵部尚書的女兒,多少也知道一些事情,比如擇選的武將吃食都是由禦膳房統一準備,旁人能動手腳的可能性很小,更何況還沒到最後一輪。
再結合一下薑橪是在打鬥的過程中突然暈倒的,受了重傷卻也不至於有生命危險的程度,事情的真相基本就可以推個八九不離十了。
宋琦和薑橪其實並不怎麽熟悉,幾次談話也都是關於薑蕪的事情。
薑橪對薑蕪總是有些心懷愧疚,他不知道很多事情薑蕪是真的不在意,所以他一直都以為薑蕪是在怨恨著薑家的,薑橪試圖站在薑蕪的角度去思考很多事情,然後他便覺得,如果是他自己,恐怕也是會怨恨的,從小到大沒過過幾天好日子,還要被父親棄如敝履,輕而易舉的換了出去。
所以,薑橪很想盡他所能的,多為薑蕪做一些,哪怕他能做的東西其實很少,並且他要做的這個事情,他隻能自己一個人做,他甚至不能讓別人知道。
宋琦是薑蕪的好友,薑蕪這個人在感情方麵似乎總是要淡一些的,自從陸眉的事情之後,宋琦就對薑蕪很有些好感,她覺得這個姑娘表麵上看上去是有些冷淡,但實際上是個熱心腸的人呢。
也因此,薑橪想要關心一下薑蕪的時候,卻總是被她拒絕,沒辦法,薑橪就找上了薑蕪的好友宋琦,也正是因此兩人才有了幾次來往。
宋琦說:“那你接下來是打算怎麽辦?”
皇上未必是真的要對他怎麽樣,但是有一點可以確信,皇上已經在警告他了,在這樣的情況下,薑橪接下來不管做什麽,似乎都有點奇怪了。
薑橪想了許久,最終也隻是悠悠歎了口氣。
……
薑蕪在一日之後收到了傅芳菲的帖子,說是邀請她來國公府玩,左右薑蕪現在也閑得無聊,所以就去了。
虞家書院的課程到現在為止已經告一段落,其實對薑蕪來說,這個課程貌似也沒有教什麽東西,大鄴對於女子為官或是參軍沒有明確的限製,但是世家養出來的女子也大多數從小研習的是琴棋書畫,她們不會有這個意識,而普通人家的姑娘,也沒有學習其他東西的能力。
國公府比她想象中的要大一些,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傅芳菲在門口迎接著她,邊走邊給她做介紹,“這國公府主要是大房的地方和二房的地方,我們家的事情滿城風雨的,我估計你也都知道的,這大房雖然是都搬到長公主府去了,但畢竟大家都姓傅,所以沒占了他們的地方。”
薑蕪點了點頭。
傅芳菲引著她往裏走,然後突然問她:“你知道今天我為什麽突然給你下帖子讓你來我家麽?”
薑蕪是真沒想到她還有目的呢?她還以為傅芳菲就是單純閑得無聊而已,卻沒想到她原來還有目的,於是她也十分上道的回問道:“怎麽了?”
傅芳菲神神秘秘地說:“因為今天表哥來了,瞧著像是來興師問罪的,我娘那邊現在看起來很淡定,實際上心裏說不定多慌亂呢。”
薑蕪一聽這語氣,奇道:“我怎麽聽出來一點幸災樂禍的意思了?傅珩因為何事要對你母親興師問罪?”
傅芳菲提前這事也是連連無語的表情,她說:“是這樣的,我母親前幾日上山去燒香,在路上碰見個青樓女子,也不知道她是抽的哪門子風,非說那青樓女子是她的遠方侄女,然後就將人送到長公主府去了,具體的事情我不知道,估計就是老一套唄。”
薑蕪還沒見過這老一套呢,於是她十分好奇:“什麽叫老一套啊。”
傅芳菲這遍掰著手指頭跟她數起來,“所謂的老一套呢,我可是從小到大就見多了,我爹的那些侍妾們,每天都想搞點事情,在我小的時候呢,那些侍妾們就變著法子想吸引我爹爹去她們的院子,什麽美人出浴啊,什麽花園偶遇啊,還有逢年過節的各種小插曲,可多了。”
她又補充了一句,“表哥那個,我估計是用的美人出浴這招,雖然老套,但是的確極為有用,起碼對我爹爹是很有用的,後來我們家的那些侍妾,動不動就要洗澡,大冬天的天天洗澡,也不怕洗脫了皮。”
薑蕪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你說話還挺損。”
傅芳菲一副很是習以為常的樣子:“這種事情,我隻能說習慣就好,自打我出生以來,我娘就開始和我爹鬥爭了,這幾年可能是年紀大了,我爹稍稍安分了一些,以前那可過分多了,幾個月都泡在花樓裏,我娘提著刀上青樓抓人都沒用。”
薑蕪這才突然想起來,傅家二房主母謝氏,正是如今暫管驍騎營的謝老將軍的女兒,那算起來謝氏也是將門之女了,就像宋琦那樣,這都不說提著刀上青樓抓人了,這就算是提著刀將人砍了也不是不可能。
“我爹安分了之後,我娘又不安分了,她開始和長公主找茬,之前府裏的那些侍妾們太能鬧騰,大概是還沒認清我爹爹的秉性,還真的以為一時受寵便能永遠受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