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上藥
薑蕪抱著頭,還沒明白那三個人的動作怎麽突然停了,結果下一刻便看見了站在樓梯口的那人,那是會把自己的披風全扔給她的傅珩,也是權傾天下的錦衣衛指揮使。
薑蕪心裏一鬆,鼻子微酸,險些落淚。
那三個人麵麵相覷,本來還有些害怕,但看見來的人隻有一個,便又放鬆不少,甚至還有一個人嗤笑道“我還道是多大的陣仗,原來不過如此。”
然而他話音剛落,便見那人驟然出手,他們三個平常也就能欺負欺負老弱病殘,碰到真高手了,反抗的能力是絲毫沒有,幾乎隻是一瞬間,便被傅珩一劍封喉,他下手幹淨利落,薑蕪甚至連慘叫聲都沒聽到。
“傅……傅珩。”薑蕪怔怔的看著他,總有種自己在做夢的不真實感。
“我來晚了。”傅珩在她麵前蹲下,極其溫柔的替她擦去臉上的淚痕,直到溫熱的手指觸到自己冰涼的臉上,薑蕪才反應過來這居然是一場夢。
她終於得救了。
接著,在傅珩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薑蕪從喉間發出一聲破碎的嗚咽,然後一頭紮進了傅珩的懷裏,二話不說抱著他的脖子嚎啕大哭起來。
傅珩先是一僵,隨後隻覺得心髒微微抽痛,鑽進他鼻腔的更多的是薑蕪身上的血腥味,她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虐待,恐怕傷的不輕。
薑蕪抱著他哭,他就輕輕摸著薑蕪的頭發安撫她,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久到薑橪都已經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恰好看見傅珩抱著已經昏睡過去的薑蕪站起來。
薑橪打眼一瞧看到薑蕪身上有血,也是臉色鐵青,他望著那幾個死屍,恨恨道“便宜他們了!”
傅珩看也沒看他,抱著薑蕪徑直往外走,走到出口的時候卻是起了些爭執,薑橪要讓薑蕪回侯府,可是傅珩不肯,竟是要直接將人帶回長公主府,薑橪看見妹妹出事,心裏本就焦躁,現下更是急道“她還未出閣,若是被人知道就這麽住在了你那裏,你叫京城裏的人怎麽看她?”
傅珩的回應是輕嗤道“若是侯府的人不亂嚼舌,自然不會被人知道。”
傅珩此話一出,薑橪仿佛被當頭打了一棒似的,怔怔的,怎麽也沒說出話來。
傅珩這話的意思其實很明顯,哪裏是在諷刺他府上的下人亂傳舌根,分明是在指責他們保護不力。
傅珩將薑蕪一路抱回了長公主府,長公主府的下人也是一臉茫然,特別是管家,看見世子爺抱回來一個姑娘,那姑娘雖然看不清臉,但也能看見是滿身的血跡,這是哪家的姑娘?還是什麽殺手?
這大半夜的,管家嚇得要命,趕緊就去主院報告給長公主了。
而這廂,傅珩三兩步走回屋,飛一樣的把薑蕪放在床上,又回頭將門關上,結果下人和貼身護衛全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傅珩身為錦衣衛指揮使,但他自己武功高強,也無所謂暗衛保護,在錦衣衛中沒有派人偽裝貼身保護,錦衣衛中的暗衛也是做一些錦衣衛職責以內的東西,但他同時還是國公世子,所以也有貼身護衛。
因為傅珩不喜歡人跟著,所以他的護衛一般也不會離他太近,不會出現在人前,除非有什麽事是一定要護衛出馬的,才會出來替主子辦事,這批人是鎮國公府從小養著的,目的就是暗中保護各位主子。
傅珩頓了頓,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太急躁了,他道“暮羽,替我去抓一個禦醫過來。”
抓……禦醫?名叫暮羽的護衛怔了一瞬,頓了頓才抱拳道“是,主子。”
暮羽走了,剩下的便是暮風了,這兩人是孿生兄弟,長得一模一樣,不過一個皮膚黑一個皮膚白,所以晚上的任務一般都叫暮羽去,因為他臉黑。
暮風挑挑眉“世子爺,這姑娘是?”
傅珩今天心情不好,沒好氣道“你隻管在門口候著便是,有需要的時候會叫你。”
暮風慫了吧唧的點點頭,自己找個樹枝貓著去了。
而那邊,暮羽直接去了陳太醫的府上——因為最近。
可憐陳太醫剛從書房出來,他讀了一晚上的醫術,正想好好休息一下,結果半空中突然掉下來一個身穿黑衣的人,並且二話不說就想把他提溜走,陳太醫一把年紀,顫顫巍巍,走路也走不快,問他要幹什麽他也不說。
更何況到後半段的時候居然直接提著他的領子帶著他飛了起來,雖然是以樹枝借力,但也足夠讓陳太醫這個老人嚇得險些心率失常。
“主子,人送到了。”暮羽敲敲門。
過了一會兒,陳太醫便看見那位人厭鬼憎的錦衣衛指揮使打開了門。
“傅……傅大人你這是要做什麽?哎哎哎……你別扒拉我。”陳太醫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對方直接冷著臉拽進了房內。
屋內彌漫著血腥味,陳太醫一眼便看出躺在床上的姑娘恐怕受了十分嚴重的外傷。
待他走近,診脈過後才抬眼去看薑蕪的臉,這一看便嚇了一跳,“這不是薑侯爺的……”
傅珩坐在床邊,眸色深沉“你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陳太醫打了個哆嗦,立馬給薑蕪診治起來,好在薑蕪主要受的是外傷和挫傷,陳太醫將幾處傷口縫合完畢,並且說隻要每日按時擦藥,想來應該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不過如今畢竟是冬日,還是要小心些養著。
“還有一事,薑姑娘這身上的傷口較多,上藥一事,您看還是叫個丫頭?”陳太醫說出這話時心裏也是沒譜的,一來他並不知道薑蕪這一身是怎麽傷的,萬一就是被這傅大人給弄傷的呢?
薑姑娘畢竟是個閨閣女子,總不好叫傅珩來,薑蕪年紀也不大,他隻是個太醫,對方權勢正盛,他也怕自己說錯話得罪了對方,可若是任由這小姑娘受苦,他也良心不安。
傅珩一思索,言之有理,“可以,我去叫人。”
說罷,他打開門,“叫個會上藥的丫頭進來。”
陳太醫悄悄鬆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