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生氣
這事鬧的,反正這遊湖會是沒心思再進行下去了,眾人匆匆下了船,臨走的時候,榮嘉郡主忽然道:“傅大人請留步。”
傅珩眉梢輕挑,“郡主有事?”
幾人此時已經走到了甲板,薑蕪正打算向傅珩辭行,聽到榮嘉郡主這麽說,她也就停下來等了一會兒,結果傅珩卻直接走過來,將手中外衣直接披在了薑蕪身上,“天冷了,注意保暖。”
薑蕪抬眼,遠處的紅色燈光映著湖水,將他本就俊朗的容顏照的更加棱角分明,眸光中竟還有幾分溫柔,薑蕪垂下頭,小聲道:“多謝大人。”
榮嘉郡主剛要說出口的話就這麽卡在了喉嚨裏。
傅珩替薑蕪披了衣服,再回頭問榮嘉郡主,“郡主何事?”
榮嘉郡主有些訥訥,頓了頓後道:“沒……沒什麽。”
幾人下了船,薑蕪來時是和宋琦乘同一輛馬車,現在回去的時候卻還要加上一個傅芳菲了。
結果傅芳菲搖了搖手說:“不勞煩薑薑送我了,平宣侯府和國公府並不順路,但是學士府和國公府卻是順路的。”
薑蕪一下沒明白過來:“所以?”
傅芳菲嘿嘿一笑,頗有些理直氣壯道:“所以就勞煩虞公子送我回去啦,我方才已經和婢女說了,讓國公府的馬車先回去了。”
薑蕪有些驚訝,心想傅芳菲還真是膽大,她就沒想過萬一虞長清不肯送她回去呢?那她到時候該多狼狽。
宋琦撩開簾子,沒好氣道:“那你先去問問虞公子,若是他不方便,我們再送你回去。”這麽晚了,傅芳菲這小丫頭是真長魯莽。
傅芳菲自然應下了,幾步小跑跑到虞長清的馬車前,敲了敲車窗,虞長清一打開窗戶便看見她那張微仰著的小臉——其實傅芳菲論相貌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長了一張頗具憨態的圓臉。
也是,和那位傅大人沾親帶故的人,相貌上能差了嗎?
傅芳菲說:“虞公子,我能搭你的馬車回去嗎?”
虞長清單手撐著下巴,好一派光風霽月的公子做派,他唇角微勾,似乎是帶了點笑意:“難不成國公府未給你配馬車?”
傅芳菲立馬裝出一個可憐兮兮的樣子說:“倒也不是,隻是我母親本就不許我夜間出門,一時生氣,便讓國公府的馬車回去了,我現在連個奴婢也沒有,多可憐呀。”
虞長清輕笑,自言自語道:“謝夫人竟教出來一個這樣的女兒。”
他說話聲音太小,傅芳菲沒聽清他說了什麽,於是又費力踮著腳尖問:“虞公子說的什麽?我可以聽一聽嗎?”
虞長清盯著她看了一會,接著欣然應允:“你上來吧。”
傅芳菲歡呼一聲,開開心心的就上了馬車。
那廂,看著她登上馬車的宋琦和薑蕪這才放下心來,合上馬車簾子“走吧。”
誰知馬車才剛剛走了沒兩步,又被攔下來了,馬夫拱手道:“大小姐,向家公子說有話要和您說。”
向家?這又是誰?薑蕪和宋琦對視一眼,宋琦說:“他父親是戶部的,不久前才遷到京城,不過這個向家公子,我也沒聽說過。”
雖然不認識,但是人家都到這了,按規矩也該出去打個招呼才是,薑蕪便下了馬車,見是一位藍衣公子,倒是有些禮數,沒有站在馬車前,而是有一定距離的站在一旁,見她出來了,似乎還有些躊躇:“薑姑娘,鄙人向馳,家父在戶部,如今天色已晚,小生怕你們單獨回府恐怕不安全,我再令幾個侍衛,一路護送著回去,可好?”
這向馳瞧著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說話之間的語態飽滿試探,目光則是不加掩飾的傾慕。
薑蕪略有些尷尬,但還是直接拒絕了:“多謝公子美意,但這個便沒有必要了,馬車上還有兵部尚書家的千金,她帶了護衛的。”
她拒絕的這樣徹底,倒是讓向馳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他麵上有些尷尬,似乎還想說些什麽,這時候卻又被另一道突如其來的男聲打斷了,“薑姑娘。”
兩人循聲看去,是傅珩。
傅珩走了過來,並沒有看向馳,而是對薑蕪說:“你不必擔心,我自會派錦衣衛護送你回府。”
薑蕪莫名尷尬,她垂死掙紮:“其實宋小姐真的帶了護衛……”
向馳麵上漲紅,再也顧不得什麽禮數,匆匆行禮道:“實在抱歉,是小生唐突了。”說罷,逃也似的跑了。
這邊,薑蕪歎了口氣道:“大人何必這樣不給人麵子,你瞧見向公子的臉色了麽?”
傅珩沒好氣的看著她,陰陽怪氣道:“原來你是想要向公子的護衛送你回去?他向家的護衛能有錦衣衛好用?”
薑蕪也無語了:“錦衣衛是這麽用的嗎?再說了,我不是說了嗎,宋家的護衛會跟在馬車後麵,到時候我回個府,馬車後麵烏央烏央全是人,你當時小蝌蚪找媽媽呢?”
傅珩沒聽懂她後麵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但他能感覺到,薑蕪現在心情並不是很美妙。
“生氣了?”傅珩戳了戳她的手臂。
薑蕪:“沒。”
生氣倒是不至於,隻是覺得傅珩這樣子未免對向馳來說有點過於殘忍了,薑蕪以前在警校的時候也被不少人追過,向馳一說要送她回去,她就知道向馳是想做什麽了,這種事情她處理的可算是輕車熟路,直接拒絕了便是,但是傅珩這樣突然出現,對於向馳來說就相當於羞辱了。
薑蕪真的沒生氣,但傅珩想了想,倒是真的有幾分生氣了,就是沒來由的有些惱火,那所謂的向家公子算什麽東西,也值得小仵作和他鬧脾氣?難不成小仵作原來喜歡這樣的男人?
這向家公子樣樣不如他,也不知道哪裏好。
所以,薑蕪以為這事就翻篇了,於是打算直接回馬車上趕緊回去算了,於是她說:“那我先回府了。”
護衛不護衛的,誰管那麽多,無所謂,這一趟護衛已經夠多了。
誰料傅珩卻忽然拽起她的衣領,說:“這件外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