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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傅珩突然這麽認真,薑蕪還有點不習慣,她怔楞片刻,然後渾身不自在的掙開了傅珩的手臂,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也不是什麽大事啦,就是過年之前的事了,剛認親不久,那個時候我走在街上,然後突然竄出一夥賊人來,結果就在當時,宋琦她就突然出現,然後救了我,這樣我才能幸免於難呢。”


  薑蕪現在說起這段往事時,用的是十分輕鬆的語氣,但傅珩卻是越聽越眉頭緊蹙,思考半晌後,他忽然拉起薑蕪的手腕:“你跟我來。”


  薑蕪自然是滿臉茫然的被他拉著走,直到兩人又到了書桌前,傅珩從書桌下的箱子裏拿出了一個……手鐲?

  這手鐲乍一看,可太醜了——這就是薑蕪的第一反應了。


  手鐲比一般的要寬些,與其說是個手鐲,明顯是個護腕,通體黑色,看著似乎是鐵做的,上麵鑲嵌著七顆藍色的像寶石一樣的東西,而且拿在手上還挺重。


  薑蕪心想:大人不會是想送我吧?

  後來她便確信了,的確是要送我……因為下一刻,傅珩就已經直接把她的手腕拽過去,然後將護腕扣在了她的左手腕上,薑蕪一開始還覺得不太可能,因為這護腕看起來很大,而且也沒找到哪裏可以調節長度的,結果傅珩也不知道是怎麽弄得,立馬就和薑蕪的手腕嚴絲合縫了。


  薑蕪愣了片刻,然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傅珩,她抬起手臂晃了晃:“大人您這個意思是?”


  傅珩沉聲道:“這是錦衣衛製作的暗器。”


  暗器?薑蕪挑挑眉:“大人你要讓我砍誰?”


  傅珩被她這句話整的是哭笑不得,這才正色道:“你如今身份較之以前更特殊,平宣侯府的護衛假設護不好你,我若也不在身邊的話,你便可以讓我這個應急。”


  接下來,傅珩又教了她使用方法,其實也很簡單,基本就是按住那個樣子像寶石的凸起,就會放出暗箭,不過傅珩還提醒了她,這個東西從設計出來就不是給姑娘家用的,她按的話需要用力一些。


  薑蕪點點頭,突然想到——這他娘的不就是那種古言裏男主必定會送給女主角的東西嗎!原來真的可以發明出這種東西!


  傅珩見她驚詫,便又補充了一句:“怎麽,不喜歡?難道你喜歡粉紅色的?”


  嚇得薑蕪連忙搖頭否認,表示自己沒有這麽鬼畜的愛好。


  卷宗已經看過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再和宋琦聯絡一次,將此事問個清楚,最起碼薑蕪需要先知道宋琦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其實……無論宋琦是看見了死者跳樓,還是她一進門,人就已經死了,這都是個懸案啊。


  因為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去世吧?就算是猝死那也是有死因的,更何況根據驗屍格目上寫的,死者是墜樓身亡。


  ……


  尚書府內,宋琦聽完了薑蕪的話,直接震驚的打碎了杯子,“你說什麽?”


  薑蕪則將兩份口供的事情重複了一遍,誰知道宋琦就更震驚了:“從頭到尾,我隻錄過一次口供,便是在大理寺,那時候這個案件是大理寺審理,我的口供也是在大理寺寫的,至於錦衣衛……我那時從來沒有去過北鎮撫司,甚至因為這事有一定影響的緣故,父親不許我出府,再過不及便直接將我送去了城外別莊。”


  宋琦那時候其實也算是有苦難言,畢竟不管是誰都沒辦法說這案子就是她幹的,所以宋尚書為了保護女兒的名聲,選擇直接將人送走,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結果就在宋琦被軟禁在家中的時候,這起案子被轉到了錦衣衛北鎮撫司,又在宋琦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多出來一份與之前有一定出入的口供。


  但是……宋琦的話真的可信嗎?


  薑蕪一時半會沒說話,宋琦也是個聰明人,她立馬就差距出來薑蕪的態度稍微有了點變化,她道:“薑小姐莫非是有些不相信我?沒關係,我聽聞薑小姐會剖屍,若是可以的話……可否幫我申請重審這個案子?若是真相大白,證明的確和我沒有關係,那薑小姐便是替我洗清了冤屈的恩人,此大恩大德,以後薑小姐有任何事情,隻要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都會幫。”


  宋琦這話怎麽聽著有點歧義?


  薑蕪挑了挑眉,接著便見宋琦慢條斯理的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緩緩道:“和親一事,尚有轉圜的餘地,據我所知,傅大人和薑小將軍都已親自向聖上陳情,你若是能幫我這次,下次,我也一定可以幫到你。”


  薑蕪心想,和聰明人說話果然要省事許多,她點了點頭,“若是這樣的話,我答應你。”


  其實她心裏很清楚,宋琦起不到什麽作用,她決定答應幫宋琦,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因為她最終還是決定了相信宋琦,再說了,如果真的按照宋琦所說的,楊鍾是在她進房間之前死的,那麽就是有人殺了楊鍾啊,兩年了,那凶手依然逍遙法外!


  “那薑姑娘現在下一步是打算怎麽辦?楊家人的態度我已經派人試探過,他們隻要一提到楊鍾的事情就格外敏感,甚至就連我那位密友,現在在楊家也是過得生不如死。”宋琦說到這位朋友的時候,眼眶紅紅,看著倒是並沒有因為當年之事遷怒於對方。


  薑蕪有些好奇的問道:“我聽說那女子因為你的事在京城鬧大之後,便直接回了娘家?”


  宋琦搖了搖頭:“畢竟已經是嫁出去了,哪有說回就能回娘家的事,楊鍾發喪的時候,她仍是作為發妻守靈,她現在仍然是楊家的兒媳,也住在楊家,我上次曾去看過她的,她在楊家過得並不好,就連下人都能對她非打即罵……”說著說著,宋琦又生起氣來,“他所謂楊家也不過是習了些文墨罷了,那楊鍾新婚不久便日日眠花宿柳,難道還真是什麽好夫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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