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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你幫我個忙,你幫我打聽一下,我那個好妹妹最近和什麽人接觸過?”宋琦拉著自己丫鬟小春的手,語氣那叫一個懇切。
小春一聽,第一反應就是有點慌——自家小姐的性格她清楚,看之前官府那邊的態度,恐怕她一時半會不能為陸眉做些什麽了,可是對於宋琦來說,要不是自己被禁足,出不去,不能和陸眉相見,說不定陸眉就不會和家裏人鬧得這麽僵,甚至到最後出了意外。
雖然這樣很不講道理,但是對於宋琦而言,她現在急需一個發泄的端口。
小春怯怯的道“小姐,您要做什麽?”
宋琦冷冷一笑“做了錯事的人,總要付出代價的,不是嗎?”
……
薑蕪回到薑府,腦子裏還在思索著今天的案子,她在自己心裏大約總結出了幾點,這個凶手是較為典型的連環殺人案,不是無差別殺人,在對象的篩選上有他自己的一套邏輯,這樣的凶手在性格成因上百分之八十是因為童年的不幸,但是在這個凶手身上,還有一個細節。
他就連時間都是選的固定的。
從犯罪心理的角度上來說,條件這麽苛刻的,凶手還會有一定程度上的強迫症,在日常生活中,也很容易顯現出和別人的不同之處,之前傅珩猜測他是做苦力活的,這樣的人大部分時候都是髒兮兮的,生活也大大咧咧,但是這個凶手不會,由於強迫症,他會時刻擦拭自己的行頭,讓自己看起來幹淨妥帖,說不定他還會受到其他工友的嘲笑。
他既普通,但也有特別之處,為什麽就是找不到呢?薑蕪理解現在是古代,沒有現代那麽高端的科技,也沒有指紋比對結果,要拿出過硬的證據是很難的,但是相對的,人口也少很多,就算是挨個排查也不至於一個月了都毫無頭緒,甚至還讓凶手接連犯下了五起案件。
她的心裏其實是逃避著回府這件事的,因為這會讓她想起上一次和薑青山的不歡而散,對方和她說和親,她心裏想的是要如何離開這裏——古人說百事孝為先,但是在她這裏,薑青山對她沒有養恩,就算自己的確享受了一個多月的侯府嫡女奢侈生活,但這一個多月,不值得她搭上自己的後半輩子。
如果真走到了那一步,也隻能斷絕關係了。
這時候,墨畫前來通報,說是大少爺來了,薑蕪倒是頗有些詫異,薑橪到她院子裏來幹什麽?她上次和薑橪見麵好像還是宋琦在酒樓和人起爭執那天,話說回來薑橪是什麽時候和宋琦認識的?還是他把宋琦帶走的呢。
“行吧,讓他進來,看茶。”薑蕪伸了個懶腰,用手梳了梳稍微有點蓬亂的頭發。
薑橪進門,先打量了一下院子,不得不說薑蕪這人雖然有時候在說話上得理不饒人了些,但是真辦起事來還是不含糊,這院子裏的下人被她管的是服服帖帖,說話做事也是極為規矩。
薑蕪坐在主位,懶洋洋道“你今日得了空,來我院子做什麽?”
薑橪吹了吹茶水麵上的一點綠色,“沒事就不能來找你?我還記得我是你哥哥。”
薑蕪挑了挑眉“現在又來認哥哥了?一個多月前在酒樓裏,你可不是這麽說的,你當時還和宋琦打起來了呢。”
薑橪眨眨眼睛,麵上似乎是有些尷尬,他放下茶盞,擰眉道“我今天來是想問問你,最近的紅衣姑娘案。”
由於已經出現了五名死者,所以京城眾人也都知道此事,弄得是人心惶惶,還給起了個名字,叫紅衣姑娘案。
薑蕪抬眼“你問這個幹什麽?”
薑橪搓了搓手,麵上竟有一絲少年人的無措來,若是細看,便會發現他連臉都有點紅了,“我隻是聽說這第五名死者,和宋琦有些關係,今天早上她還被帶進了北鎮撫司,所以來問問這事和她究竟有沒有關係。”
薑蕪卻會錯了意,她對於這兩人的關係還停留在他們在酒樓裏打起來的那一天,她冷冷道“和她有沒有關係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肯定和你沒關係,不好意思你落井下石挑錯對象了。”
薑橪一愣,忙解釋道“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你和錦衣衛關係匪淺,之前在酒樓,我還以為你和宋琦是朋友。”
薑蕪詫異道“然後?你若是關心案情,我不能透露給你,你要是關心宋琦……你關心宋琦幹什麽?”
薑橪呆住,他沒想到,這個妹妹竟然能如此直接。
他結結巴巴的反駁了兩句“你從哪裏看出我關心宋琦了?隻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我校場裏的兄弟好奇,向我打聽而已。”
可惜薑蕪平時看著挺聰明,這時候就是個呆子,她費勁巴拉的想了想,最後還是說“可是你校場中的兄弟也不是女子啊,你如果實在關心這件事,我便告訴你一點,他們家中若是有姊妹的,切記晚上不要出門便是。”
薑橪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把本來要說出口的話咽回去了。
算了,不問了,本來也和他沒什麽關係。
薑橪來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薑蕪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便也隨他去了,其實她算是看出來了,平宣侯府是一個親情極為單薄的地方,起碼在薑蕪這裏是這樣的,哪怕是過年也是一樣,基本見不到薑青山一麵,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麽,據說是每天都在書房裏,好家夥,估計皇帝都沒他忙。
薑蕪打了個哈欠,用過晚飯之後早早地就睡下了,打算明天再出去看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麽。
但在晚上,她卻做了一個夢,她自從穿越以來就很少做夢,大概因為她天生心大,所以想的也少。
夢裏是一片白茫茫的煙霧,她似乎是在樹林裏,五個身穿紅衣的姑娘背對著她,而她隻能不受控製的慢慢走近,最後其中一人轉過身來,滿臉淚痕的問為什麽不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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