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第302章 我思密達你一臉
「董事長,我們上哪兒?」佳美集團地下停車場,瑪莎拉蒂的駕駛座上,蘇咪問道。
「去酒吧。」陸雨辰平靜道。
「啊?」蘇咪愣了下:「你又要花錢買醉?」
「古話說,一醉解千愁。」陸雨辰笑笑:「喝醉了也就什麼都忘了。」
「自欺欺人可不是你的風格。」蘇咪很難想象,從董事長的嘴裡,竟然能說出這種有失水平的話。
喝醉了是什麼都能忘了,可是等到酒醒呢?爛攤子還是那個爛攤子,現實並不會因此而發生改變。
「別廢話,你要不陪我,我就一個人去。」
「好好好,陪你去還不行嘛。」蘇咪只能妥協。
瑪莎拉蒂一路前行,很快便到達整個秦嶺市最頂級的夜總會之一。
大富豪夜總會。
簡單粗暴的名字背後,是無數權貴一擲千金醉生夢死的縮影。
轎車停穩,身穿帥氣制服的年輕泊車員很快走過來拉開車門,迎面便是一句人畜無害的問候:「兩位女士晚上好,歡迎光臨大富豪。」
蘇咪下了車,隨手把車鑰匙丟給他,又從錢包里掏出幾張毛爺爺,遞給那表情驚艷的小伙。
乖乖隆地咚……
如此年輕瀟洒的漂亮款姐,竟然會來光顧這種風月場所,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咯。
要知道來夜總會裡消費的,以男性居多,女人嘛,大多都是四十歲往上的老富婆。
不過這類來玩的人,可不是單純的喝酒看秀那樣簡單,基本都是為了彌補精神上的空虛。
兩女的闊綽舉動,以及穿著與座駕,立刻通過無形電波,層層傳達,最終送至接待經理的耳中。
「俏姐,這兩位可是少見的財客,等會兒人來了,千方百計都要給我留住。」
「擎好吧您就,只有我們女人吶,才最懂女人的心思,我補妝呢,先撂了。」休息間里,描眉畫眼的俏姐一扔手機,嘟囔著:「看把你小子給能耐的,老娘混場子的時候,你還趴在你媽身上嘬奶呢。」
這位大富豪夜總會當年的頭牌花魁,現如今早已今非昔比,碾棄了地下交際花的臭名,成為場子里最具話語權的管事之一。
等她梳妝打扮好,整個人立刻光彩煥發,可不管佩戴多少名貴首飾,總也遮不住風塵女子的劣根。
那走路時桃臀左右搖曳的姿勢,那觀人時媚眼如鉤迸發出來的騷情,光是往哪兒一站,就有種在紅塵中滌盪多年的氣場。
面對這種另類的氣場,陸雨辰明顯自愧不如,美眸瞥向一旁牆壁上的半裸油畫,縴手不自然的扣來扣去。
俏姐眼見此景,卻是噗一聲笑了:「兩位美女,喝酒還是看秀?」
「把你們這兒最貴的酒拿來!」見陸雨辰不說話,蘇咪便替她拿了主意。
「好勒,請稍等。」俏姐聽到這話,心中一喜,媽吖,那小子沒看走眼,還真是傳說中的財客。
不多時,從裝飾豪華的包廂門外,徑直走進來兩個酷似韓國明星的帥哥,一人手裡拿著一個純金打造的托盤。
能在蘇咪和陸雨辰心裡留下帥哥印象的,那必然是男人中身材極品顏值爆表的存在。
「兩位姐姐晚上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金左正,這是我的兄弟,他叫金左山思密達。」
「停停停!我讓你們自我介紹了嗎?」蘇咪聽到那蹩腳的普通話,瞬間一肚子的火。
她平時最噁心的,就是看韓劇和看到別人看韓劇,所以看到韓國人,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感。
什麼玩意兒思密達思密達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是賣瀉藥的。
「你們是這裡的服務員?」陸雨辰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找服務員也不用找這麼帥的吧?而且還是傳說中發明了世界上所有一切的棒子。
」姐姐你好,我們是俏姐派來陪你們玩的思密達。」那叫金左正的小鮮肉微笑著回答道,他倆看模樣也就是二十左右歲,所以管陸雨辰叫姐姐,陸雨辰也沒覺得太吃虧。她甚至在想,自己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帥弟弟就好了,這樣她被人欺負的時候,弟弟肯定會站出來保護她。
可惜上天卻賜給她一個妹妹,導致她那個陰盛陽衰的家裡,多少年都看不到異性的身影。
「什麼,陪我們玩的?」蘇咪秀眉一皺,兩條火辣的長腿翹成二郎腿:「你們打算陪我們玩點什麼?」
「什麼都可以呀,我們會的可多呢,像是唱歌啦、跳舞啦、猜拳啦,對了……還會講笑話,保證會給兩位漂亮姐姐帶來歡樂思密達。」
「那你先講個笑話聽聽,活躍一下尷尬氣氛。」蘇咪沒好氣地道,她倒要聽聽,這棒子講的笑話跟華夏人有什麼不一樣。
「咳咳,那我開始啦思密達。」金左正清了清嗓子,滿滿的演講狀:「從前,有一個人去南極探險,他碰到了一隻企鵝,他就問那隻企鵝,你們每天都幹什麼呀?企鵝說:吃飯、睡覺、打豆……」
「滾!」沒等金左正講完,蘇咪便火山爆發似的叫道。
這尼瑪,簡直就是來侮辱姐姐智商的。
打豆豆這種全世界人民都知道的事兒,你竟然也好意思拿出來講?你這是拿我當缺心眼糊弄的作死節奏啊?
那小鮮肉見蘇咪發怒了,頓時有點手足無措,今天這兩位客人,好像跟從前大不一樣吶。
以前來的富婆,看到他們,幾乎都是沒說兩句話,就開始上下其手又摟又抱的玩曖昧。
「董事長,你等著,我找他們經理去,這還不夠添亂的呢。」蘇咪覺得這兩個棒子少年,簡直就是作死界的兩朵奇葩。
「哎呀行啦。」陸雨辰卻是擺擺手:「今天出來是開心的,又不是來打架的,你就讓他倆留下來吧,唱首歌解解悶也好。」
陸雨辰現在的想法很簡單,他林奇可以勾搭別的女人,那我為什麼就不能找別的男人?
許他劈腿出軌,難道就不允許我紅杏出牆嗎?
「哼,算你們運氣好,不過不準唱韓國歌!」蘇咪一向是以陸雨辰馬首是瞻的,後者做出的決定,她從來都不問為什麼。
等開了那瓶號稱最貴的酒,點了首來自大洋彼岸的歌,在清爽動聽的異域旋律中,兩個摔落紅塵的女人便開始開懷暢飲。
陸雨辰以前是不喝酒的,只有在偶爾吃西餐的時候,才會喝一點開胃酒。
但自從回歸到一個人的生活狀態后,她就漸漸迷戀上了酒精的味道。
「咪咪,你說我的命,為什麼會這麼苦?」三五杯酒下肚,嬌顏微紅的陸雨辰問道。
蘇咪微微一笑,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董事長,我猜想,你還是忘不掉你的那個他吧?」
「呵呵,我就是傻。」陸雨辰苦苦一笑:「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傻的女人了,明明被拋棄,卻還要故作鎮定,朝思暮想盼著他能回到我身旁。可是結果呢?在我最苦最難,公司所有人都拿我不當回事兒的時候,他還是沒有出現。」
「或許他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也說不定。」蘇咪不想再做無謂的安撫,她想要告訴她愛情里的真相。那就是,當一個男人不願意主動聯繫你的時候,不是他不愛你了,而且他已經決意要棄你而去。
「也許吧。」陸雨辰搖著頭,端起高腳杯一飲而盡,那美眸中飄零的傷感,任誰看到都會心生憐憫。
「別難過了董事長,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你難受,沒人會替你難受,你必須讓那個負心漢明白,離開他,你照樣是那個光鮮亮麗的陸雨辰,你的生活,你的未來,並不會因此而改變什麼!」蘇咪身為女權主義的狂熱粉絲,甚至稍微有點女尊傾向。
她從來都沒有在心裡想過,自己會如何去愛一個男人。
她亦沒有想到過,被愛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獨身對於她來說,是人存於世最好的狀態,有大把的自由和孤獨任她揮霍。
「咪咪,我跟你的人生觀不一樣,我覺得人活著如果沒有愛,那麼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有任何意義。你開心的時候,沒有人和你一起分享你的快樂。你失落的時候,沒有人坐在你面前讓你訴諸衷腸。甚至你想哭的時候,都沒有人肯借給你一個踏實的肩膀。」
「好吧,要不要我給他打個電話?」蘇咪掏出了手機,看著猶豫不決的陸雨辰。
「還是……」女人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還是算了吧,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別傻了辰辰,他不會回來的,如果他的心裡還有你,怎麼可能會忍心讓你痛苦到現在?難道他的心是鐵打的嗎?」蘇咪的情緒看起來有點失控,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林奇竟然會對她最尊敬的女人做出這種荒唐事兒來。」
「是啊,如果他的心裡還有我,為什麼不回來找我。」陸雨辰低著頭,重複著蘇咪的話,眼窩漸漸的紅了起來。
儘管她知道哭鼻子,是很沒出息的表現,但她就是壓制不住淚腺的崩塌。
「好啦好啦,來喝酒,你不是說一醉解千愁嘛。」蘇咪勉強笑著,端起酒杯勸酒。
「就是啊姐姐,你就別難過了,哪個女孩這一生中,還不會遇到幾個人渣啊思密達。」金左正在一旁偷聽了半天,也大抵聽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這位風姿綽約的款姐,敢情是因為失戀,才來這裡彌補心靈創傷的。
「呵呵,你懂什麼。」陸雨辰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姐姐,我雖然不懂你的愛情,但是人海茫茫,你我相遇,這就是緣分思密達。」棒子少年說著,又替她斟滿酒杯,目光暗含柔情:「就讓這份緣分,持續到太陽升起來好嗎?我會給你一次不一樣的體驗,讓你嘗到做女人的性福思密達。」
在金左正看來,這種處於失戀狀態中的女人,都是極度空虛的。尤其是被拋棄的女人,既然能來場子里玩,基本都帶著一種報復心理。
他在場子里幹了幾個月,每天接待的客人,幾乎都是人老珠黃的老太婆。
而那些女人里,大多都有變態嗜好,花樣百出的玩法,經常把他們這些從異國到此撈金的少爺折磨的死去活來。
今天好不容易碰到這樣一位女神氣質十足的款姐,就算倒貼錢,他恐怕都想亮出兵器,痛痛快快地來一發。
「呸!」他的話音剛落,蘇咪就端起酒杯,直接潑了他一臉的紅酒,罵道:「我思密達你一臉!」
「姐姐,我是真心的……」
「滾蛋!」蘇咪一伸手,借著酒勁壯膽,酒瓶掄圓了砸在他腦袋上。
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這傢伙便滿臉是血,捂著頭頂上的窟窿鬼哭狼嚎起來。
儘管陸雨辰今天來夜總會玩,確實是帶著一肚子的怨氣,但她說什麼,也不會跟這裡的男人上床的……
她還很年輕,而且還是處子之身,怎麼可能把自己寶貴的第一次,獻給一個素不相識的棒子少年?
「你……你們給我等著!」掛了彩的金左正,捂著腦袋,拉上同伴,氣啾啾地從包廂里退了出去。
「等著就等著!」酒精上腦的蘇咪,又掄起一瓶未開封的紅酒,使勁摔在了包廂的門上。
一聲爆響,紅酒淌的滿地都是……
「氣死我了,竟然把我們當成那種沒人要的老太太。」蘇咪這會兒氣的臉都白了,難道她就那麼像飢不擇食的饑渴婦女嗎?
看到她生氣的樣子,陸雨辰卻是咯咯一笑,誰讓她們來這種地方玩呢,這種地方,本身就是慾望的泥潭。
一旦深陷進來,再想要往外拔,可就沒那麼容易嘍。
等金左正抱著淌血的腦袋,氣呼呼闖進俏姐的休息室時,後者都有點被嚇到了。
「不是叫你們伺候客人嗎?怎麼伺候出血了都?」
「俏姐,你看清楚了,我這是被酒瓶子砸的,你可要為弟弟主持公道啊,我們大富豪夜總會,什麼時候被人這樣欺負過!」金左正一邊告狀一邊做痛苦狀,就連思密達都懶得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