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第173章 吹牛大王
「放手!」護花心切的薛懷仁根本就沒多想,奔過來狠狠推了林奇一把,橫眉立目道:「姓林的,這瓜田李下的,我還在一旁站著呢,你注意點影響好不好?」
「薛懷仁你幹什麼!憑什麼推大叔!」譚小仙的性子隨她娘,有點對事不對人的做派,人家林奇站好好的,沒招你沒惹你,你過來推人家一下幹啥,還什麼瓜田李下,竟然用這麼落伍的辭彙,你以為你是古代人嗎?
「他剛才對你動手動腳,一看就是心術不正的人,小師妹難道你沒看出來嗎?」薛懷仁剛才就看見林奇對著她的小指頭摸了幾下,具體幹什麼他還真沒搞明白,不過一個老男人,去摸人家小女孩的手,在怎麼說也不對吧。
「薛懷仁,你把事情講清楚,大叔什麼時候對我動手動腳了?」譚小仙聽到這種言論,頓時不高興了,本來挺好的心情,全被破壞了。
「剛才他那樣,然後又這樣,是什麼意思?不是占你便宜是什麼?」薛懷仁生怕別人聽不懂,還比劃著模仿了幾個動作。
譚小仙聽完小臉氣的煞白,不過她氣的倒不是薛懷仁胡說八道,而是他不懂裝懂,丟了她們譚家宗門的臉面。雖說這個薛懷仁早在去年,就已經踏入靈溪境的門檻,但他對真氣的理解卻很淺薄。平時練武時,還依舊保持鍛體境時的節奏,連最簡單的打坐調息都不會,氣海內的真氣既散亂又稀薄,根本形不成戰鬥力。
「薛懷仁,你不懂就不要亂講好嗎,大叔剛才是在幫我療傷,你連這麼簡單的真氣知識都不懂,真不知道爹爹當時是怎麼收你的。」譚小仙表示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從譚家從一個名門望族衰敗成現在這種窘境時,譚九劍座下有能力的弟子,早就另起爐灶,樹倒彌孫散,偷著下山跑了。剩下的基本都是些庸才,而薛懷仁之所以能當上首席大弟子,完全是矬子里拔將軍而已。
現在又不是古代,人家出來習武,也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將來好出人頭地。而一個破敗的家族,無論曾經多麼的輝煌,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畢竟人還是要活在當下的。秦嶺市死在林奇槍下的那個龍五,就是譚家諸多叛徒里的一員。不過林奇並不打算跟譚家人提及這件事,因為說出來也不過是徒增悲傷而已,落花流水,斗轉星移,該來的總會來,該走的,想留也留不住。
「療傷?」薛懷仁倒是吃了一驚,真氣療傷這種基礎理論,他當然知道,只是他沒有想到,林奇這個身上沒有任何真氣波動的傢伙,是怎麼做到引氣入體,治病療傷的。莫非他是在隱藏實力?不應該呀,像他這種年齡,即便天賦異凜,也只不過比我高個一兩級,兩級以內,除非修鍊蔽息術,否則是做不到隱藏實力的。
媽的,不管你是真有實力還是假有實力!打了才知道,今天沒機會,明天照樣堵你,明天沒機會,還有後天呢,後天沒機會,還有大後天呢,大後天沒機會,還有大大後天呢!只要你一天不離開伏虎山,我薛懷仁就一天不會讓你安生!
「現在你懂啦?」譚小仙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咳咳,真氣療傷這種小兒科,我當然懂,我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麼簡單的事情。」薛懷仁很成功的走了一步馬後炮,我沒機會揍你,我吹牛總行了吧,反正小仙手指上的傷已經被你治好了,我就算吹到天邊去也沒事兒。
「小兒科?」譚小仙只覺得好好笑,問道:「那麼學識淵博的大師兄,請問你會嗎?」
「我當然會!只是現在沒有病號,英雄無用武之地吶。」薛懷仁語氣惋惜的說道。
「呵,你自己不就是病號嗎?你看你嘴巴流那麼多血,你要是真的懂真氣療傷,你怎麼不把你的血止住呢?」譚小仙提出這句質問,又刻意往後退了兩步,跟這個不停流血的傢伙保持距離,這一退,腳下沒留神,卻是退到了林奇的身上,小腳丫踩在了林奇的腳面上。
幸虧譚小仙穿的不是大小老婆她們喜歡的那種時尚金屬細跟鞋,而是練功穿的白布鞋,鞋底子比較軟,否則非得把林奇踩叫喚不可。
「哎呀,大叔對不起,沒踩疼你吧?」小仙臉蛋紅撲撲道,像是犯了多大錯誤一樣。
「沒事兒。」林奇微微一笑,話鋒轉動:「我們還是看大師兄表演真氣療傷吧。」
「嗯嗯,大師兄你快點表演吧,我跟大叔都好想看。」
薛懷仁一聽要壞菜,我什麼都不會,我表演個毛線啊。
「額……」吹牛的頓了頓,機靈道:「小師妹,我剛才不是都告訴你了嘛,我這兩天吃太多辣椒了,所以有點上火,我流血也是為了瀉火,如果我現在把血止住,那我的血不是白流了嗎,到頭來還是上火,你說呢?」
譚小仙聽完臉都綠了,哼,說瞎話也不會找個科學點的理由,從嘴裡往外流血,這叫瀉火?你以為我們女孩來大姨媽呢!
「那你身上背把劍是要幹嘛?」小仙正要走,卻看到了他身上的劍鞘,這大晚上的,背把劍到情緣崖來,你以為你很有品味嗎?簡直就是抽風!
其實譚小仙以前對薛懷仁有好感,也僅僅是為了那山下的冰糖葫蘆,有一個人願意冒著被師傅師娘罰跪的危險去幫她買,這本身就是一種愛的表現。不過離開冰糖葫蘆,這個大師兄貌似就沒其他優點了。所以譚小仙在心裡對薛懷仁的定義,就是一個御前跑腿侍衛。
聽到譚小仙問他背劍幹嘛,薛懷仁頓時有點慌了神,生怕林奇把他的意圖抖落出來。
見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林奇反而笑笑道:「大師兄背這把劍,主要是為了讓我品鑒一番,對吧?」
「啊……對對對對對!我聽聞林兄武藝非凡,所以特意邀請他到這情緣崖上賞劍。」儘管薛懷仁不知道林奇為何要替他開脫,但還是很機智的接了下文,總之先把這件事忽悠過去在說,至於師傅說的那個師叔的稱謂,我才懶得叫呢!我又不是他的乖侄兒!
不過林奇並不這樣想,首先,他對那個師叔和師侄的關係一點興趣都沒有。其次,這個薛懷仁既然來找麻煩,那就不妨來個以德報怨。從道德層面上徹底壓制他,只要他不是個品德敗壞的王八蛋,那他就應該明白,林奇這是又讓了一步,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好自為之。
「賞劍?」譚小仙扁扁嘴巴,看了眼慘兮兮的薛懷仁,冷哼道:「就你這把破爛玩意兒,連我都瞧不上眼,你以為大叔什麼都不懂嗎?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沒記錯的話,你這把劍是純鐵打造的吧?」
「額,好像是的……」薛懷仁被當面擺了一道,頓時有點掛不住相了,竟然被小師妹這樣數落,真的好丟臉。
不過這個姓林的有啥呀,不就是運氣好打死了一頭老虎嗎?如果讓我碰見的話,我搞不好也能打死!
冷冷的看了一眼薛懷仁,小仙又調皮的一笑,抱緊香肩道:「我們回去吧大叔,這裡好冷的,我都有點想感冒了。」
「嗯,回去吧,正好我也困了,謝謝你的枕頭小仙。」林奇忙不迭的客氣道,他倒是看的出來,這個薛懷仁,肯定對譚小仙有意思,不過你對她有意思,也不能把仇恨轉移到我身上吧,小仙喜不喜歡你,這全要看你自己,你把我搞垮了,人家就喜歡你啦?這種邏輯也太混蛋了吧。
「喂喂,等等我。」見林奇竟然和小師妹肩並肩的走,簡直就跟情侶一樣,薛懷仁又是氣的直跺腳。
「站住,你別過來,你看你身上髒兮兮的,衣服上還有不少血呢,萬一弄到我跟大叔身上怎麼辦?」譚小仙用嫌棄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接著道:「你等我們走遠了你在走,或者你先走,我跟大叔在後面,你選吧。」
薛懷仁心說什麼,你送他枕頭還不算,竟然還要跟他一塊走,這是要把我邊緣化了嗎?不過細一想,小師妹確實是個很愛乾淨的女孩子,如果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換到林奇身上,小師妹也會嫌棄他的吧?也就是說,小師妹其實嫌棄的不是我,而是我身上的臟衣服。
這樣自我安慰著,薛懷仁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等兩人走出去很遠,這才挪動腳步往家裡走去。
等一進門,屋裡幾個師弟正圍著書桌鬥地主呢,桌子上有不少百元現鈔,看起來玩的還不小。
「大師兄回來了,快快,給大師兄讓座。」很快有人起身,給薛懷仁讓了一個座,看的出來他在這群人里,還是很有威信的。
「大師兄,你這是上哪兒掏煤球去了,怎麼搞成這副熊樣子?」一名留板寸頭的青年好奇的問道,這人叫薛懷義,是薛懷仁的二師弟。
薛懷仁心說能不慘嗎,摔了個狗啃泥不說,還把舌頭差點咬斷,到現在嘴裡還疼呢,媽了個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