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169章 落敗的家族
「爹爹，茶來了。」
「林老弟，這是我自家種植的茶葉，不算什麼珍品，但喝起來還算是清口。」兩人主客落座，譚九劍又是笑笑道：「今天要不是林老弟仗義出手，小女的性命，怕是要被那頭大白老虎給奪去了，我老譚以茶代酒，先敬林老弟一杯！」
「小仙，還不快給客人斟茶。」
「知道啦爹爹，我還不知道給大叔斟茶嘛。」譚小仙應了聲，到底是個孩子，身上還是滯留著諸多童真，給林奇斟茶的時候，又調皮的沖他吐了吐舌頭，童音清脆道：「大叔，你什麼時候教我打虎的本領？」
「這……等你在長大個幾年在說吧。」林奇微笑回了句，心說你這小妮，什麼不好學，偏偏要學打虎的本領，這老虎可是國家保護動物，而且也不是那麼容易遇到的，小心被野生動物保護組織的人請去喝茶。
「喂，我已經長大了好不好！」譚小仙不服氣的挺起了小胸脯，不過在怎麼挺，也是旺仔小饅頭。
「小仙，不許瞎胡鬧，你上外面接接你娘去，我跟你林叔叔有話要說。」譚九劍揮了下衣袖，儘管他覺得林叔叔這個稱呼有點不恰當，但是沒辦法，他跟林奇既然以兄弟相稱，那就算是同輩人，按照倫理綱常，自己的女兒，肯定要管林奇叫叔叔。
「好吧，大叔和爹爹慢用，小仙告退。」譚小仙悻悻的看了眼林奇，她的性格雖然古靈精怪，但好賴也是宗門出身，有點大家閨秀的底子，在禮數上還是很講分寸的，爹爹趕她走，自然有趕她走的道理，照做就是了。
「譚大哥，小仙冰雪聰明，靈氣十足，將來必定是巾幗不讓鬚眉，足以傳承你和我無雙姐的衣缽。」林奇品茶的同時，給了句優秀的評價。
「哎，小女哪裡都好，就是性子太頑劣，練功練到一半，便偷跑到山下貪玩，終究難成大器吶。」譚九劍卻是自謙道。
「依我看，小仙雖然根骨柔弱了些，但她的箭術卻是世間罕見，只要稍加提煉，做到純青之境，也不算什麼大話。」林奇笑笑道，他對武學的理解很寬泛，覺得高手至強之路，並不是只有煉體到鍊氣這條路可走，像武林中源遠流長的唐門暗器，靠的就不是硬碰硬的武力，而是其天下無雙的暗器與毒藥的運用，殺人於無形之中，奪命於千里之外，傳聞暗器煉到極致者，拈花飛葉，皆可傷人。
「林老弟，這正是我擔心的地方，我們譚家雖然隱居山林，但終年以武為尊，自成一派，每年都有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代表宗門去行走天下。這是祖宗立下的規矩，誰也改變不了，祖訓上說，等小仙十八年那年，同樣要代表宗門勢力離家三年，去外面的世界闖蕩一番。江湖上的險惡，你我在清楚不過，你說她一個女娃，現在要是不刻苦修鍊，屆時到了江湖上，誰還能替她保駕護航呢。」譚九劍說到這裡，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林奇倒覺得譚九劍這個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小仙今年過了生日才十四歲，距離她行走天下的時間還有四年。四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對於資質淺薄的人來說，四年的時間可能是碌碌無為，付出了很多艱辛，但是收效甚微。但是對於天賦異稟的人來，四年的時間，卻是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至少他在四年的時間內，就從靈溪境初期高手一路狂飆，抵達後期巔峰，連升三級不說，還積累了不少實戰經驗。
「譚大哥，如果我沒有看走眼的話，小仙目前的實力，已經突破到鍊氣境了吧？」林奇笑著問道。
譚九劍點點頭，同樣欣慰道：「小女在踏入門檻上，運氣還算是不錯，但是想要繼續破境，就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一來就像老弟說的，根骨確實弱了些，並不適合太超負荷的訓練，容易弄巧成拙。二來呢，這些年我們譚家與南宮家針鋒相對，稍有不慎便會引發門派間的火拚，我也是顧慮小仙年齡太小，就率眾隱居山林，好多盈利的產業都被迫關閉了，現在可以說是坐吃山空，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現在就連給她求一顆補氣丹的錢都拿不出來。」
「這麼慘？」林奇暗暗乍舌道，這譚家再不濟，那也是久負盛名的宗門，勢力地位遠遠高於一般的豪門。連陳天浩那種鄉下土財主，都能搞得到補氣丹，譚九劍身為一門宗主，竟然會窮困潦倒到這種境地，看來真是應了那句話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這譚家自打祖師爺開宗立派以來，在華夏江湖上屹立了數百年而不倒，現在落敗成這樣，也算是天命所歸吧。
「讓林老弟見笑了。」譚九劍提及往事，老臉上不免有一些羞愧，祖宗的基業傳到他這一代，被搞成這副熊樣子，擱誰誰都會臉紅的。
「譚大哥，你可千萬別這樣說，當年在這伏虎山上，我被數百名倭國刺客瘋狂追殺，一路逃到情緣崖，幾乎是命懸一線。要不是你和無雙姐，率領座下弟子們以命相抵，我林奇這條小命，怕是早就被閻王爺給收了去。」林奇下意識的想起了那個電閃雷鳴的雨夜，他在竊取敵軍情報時，被敵軍的秘密間諜黑進了通訊系統，蹤跡完全暴露在對方的衛星地圖上，情況可以說是岌岌可危。倭國指揮官得知林奇就是當年臨危受命，孤膽一人，以己之力摧毀他們空降師指揮部的那個華國特工后，立刻從千忍社調派了數百名精英刺客，對林奇進行圍追堵截，並揚言要拿他的血，去祭奠當年為天皇盡忠的那幾名高級將領。
但所謂吉人自有天相，就在林奇走投無路準備跳崖殉國時，譚九劍率眾從後路包抄，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這才使得林奇保住性命。
「媽的，東洋鬼子太可惡，在我華國的地盤上，竟然還敢如此囂張，我只恨當時沒有多手刃幾個鬼子，叫那伙人跑掉了不少。」譚九劍說到這裡，也是恨的牙根痒痒，熱血澎湃道：「林老弟，當時只要是個有血性的華國人，我想都會以命相搏的，哪怕流血戰死，我老譚也無怨無悔！」
「說的好！」林奇一握拳頭，擲地有聲道：「譚大哥，就憑這一點，小仙以後的丹藥，你就儘管包在我身上吧！」
「包……包在你身上？」譚九劍頓時有些迷茫，沒聽說過林奇做過丹藥生意啊，難道這小子幾年沒見，發了一筆橫財不成？
「老譚，你看這是什麼。」林奇笑著，從身上取出一個精雕細琢的小玉瓶，遞到譚九劍的手中。
「這不就是一個小瓶子嗎？」譚九劍不解道。
「你仔細看看，看看瓶子裡面是何物。」
譚九劍慌忙摘掉瓶塞，一股奇異的葯香順著瓶口，緩緩的飄散出來，似乎連這空氣，都變的清甜了許多。
他慌忙伸出手掌，將瓶中的丹藥倒出來，卻是三顆金光燦燦的丹藥，每一顆都有鵪鶉蛋大小，色澤飽滿，靈氣充溢，即便是不懂醫藥的人也會有一種絕非凡品的直覺。
「林老弟，恕我眼拙，這三顆丹藥，莫非是三品補氣金丹？」譚九劍的表情看起來很誇張，眼神盯在丹藥上寸步不移，就跟看進去了一樣。
「沒錯！」林奇淡然一笑，起身道：「譚大哥，這三顆補氣金丹，您可自服一顆，在讓我無雙姐服一顆，剩下的一顆，留到小仙破境受到阻礙時，給她服下，便可以促使她成功破境。」
「不不不！無功不受祿，如此珍貴的丹藥，我老譚如果留下，實在是受之有愧！」譚九劍的內心雖然如饑似渴，但他做人的原則還是很硬朗，沖著林奇擺手道：「林老弟，這三枚補氣金丹，如果流通到市面上，價值幾乎是無法估量的，想必你也是花了大價錢才從世外高人手中購的，正所謂君子愛財，取之以道，我什麼事都沒有做，怎能受得起如此恩惠呢，你還是拿回去吧，你留著比我們更有用。我們譚家氣數已盡，留下了也只不過是暴殄天物。」
見他如此推讓，林奇卻是犯了難，皺眉解釋道：「譚大哥，我現在的實力，已然到了後期巔峰，而且先前破境的時候服用過一枚，所以這三枚丹藥，我即便全部服下，效果也不會及先前服用那一顆的大，藥理中同性排斥的道理，您應該不會不懂吧？」
「這個道理我當然懂，但這實在是太珍貴了，如果是普通的補氣丹，我老譚自然不會跟你計較。」譚九劍如是說道，在他的潛意識裡，補氣金丹的價格，真是貴的有點離譜，不是他目前的財力能消費起的，而且就這三枚丹藥，也扭轉不了譚家強弩之末的處境。
兩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讓著，從門外卻是走進來一人，正是採藥歸來的譚無雙，素有燕京第一美女的稱號。
當然，是過了氣的燕京第一美女，畢竟誰也不可能年輕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