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落網
和頭狼想的一樣。開席沒多久蘇江河便開始談起生意。劉平和楊定同樣一點兒也沒緊張和奇怪。
蘇江河說道。「頭狼兄弟那裡有批設備。有幾個技術人員。這次想轉賣出來。我略有興趣。撈偏門兒的。隨時都是提著腦袋在睡覺。都是賺錢。誰不想賺更多。有了這批東西。我想把毒品生意做大。從製造到銷售一條龍服務。劉總、楊總。今天叫你們來。就是拉你們一起入股。咱們有錢一起賺。」
劉平笑眯眯的。點了點頭說道。「好啊。撈幾年大錢。也好提前享福享樂。」
楊定也看了蘇江河一眼。沒有流露出絲毫的驚訝。「成。不知道狼哥這轉讓價格多少。」
頭狼心裡已經確定了。楊定這傢伙是深藏不露。提到毒品一個眉頭也沒皺。看來三聯社的野心很大。楊定也是在蘇江河的主意。
不過這一切已經不是頭狼操心的。內地他已經沒多少興趣的。
頭狼說道。「楊老闆、劉老闆。價格之前我已經和蘇總溝通過了。相信你們二位也有所耳聞。500萬。一口價。」
蘇江河笑了笑。「頭狼兄弟。其實電話里我也聽出你的意思。你可能不會在登河市長居下去。要轉做別的大生意吧。說白了。這些東西你別的生意不一定用得上。我承認有一定的價值。所以我出350萬。我的誠意絕對是足夠的。」
蘇江河的心理底線是四百萬。於是報出三百五十萬來投石問路。
頭狼很堅決的搖了搖頭。「不成不成。500萬。我的東西值這個價。我也沒有漫天要價。大家怎麼說合作也是很愉快的。」
蘇江河端起了杯子。「行了行了。咱們先喝酒。一會兒再談價格。」
蘇江河採取的策略就是磨。磨得頭狼意志消沉下去。把價格讓出來。
頭狼的身子骨結實可不是表面看上去的。從他一個人可以與數人單打獨鬥便知道。他是高手。喝酒自然不在話下。三人輪番敬酒。一斤白酒下肚。頭狼仍然清醒無比。臉上一點兒紅霞又沒浮出。而且說話清晰反應思路靈活。
這哪裡像喝過酒的人。
楊定一直在暗暗觀察著頭狼。上回田曉潔說。頭狼幾人每人喝了半瓶酒就可以聊起一些很敏感的事情。像是酒後吹牛一般。
現在一斤下肚。頭狼一點兒感覺也沒有。楊定已經確定。那天頭狼帶人到伯森酒店明顯是想傳遞些什麼虛假消息。
如果阿紅的家人是頭狼殺掉的。那麼明顯阿莎就是幕後的主使。若是說這是一個故意傳遞的假消息。除了阿莎。那便是阿財了。
楊定沒有質疑阿紅生前所講。只能是阿莎和阿財兩人。楊定現在用了排除法。認定了阿財才是幕後真兇。
楊定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他兩年的任務總算是有目標了。時間臨近。確認了目標要動手自然就簡單了。
看來今晚註定是一個不平凡之夜。把頭狼灌醉。自己捨命陪君子。拿下他為嚴素裙報仇。順利了解一下阿紅死的真相。
趁著現在還清醒。楊定借上廁所的時間給大炮打了電話。大炮就在市區里。趕來的速度也會很快。喝了酒的頭狼。看他還能一個打幾個。
頭狼心裡可是想一箭雙鵰的。他要離開了。不過離開也是有價值的。因為他知道很多事情。這些事情同樣有價值。
頭狼現在很感謝阿莎。這個女人的社交公關能力很強。除了和蘇江河搭上線。還和當時的縣委書記省雲飛建立了關係。
省雲飛是領導。領導自然得追求政績。搞經濟是一方面。還可以肅清一些社會毒瘤。成就一個打黑還以太平的世道。
頭狼在楊定回來以後。也借口上廁所。走到了安全通道的附近。頭狼和雲飛省取得了聯繫。
登河市內的毒品生意一直是令政府頭疼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是誰在搞鬼。不過逼於蘇江河做事情的嚴密和他在省里的關係。一直沒有人動他。
社會的危害程度還沒達到人人喊打的地步。而且蘇江河也沒逼迫別人吸毒。於是沒有人管這事兒。
當然。頭狼是不清楚這些的。在他的認識里。省雲飛現在是副市長。只要破獲一起大案。他的前途更加光明。
省雲飛這個副市長也是有分管部門的。公安局是否是省雲飛分管。頭狼可不懂這些政治上和官場上的事兒。
電話里告訴省雲飛晚上十點在市區一家大型的會所里等。有好事相告。
當頭狼回到包間之間。楊定開始玩兒命了。吃幾口菜便和頭狼喝一下。連蘇江河和劉平也奇怪起來。楊定和頭狼真這麼一見如故嗎。
不過再這麼下去。楊定真會醉得一塌糊塗。劉平也開始向頭狼敬酒。讓楊定緩和一下。
頭狼心裡一點兒也不意外。這些人為了讓自己降低價格。所以不斷向自己敬酒。最後連頭狼也喝得有些暈沉沉。
頭狼心裡想著。好吧。你們牛。酒桌上的公關果然了得。再喝下去。自己非得進醫院不可。
頭狼捂住杯子口。另一隻手揉了揉太陽穴。「蘇總。真不能再加了。醉了。真醉了。呵呵。好。好。你們有誠意。我也得拿出一些誠意來。400萬。真不能再少了。我今天睡桌下也不能再少。」
頭狼暈乎著說出一番視死如歸的話。
已經到了蘇江河的心理價位。讚許的眼光投向楊定。原來楊定不斷敬酒是為了達到自己這個目的。相反。蘇江河是喝得最少的一人。
楊定的頭很暈。有些無語了。這完全是陰差陽錯嘛。自己哪裡是想讓他把價格降下來。不過沒關係。就算不給錢這些東西也不可能交到蘇江河手裡。因為頭狼活不了多久了。
一席酒後。四人沒有一個是清醒的。下一輪的活動自然取消了。
頭狼除了和兄弟們碰上大事兒不醉不歸以外。今天喝下的酒絕對是屈指可數非常大的量。頭狼想著。也不知道那三人發了什麼瘋。以三敵一。還好蘇江河沒有深入參戰。否則自己可就不是喝下三瓶。而是近四瓶。
走起路來隨風擺動。頭狼走出酒店便把外套裹了裹。涼風襲來。在路邊吐了。可就丟人了。
自己的車子是開不了的。就算頭狼不怕什麼酒駕被查。但撞到了畢竟是麻煩上身。他可是很快要出國的人。
於是頭狼打了一輛計程車。去了和省雲飛約定的會所。看看時間。還有半小時便是十點。
頭狼雙眼看著外頭有些模糊。讓計程車在路邊藥店停了停。買了一盒解酒藥和一小瓶葡萄糖。喝下以後慢慢有所緩和。不過頭狼可沒注意到計程車後邊兒有四輛黑色奧迪車一直跟著。
頭狼在仔細數錢后。把錢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數給了計程車司機。此時他並沒有意識到。他已經在別人的控制當中。
頭狼下車后打了個嗝。滿身酒氣令他起了好些雞皮疙瘩。甩了甩頭。看向酒店大門。
此時一名壯漢突然小跑撞過來。頭狼的身體雖然強壯。不過現在卻是弱不禁風。被一名和他身體同樣噸位的人一撞。險些摔倒在地。
頭狼抖了抖臉上的橫肉。瞪著對方。「你他媽的找死呀。老子打斷你的腿。」
這人一副很怕的樣子。睜大眼睛看著頭狼。一副陰冷的笑容。邪乎冷不丁講了一句。「喲。這不是狼哥嗎。」
頭狼第一反應是。這人自己不認識。不過一定是認識的。因為醉酒所以沒有分辨出來。
頭狼的眼神根本無神。很迷離茫然著。
「你是……」
咚。
一根厚重的鐵棍疾風般橫掃到頭狼的膝蓋。巨痛。冷戰。
頭狼的眼睛不自覺的擠出了幾滴水珠。表情極為痛苦。上下的兩行牙齒緊咬在一起。彷彿都想把對方咬成碎渣一般。
疑惑、驚恐、憤怒。
頭狼感覺到了畏懼。和他在金三角區域參與一些槍淋彈雨的小規模戰爭相同。死亡和威脅好像就在身邊。如此的近距離。
單膝跪在地上的頭狼握緊了拳頭。想把對方撕裂開來。
不過這僅僅是頭一棍。第二棍已經敲打上來。砸向頭狼的右肩膀。頭狼根本毫無反映。突如其來的打擊令他右肩骨頭像是快要斷掉一般。剛捏緊的拳頭鬆開了。無法再使上勁兒。
第三棍、第四棍接踵而來。頭狼的骨頭再破。肌肉再結實。也敵不過鐵棍的殺傷力。
頭狼很快便全身麻木無力。站也站不起來。
五個手持鐵棍的人圍著頭狼。大炮從外邊兒擠了進來。看著頭狼一副喪家之犬的樣子。心裡十分滿意。比了一個手勢。「把這匹死狼拉到車裡去。媽的。敢和咱們三聯社叫板。這下他別想再見天日了。」
楊定可沒頭狼這麼好面子。站在酒樓外頭便吐了十幾分鐘。吐完以後腦子可清醒了不少。他今天真是捨命陪頭狼那混蛋。
楊定接起了手機。另一隻手撐在路邊大樹上。收到了大炮捎來的好消息。
「楊哥。頭狼到手了。我們總算是活抓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