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不怕麻煩
張果和楊定打了這麼久的交道。今天還是頭一次拒絕楊定的建議。「楊縣。這次只是運氣好。要是那病人真把人給砍死了。這責任怎麼算。對。殺人償命。病人確實要服法服刑。可是醫生呢。他們言行才是醞釀出此事的根源。雖然這次運氣不錯。沒有出人命。可是醫德何在、醫院的形象何在。我知道這樣做院里的醫務人員對我會有很大意見。不過凡是分兩面看。外人怎麼看怎麼評論我不關心。在我看來。我們醫院確實責任佔七分以上。」
張果的話沒有錯。要不是兩名醫生讓病人感覺生不如死。病人怎麼會採取極端的手段來宣洩心理。
一直沒發言的盧小魚點了點頭。雖然年輕。不過他也是老警察了。沒審過案子。不過見過的案子還能少嗎。
盧小魚說道。「楊定。張院長是好人啊。這類案子發展成刑事案件我是見過的。要是真有醫生死亡。絕對是病人的全部責任。誰會幫著病人說話呀。張院長作為當事一方的領導。這樣的高風亮節。這樣的勇頂壓力。這樣的領導已經不多了。」
楊定聽了張果的細解和盧小魚的觀點。他也猛然發覺剛才他的建議確實有些不妥。要是真把人給殺了。事情鐵定錯在病人。可現在醫生沒大礙。病人過激行為的產生誰該來負責。
雖然楊定心裡認為張果的性格不會做出這麼絕的事兒。可偏偏張果還真是這麼想的。
楊定想明白一些道理以後。說道。「行。張院長。按你的意思辦。不過你也說了事情得分兩面來看。病人的病情需要治療。你可以給予幫助。病人持刀行兇。該立案還得立案。」
楊定可不是心慈手軟之人。不過為了讓張果可以有一個台階下。做出了一個重要指示。
張果點了點頭。「行。楊縣的意思我明白了。」
張果說這頓飯錢他來付帳。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楊定笑了笑說道。「盧哥、姚姐。有時候老年人其實挺正義的。他們同情弱者。不過他們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太過於仁慈。那病人不管怎麼說。確實該受到法律制裁。」
姚牡丹很支持楊定的意見。兩方都有錯。那麼兩方都得挨板子。
姚牡丹笑了起來。瞟了楊定一眼。「喲。想不到楊定還是縣長。真是不服老不行啊。我和你盧哥混了這麼久。比你蠢長几歲。我們和你比簡直無法相比。」
盧小魚也接上話。「是啊人。我小子隱得可真深。居然是縣長。牛人啊。」
楊定輕輕搖了搖頭。謙虛說道。「什麼縣長呀。副的。副的。盧哥。你不是省公安廳的禁毒緝毒總隊副隊嗎。你至少也是個處吧。」
姚牡丹噗的笑出聲來。「處什麼處呀。每晚被我折騰得死去活來。他的處早被我給奪了。呵呵。不過說真的。楊定。小魚和你級別相同。都是副處。」
姚牡丹說話可真是大膽。搞得盧小魚臉一陣一陣的紅熱。
楊定知道兩人的對話里姚牡丹倒像是個男的。盧小魚反倒成了女人。經常被姚牡丹欺負。
楊定說道。「盧哥。你今天沒喝酒臉怎麼紅了。來。我給你倒上。」
姚牡丹立刻伸出手去擋住了楊定。「別。楊定。他真不能喝。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就當他是懷上了孩子。放過他吧。哈哈。」
盧小魚氣得瞪了姚牡丹一眼。不過什麼也沒說。看來在外頭老婆經常也沒給他面子。
不過楊定發現這並不是原因。或者說。盧小魚很想喝酒。他的肚子也沒不舒服。可是為什麼不喝呢。他們沒開車。自己晚上也在伯森酒店為他們安排好了住宿。
楊定發覺盧小魚在尷尬的同時。眼神中有一種敏銳。好像隨時在看著包間房門。隨時看著窗外一樣。像是在警惕什麼。
楊定問道。「盧哥、姚姐。在小弟面前就別講什麼謊話了。到底怎麼了。我可是難得請你們吃飯。今天是回國頭一回。你們不能不給面子啊。有什麼原因就說出來。我絕不勉強。」
楊定的語氣有些嚴肅。楊定自然對兩人沒有絲毫的惡意。他只是想知道實情。因為盧小魚絕對有事情瞞著自己。姚牡丹也一直在幫他掩飾著什麼。楊定可是一個好奇之人。
而且楊定想還這份恩情。要是他們兩人有什麼麻煩。楊定也好全力給予幫助。
姚牡丹看了盧小魚一眼。暗示他不要說太多。不為別的。就怕給楊定添上麻煩。現在知道楊定是政府官員。姚牡丹認為更不要講出來。楊定可是只潛力股。不能因為他們兩人惹到道上的人。
道上的人實力可不差。而且他們倆查的案子。對方來頭很大。黑白都統吃。楊定只是一個副縣長。要是運氣不濟。可能會一棒子把楊定打回原形。
一個人從工作人員當上副縣長。其中的艱辛和付出太大太大。
盧小魚見楊定把話講得這麼直。看了看姚牡丹一眼。
盧小魚說道。「楊定。真沒什麼。下回吧。下回我一定陪你不醉不歸。今天真有特殊的事情。」
楊定知道盧小魚和姚牡丹都有一身好功夫。而且感覺他們兩人很有行俠仗義的氣魄。於是找准了弱點。再次問道。「盧哥。你這樣可真不夠意思了。我可是拿你們當成兄弟姐妹。你們也太和我生分了吧。」
說完楊定把頭扭向了一旁。端著杯子喝了一口悶酒。表情也是很生氣一樣。怪兩人不把他當朋友。
姚牡丹輕輕嘆了嘆氣。看向盧小魚。
盧小魚的舌頭在嘴裡轉動了一圈兒。他確實很重情義。對方把他當成好兄弟。他自然不能虧了禮數。
有些事情解釋一下也好。反正一會兒吃過飯他們不會去楊定安排的酒店。他們兩人單獨找一個地方住。而且還不能和楊定同時離開火鍋店。分為一前一後。他們絕不能給楊定帶來麻煩。
盧小魚說道。「楊定。其實我們這次到登河市來。是為了上回的案子。當時咱們一同從泰國返回華夏的時候。我們和你提過的。不過到丰台來是案子不能再查。給你打個電話。純粹是來玩一玩的。」
楊定點了點頭。「嗯。上回的事情我知道。你們是在破獲一起毒品案。對吧。」
姚牡丹接過了話。「是的。還是那一伙人。不過有一件事情有些意外。他們居然對我們的偵查有了戒備。所以怕再查下去會事得其反。我們便把車子停在了市區里。坐公交車到丰台縣來找你。放下手裡所有的事情。就像兩人旅遊的人。不過我們一到丰台縣。發現對方並沒有罷手。我們被盯上了。」
楊定想了想。坐公交車也能被盯上。
對方絕對不會是反偵查的。只可能是無意中懷疑有人跟蹤他們。是與不是。他們肯定不能確定。要不已經打草驚蛇了。盧小魚和姚牡丹定不會這麼輕鬆。
楊定說道。「會不會是你們多疑了。你們到登河市才多少時間。要照這麼說。你們豈不是在錦州市便讓人給盯上了。而且登河市裡有人盯上你們。絕對不會有太多人。你們的身份可是警察啊。所以在丰台縣立馬就能找到你們。這個可能性根本不大。」
姚牡丹說道。「是的。原來我們也以為是太過敏感了。不過到了火鍋店門口我們已經確定。我們確實被人跟蹤了。本想不給你添麻煩。不過小魚說沒關係。一會兒吃了東西我們兩人先走。這樣便不會影響到你。」
盧小魚點了點頭。「是啊。所以酒真不能喝。我們怕晚上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楊定現在明白了。這兩人真夠意思。晚上可能遇上危險居然還派出一名代表陪自己喝酒。
不過楊定還是想不明白。「到了火鍋店你們怎麼確定有人跟蹤你們。」
盧小魚的目光轉向小窗。「楊定。你看看外頭。是不是有三輛捷達車。從我們下了公交車。他們一路跟了過來。而且可以確定。絕對是跟蹤我們的。」
楊定倒不怕。這裡可是丰台縣。在他的一畝三分地里。還不能保證盧小魚兩人的安全嗎。
楊定站了起來。
姚牡丹知道楊定要幹什麼。想從窗戶看出去瞧一瞧。「喂……」
姚牡丹的話還沒講出來。楊定已經站在了窗邊。而且打開窗戶。一股熱氣吹了進來。大熱天的。沒有空調十在受不了。
不過不開窗戶楊定也沒辦法仔細看到外頭的情況。
「盧哥。捷達車倒是有。不過不是三輛。只有一輛。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講的。」
姚牡丹皺了皺眉頭。起身走了過去。
外邊兒還真只有一輛捷達車。不過這輛捷達車的車牌姚牡丹一看便知道。正是剛才跟在計程車后的。
「楊定。應該是他們。但不知道為什麼。開走了兩輛。」
楊定說道。「這輛車裡就算坐了五個人。我想也不會是你們的對手。而且在丰台縣。我堂堂副縣長還不能保證你們的安全嗎。」
盧小魚一聽。這楊定還挺自信的嘛。不過當領導當久了。就是有一種思維。高高在上的思維。這些亡命之徒可是不講道理的。別說你一個副縣長。就是縣委書記影響到他們的利益。他們也會動刀子。
「楊定啊。算了。不管是真是假。我們吃了就先離開。別把這事情牽扯到你頭上去。」
楊定看著那輛捷達車。淡淡說道。「沒關係。其實我這人最不怕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