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杖責二十
葉櫻輕輕握住祁慕淵的手,尾指輕輕撓著他的掌心,抬起眸子看著他。
祁慕淵暗暗歎了口氣,冷硬的麵龐還是鬆了鬆。
他一把緊緊握住葉櫻的手,啞著聲音道“別鬧。”
“那你別這樣生氣。”葉櫻去撫他的眉頭,“大家都好好的,這就夠了,至於祁巧兒,你直接罰了就是了,不值得你為她生氣。”
淡淡“嗯”了一聲,可祁慕淵眼底濃濃的陰霾卻沒有散去絲毫。
他微微咬了一下唇,眼睛緊緊盯著府門的方向。
不多時,就看兩個小廝當真是拖著祁巧兒就進來了。
祁巧兒的腳拖在地上掙紮著,不斷大喊著“你們敢這樣對我?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你們這府上未來的女主人,我告訴你們,你們若是膽敢得罪我,我一定殺了你們。”
兩個小廝麵無表情的將她拖至祁慕淵麵前扔下。
祁巧兒揉了揉生疼的胳膊,緩緩抬起了頭。
她對上祁慕淵冰冷無光的視線,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
視線再輕輕轉到葉櫻的身上,她看到這個女人竟然沒有事,更是覺得詫異。
桌邊的糕點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已經不是她送來時的糕點,此刻隨意堆著,顯然是被人拿起來過的。
可是,如果葉櫻真的吃下去了,現在怎麽會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
她有些不敢相信。
咬住了唇,她仰著頭看向祁慕淵道“哥哥,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巧兒是做錯了什麽嗎?”
祁慕淵見她事到如今還抵賴,眸子裏的寒意更重。
他拍了拍桌子,震得糕點盤子都動了動,“你看看這是什麽?”
祁巧兒朝上麵看了一眼,心口隻覺得一慌,勉強笑道“這不就是糕點?怎麽了?”
她是以老夫人名義送的,隻要咬緊牙關就不會有事,老夫人一定會護著她的。
她心底打著算盤,一雙眼楚楚可憐的看著祁慕淵,企圖得到這個男人一星半點的憐惜。
可祁慕淵看著她的目中,此時隻剩下了一片冷酷的殺意。
眯了眯眼睛,他的手指輕輕扣在桌上,久曆沙場的那種冷血氣勢,頓時便壓得祁巧兒額上冒起了汗。
“你命人做了糕點並下了毒,還以老夫人的名義送了過來,真當我是傻子不知道嗎?”
祁巧兒目中一閃,狠狠喘 息了一下,頂著這股壓力道“我真的不知道哥哥在說什麽,什麽毒藥。”
祁慕淵最後一點耐心用盡,他本來也就不是來讓祁巧兒狡辯的,剛要抬手將祁巧兒打發了,就見葉櫻輕輕壓住了他的手。
笑盈盈看向底下跪著的人,葉櫻眼底閃過一抹惡劣之色,故意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送這兩盤糕點來,也不知道你怎麽知道,不過如果是有人告訴你的,那麽,那個人可真是夠狠。”
祁巧兒倏地抬起了頭,“什麽意思?”
葉櫻輕輕笑了一下,托著腮玩味的看著她,“因為我最討厭吃的就是這兩樣東西,所以我根本不會去碰,不僅不會,而且還會拿出喂狗,你明白了嗎?”
她看著祁巧兒的麵色變得煞白,笑意更濃。
她就是要誅祁巧兒的心,讓她知道,她所依靠的人,其實也不過是這樣一個人罷了。
“不會……”祁巧兒慘白著臉,抖著嘴唇說出了這一句。
下一瞬,她發覺自己失言,馬上咬住了嘴唇,狠狠瞪著葉櫻說道“你別想用這樣的方法來套我的話,不是我做的,那我就不會認,你死心吧。”
葉櫻聳聳肩,沒說什麽。
祁慕淵也不想和她耗下去了,直接冷冷吩咐道“來人,將她杖責二十,關進水牢。”
“哥哥。”祁巧兒震驚的看著祁慕淵,仿佛是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一般。
他都不仔細問問自己,就要這樣對待她嗎?
不可以這樣!
她眼中滿是驚恐,立刻爬過去,“哥哥,你別這樣,我真的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你要相信我啊,你不能隻相信葉櫻這個女人的話,她才是真的壞人,我不是的,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她伸出手想要去抱住祁慕淵的腿,卻被後者直接一腳踹翻在地。
祁慕淵朝外冷冷嗬斥道“你們都是死人嗎?沒有聽見我的話嗎?把她拉出去。”
他的語氣十分惱怒,外麵的小廝不敢再遲疑,立刻就上前拽住了祁巧兒的胳膊,不顧她掙紮,就直接帶著人出了房間。
葉櫻看著祁慕淵又蹦起來的臉,輕聲道“人都已經處置了,你該放鬆一些了。”
“我總覺得,就隻是這樣,也難免太簡單,太輕縱了祁巧兒。”
祁慕淵抿了一下唇說著,不過還是緩緩緩和了麵色,“罷了,這件事我會處理,今天我先陪你好好吃飯。”
因糕點的事情他實在有些後怕,就讓人來驗過了所有的飯菜,才帶著葉櫻繼續吃完。
祁巧兒被打了二十板子之後,就被關進了水牢。
這一次祁慕淵出手狠辣,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老夫人聽聞這個消息都十分心驚。
她暗自慶幸這件事不是她親自動手的,不過也暗暗心疼祁巧兒,想著該用什麽辦法把她救出來。
她聽說祁巧兒一直在咬著牙否認自己下了毒一事,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好歹還是有機會的。
想了想,她還是隔天親自去了葉櫻的房中,去找祁慕淵和葉櫻一同說這件事。
她出現時,祁慕淵正陪著葉櫻說話。
兩個人的笑聲,刺進了老夫人的耳朵裏,讓她格外不好受。
她想到她的巧兒還在受苦,而葉櫻卻還這樣開心,就覺得生氣。
她由人扶著進了房間,重重咳了一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大白天的,說什麽笑成這樣,一點規矩都沒有。”
冷冷嗬斥了一句,她就走過去坐下,看著葉櫻的目光是越發嫌棄。
葉櫻按照規矩給她行了禮,便坐回去一言不發,似乎忽然間就沒有了什麽興致一般,與剛才的模樣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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