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小兩口
祁慕淵馬不停蹄趕到夏莊,可惡,他前一秒還在想要慢慢折磨那人,現在看來不必了,快刀斬亂麻,竟然敢動他的女人。
葉櫻剛想起身離開,就聽見砰地一聲,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某人緊緊圈入懷中,沈傅也是略微一怔,隨即立刻別過身子,離開房間,給小兩口騰出空間來。
葉櫻聞到熟悉的氣息,心裏忽然有些酸澀,她慢慢抬起手,輕輕擁著祁慕淵,話一出口竟然都是帶了委屈,“你怎麽現在才來?”
祁慕淵緊緊抱著葉櫻,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身體當中一樣,聲音發顫,“還好你沒有事,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祁慕淵拉著葉櫻的手坐下身來,將她額前散亂的發別到耳後,“櫻兒,是我讓你受苦了。”
葉櫻搖搖頭,“我沒有事,隻是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夏莊有我的人,況且你是我的人,你的行蹤我怎會不知?”
葉櫻抿唇一笑,心中似乎囤積了許多話要說,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該說什麽,她靜靜感受著祁慕淵手心裏傳來的溫度,時間若是能夠停留在這一刻該多好,若是他們沒有牽涉到那些陰謀詭計當中該多好。
“祁慕淵,我回京的路上被人劫持了,那人是皇後嗎?”
祁慕淵眸中暗沉,“是皇後背後的人。”
“明王?”
祁慕淵搖搖頭,“明王與皇後不過是唇亡齒寒的關係,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皇後身上。”
葉櫻忽然想到一些什麽,“祁慕淵,我想知道從假皇宮回來後我昏迷的那幾日發生的事情,我一直覺得不安,你一定在瞞著我什麽事情,對不對?那場大火死了那麽多人,為何皇上不去追究,明王現在身在何處?玲瓏……玲瓏她為何又留在那裏?還有……我爹。”
終於事情還是回到了原點,祁慕淵知道現在是想瞞也瞞不住了,他隻能盡力去挽回,“櫻兒,我說過我不會瞞你任何事情,但是唯獨這一次,你聽我的,不要管不要問不要去猜,就靜靜守在我身後,事成之後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
葉櫻本來就心存疑問,聽見祁慕淵這樣說,心裏更加難受,“祁慕淵,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無需這樣的猜測,可是現在呢?你處處提防著我,事事隱瞞著我,你覺得這樣子我會心安嗎?我明白你身上有著重任,我心中雖然明白,可我從來沒有質問過你,可是你此前為什麽要告訴我你想要的是皇位,你想要的真的隻是皇位嗎?你說京城內有南國的奸細,僅憑這一條,完全就可以將我們葉家滿門抄斬不是嗎?”
葉櫻正在氣頭上,完全不去顧慮自己話語背後的深意,祁慕淵聽到葉櫻這樣說,除了無奈,更多的反而是心疼,可是他不敢保證他把一切都告訴葉櫻後,葉櫻還能如現在一般待他,他怕,怕葉櫻會離開他,所以他不能冒這個險。
“櫻兒,我不是故意要瞞你,我隻是……”
“你隻是怕我知道真相以後會離開你對不對?”葉櫻質問道。
祁慕淵瞪大了眼睛看向葉櫻,“你……”
葉櫻苦笑了一下,“你以為我會老老實實等你把真相告訴我嗎?你以為我自己不會去查嗎?我隻是一直在等,等你親口告訴我,可是你沒有,你連這點最起碼的信任都不給我。”
祁慕淵緊抿雙唇,額上布滿細汗,“你知道多少了?”
葉櫻緩言道“祁慕淵,你究竟是誰?你步步為營,要得到的到底是什麽?是不是連我也隻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甚至說你從一開始接近我就是帶了意圖的,對嗎?”
他從來都沒有想到葉櫻的心裏竟是這樣想他的,如今葉櫻將事實全部說出,而且分析得頭頭是道,他竟沒有半點辯解的意思,似乎連辯解都像是狡辯,他緊握著雙拳,眸光暗了下去,“櫻兒,我的心,你可知?”
她別過目光,眸子裏含了隱隱淚光,“我覺得我們應該分開一段時間,好好想一下了。”
“櫻兒,你問問你自己的心,我對你,是利用還是真心的,這段時間你就待在夏莊吧,外麵的一切交給我,解決完一切,我會回來接你的。”
她聽著祁慕淵起身離開的腳步聲,一聲一聲踏在她的心上,房門扣上的那一瞬間,她的雙腿忽然之間沒了力氣,癱坐在地上,淚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順著臉頰滑下,心上傳來陣陣刺痛,她本以為一切都隻是她的猜測,也許事實並沒有這麽殘酷,可是現如今他連解釋都沒有,本來若是他說一句事情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子,她就會放下一切芥蒂,但他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就走了。
“既如此我絕對不會讓你身陷危險,與其等你來接我,不如讓我去救你。”
她辭別沈傅以後,又隻身進入地洞,回到了那間小黑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這裏的人抓的人是她,那就一定是存了什麽目的,隻要她步步拿捏的準,就不怕得不到消息。
她回來的時候,屋裏亮堂了許多,點上了許多蠟燭,那個孩子也在,隻是身上多了些傷,葉櫻心生憐憫,剛想要過去,就見孩子眼睛裏全是驚恐,葉櫻有些怔愣,她抿了抿自己的頭發,“是我,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
顯然那個孩子受到了驚嚇,多看了好幾眼葉櫻眼神才溫和一些,葉櫻見勢慢慢靠近,不去觸碰他的傷口,隻是柔聲問道“你叫什麽?”
“阿七。”
“阿七?”葉櫻再次問道,孩子卻閉口不言了,葉櫻看了一眼孩子手上的傷,默默坐到他一旁,將自己的手臂露出,上麵有一道傷疤,似蜈蚣一樣,葉櫻淡言“這是當年我上戰場時受的傷。”
孩子聞言,眸光一閃,顯然他對這個有興趣,葉櫻繼續說道“當時下著大雪,軍中三萬多人都被困在雪裏,我隻身一人前去探路,結果掉進了山溝裏,很不幸的是我又碰到了一隻狼,可能是和我一樣掉對了吧,我們都把彼此當成獵物,不知她是看懂了我的意圖還是怎麽樣,竟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叫也不走,後來我發現她有身孕了,於是我從自己胳膊上割下了一塊肉,她乖乖吃了那塊肉以後,就離開了,後來我順著狼的腳印竟然找到了軍營,可是很不幸,她被軍中的人殺死了。”
孩子的眼睛裏閃過惋惜,葉櫻麵上卻平靜得很,“在這個世上所有人都有可能是你的敵人,而真正厲害的人是會把那些敵人變成自己的人,狼不被人所容,那是因為他們會對人構成威脅,要想讓人忌憚你就必須變得強大,這樣無論是人還是狼都能夠存活下來,傷疤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根本不敢去正視它。”
阿七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忽然說道“你和我娘的一個朋友好像。”
“哦?你娘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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