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關心
葉櫻一路走回祁府,祁慕淵就不遠不近的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不疾不徐的往家的方向走。
看著眼前倔強的小身影,祁慕淵有些無措,他本身不是想要跟她吵架的。
況且他的身體狀況之前胡老頭也跟他提過,本身他自己也是不讚成現在就要孩子的,可是當她真的說要將孩子打掉的那一刻,心裏一陣絞痛。
隻有不在乎才能夠說得這麽痛快的吧。
祁慕淵心裏想著。
卻不知道現在葉櫻也是跟他差不多的想法。
他不是也是迫不及待的將劉太醫的方子給撕碎了嗎?
分明不想要這個孩子的是他,剛才還擺出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模樣,到底給誰看的?
心情都不怎麽好的回到家,葉櫻心裏想著的是不管祁慕淵到底是怎麽想的,剛才那位大夫說的話沒有錯。
既然能夠拚一拚保住孩子,那麽為什麽不去這麽做呢?
這麽多的家庭想要孩子都不要不上,雖然她身體可能承受不住,但是最起碼要為了這件事情拚一拚的。
兩個人自己的立場都很明確,互相不想跟對方讓步。
又或者說祁慕淵的想法從一開始就覺得是不能留的,因為孩子這件事情上傷害了葉櫻的身體,得不償失。
可是當他得知葉櫻也想要將孩子拿掉的時候,他的腦子裏邊就是轉不過來那個彎了,多不在乎他才會這麽幹脆利落的將孩子拿掉。
小兩口鬧矛盾的事情祁府上下都知道,隻是都裝作什麽都不清楚的樣子。
葉櫻懷孕了的這個事情祁慕淵讓手下的人都瞞著老夫人的,可是這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沒過幾日老夫人就從別處聽來了她懷孕的這個消息。
一般來說看見自己的兒媳婦懷孕了,當做婆婆的她應該很開心才是,這畢竟是自己孩子的第一個孩子。
可是老夫人卻是沉著一張臉,看不出是什麽情緒。
終歸是沒有安耐住,往葉櫻他們這邊的房間跑了一趟。
葉櫻之前還沒有什麽感受,可是這幾日明顯也感覺出來自己的力不從心了,平日裏就是躺著,可是就是光躺著葉櫻每晚睡覺的時候還覺得渾身酸軟。
從上次在外邊醫館看病回來,祁慕淵就再也沒有踏進過這個房間的房門。
連著過了十幾日,葉櫻一開始還會想著若是祁慕淵來的話就跟他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從上次他在那個醫館說的話就能夠感覺得到其實他也是想要留住這個孩子的。
可是祁慕淵一次都沒有來過,慢慢的葉櫻眼底的騏驥變的平淡起來。
房門卻被人從外邊大力的推開,玲瓏開心的說道“一定是少爺來了,我就說少爺……”
說還沒有說完,玲瓏轉身就看見站在門口的祁老夫人。
心下一驚,差點將手中的茶碗都打碎。
祁老夫人看著驚慌失措的玲瓏,心下閃過一絲不愉快,卻罕見的當做沒有看見一樣,擺了擺手。
“還不趕快將這都收拾了去?若是夫人因為這地上的水漬出了什麽差錯,你但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祁老夫人臉一沉,這整個祁府上下除了少爺,沒有一個人不怕的。
哦,不對,現在好像應該加一個少夫人,每次老夫人找事的時候少夫人總是能夠巧妙的將事情化解,掙夠了麵子。
玲瓏趕緊將地上擦拭幹淨,帶著那些東西和手中的茶碗,連忙退了下去。
老夫人的一個眼色,身邊的幾個侍女也都有眼力勁兒的退出了房間的門。
葉櫻摸不清這老夫人現在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上一世她沒有機會懷孕,不知道老夫人對這件事情是怎麽個態度。
但是不管她是什麽態度,葉櫻也是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她腹中的胎兒的。
隻要再堅持幾個月,孩子順利生下來什麽事情都好說了,現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不是複仇了,而是平安讓孩子降生。
每一個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都可以做任何事情,葉櫻隻會比平常的母親做到更加極致。
祁老夫人站在葉櫻的窗前,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她,竟然第一次說出來在這樣的話。
“怎麽臉色這麽蒼白?是不是廚房那邊的夥食沒有伺候好?”
這幾日葉櫻都是在她的房間裏邊吃的飯,所以祁老夫人也搞不清楚她最近吃的都是些什麽。
麵對老夫人第一次的軟話,葉櫻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靜靜的望著老夫人“隻是最近的妊娠反應有些嚴重,大夫說過些日子就好了。”
祁老夫人就近坐在了葉櫻的床邊,架子還是擺著的。
“你這剛開始,營養要補充的充分一點,對肚子裏的孩子有好處。”
葉櫻倒是沒有想太多,第一次對老夫人說的話點了點頭。
“現在你肚子裏邊有一個,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做事情不考慮後果了,還有你喜歡擺弄的那些小玩意,能丟的也都丟了吧。”
葉櫻平日裏喜歡擺弄那些瓷器,這也是最近才養起來的一個小愛好,怎麽可能憑借老夫人的一句話就將這愛好給丟了。
況且這件事情好像跟懷孕沒有什麽多大的關係。
許是看出來葉櫻的心裏想的是什麽,老夫人緩緩地開口。
“別以為我不知道之前你總是不小心將這些瓷器摔碎,平日裏我也就不說什麽了,可是現在有了孩子,一切以孩子為前提。”
這是老夫人自從他們成親以來第一次來到他們的房間,卻是因為想要對她說一些警告的話。
“我自己的肚子我心裏有分寸,就不勞老夫人費心了。”
葉櫻本來還打算跟老夫人好好的探討一下關於懷孕的主意事項,果然還是不能夠對這類抱有一絲的希望。
老夫人的臉色一下就冷了下來“葉櫻,請你看清楚自己的身份,現在不過是懷孕了而已,是男是女還不知道,現在這麽囂張,到時候有你好受的!”
老夫人好像一向不稀得在葉櫻麵前掩飾她的不屑。
說到底也是覺得她是個上不了台麵的人,對她們家沒有什麽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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