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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涉江湖 2

  朱禮德整個人慵懶的依靠在窗子邊,忽然間她隻覺得一股微風拂麵,緊跟著眼前似乎是有一道黑影掠過並進入了房內。


  這一切發生的不僅快,而且還悄無聲息,不過朱禮德隻是微微一怔,而後繼續的望著窗外,對於這一切的發生都置若罔聞。


  朱禮德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她知道這是趙智德來了。


  趙智德從來不會敲門走正門,他一直都是這樣,喜歡從窗子處不請自來。


  現在的趙智德也長大了,但他依舊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個男人了,他不胖也不瘦,不高也不矮,模樣不俊也不醜,所有的一切都恰好的停留在了中間,要他唯一的特點,那就是特別的白。


  白的讓人看著不健康,就像是生活在黑暗中,一直都不見陽光的人一樣。


  而趙智德也恰好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生活在黑暗當中,經常不見陽光,三絕老人把他留在了自己的身邊,並讓他成為了一名真正的殺手,專幹些暗殺之類的事情。


  趙智德有時候很羨慕殷義德和朱禮德兩個人,因為他們不用生活在黑暗當中,他們雖然依舊聽令於三絕老人,但是三絕老人卻要他們在江湖中成名,雖然這樣的道路也是凶險無比的,然而比起趙智德的黑暗生活來,無疑還是要強上許多的。


  殷義德和朱禮德已經在江湖中有了不的名聲,然而江湖中卻並沒有趙智德這樣一個人,雖然死在趙智德劍下的江湖人已有不少,可他畢竟是生活在暗處的,生活在暗處的人又怎能叫別人知道呢?


  趙智德掠進房間之後,二話不,先是吃喝起來,桌上原本就給趙智德留有碗筷,這是殷義德和朱禮德的習慣,因為他們知道午夜左右趙智德有時可能會來的,而這時候也恰好是吃宵夜的時候。


  一頓吃喝之後,趙智德滿足的抹了抹嘴,跟著三絕老人唯一的好處就是吃喝了,三絕老人在這方麵從不委屈自己,而作為三絕老人的弟子,殷趙朱三個人自然也是近朱者赤,在吃喝方麵也從不吝嗇。


  而作為江湖人,吃飽飯吃好飯休息好,才能有充沛的體力,才能更好地做事,才能更好地與人決鬥,這一點三絕老人比誰都明白,有時候決出勝負的原因可能僅是因為對方餓著肚子。


  永遠不要看餓著肚子這件事情,餓肚子可以是一個人失敗的原因所在,也可以是一個憤怒的原因所在,更可以使一個人走向窮凶極惡的道路,甚至於會是一群人揭竿起義來推翻一個王朝的根本原因所在。


  再者三絕老人擁有很多的產業,數不勝數,混江湖的還不是為了這些產業和財富?而吃喝住才能花費多少?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情已經有很多了,若是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之下,還在吃喝住方麵委屈自己的話,那麽活得可真就是夠辛苦的了。


  隻是這世上的悲劇遠要比喜劇多,不辛苦的人也根本也沒有幾個,況且就算是在吃住方麵活的不辛苦,那麽也還有其他的煩惱,而這些煩惱也足夠使一個人活得很辛苦,例如現在的趙智德一樣,他不缺吃喝,而且吃喝的很好,住的也很好,但是他的生活確實很辛苦,這是一種來自精神和心理方麵的辛苦和痛苦,要遠比單純的身體上的辛苦要更加的使人疲憊不堪。


  看著趙智德吃喝完了,殷義德問道:“這次的對手是誰?還是明行動?”


  趙智德點了點頭,道:“挑戰書早已在十之前就遞出去了,‘臥虎’孫勝也已接到了,明日自會有馬車來接你們的,申時的時候你們兩個人會被準時的送到孫勝的府邸。”


  聽到“臥虎”孫勝的名字,殷義德明顯一怔,而趙智德則接著道:“現在你們兩個人的名聲在江湖中已經不,明日殺了孫勝之後,你們的名聲必然會達到一個高峰,屆時你們就可以開宗立派了,這是師父的意思,到時候自會有人來找你們並幫助你們建立宗派的,明日之戰依照師父的命令,由朱禮德來殺了孫勝,挑戰書也是以朱禮德的名字遞出去的。”


  殷義德低頭皺眉,沉默片刻後,道:“‘臥虎’孫勝他可是當今江湖至尊薑九黎麾下的六庭柱之一,他和薑九黎乃是生死弟兄,也是最早追隨薑九黎闖江湖的人,他的‘臥虎劍法’聽是威力不俗,不動如臥虎,蓄勢待發,已具威勢;動則如猛虎撲食,凶猛迅速,其勢不可擋!況且孫勝自跟著薑九黎闖蕩江湖以來,已有二十多年都未曾一敗,這樣的對手可不是我們之前所挑戰的那八個人所能比的,孫勝儼然已經是江湖中的一代宗師了,禮德妹妹若是以暗器去挑戰他的話,恐怕會有不妥,這不僅會被江湖中人所輕視,從而影響到往後創立宗派的事情,而且麵對孫勝,禮德妹妹恐怕也會有危險的。”


  朱禮德此時依舊慵懶的望著窗外,她那神情似乎屋內所討論的一切還是與她無關,然而她卻輕啟朱唇,緩慢的道:“危險又有什麽法子?師父的話,咱們還能忤逆不成?也別管那些江湖人是怎麽看的,我用暗器就用了,既然是師父的安排,那就一定是沒錯的。”


  殷義德看著朱禮德背影,忙道:“不是的,不是的。師父的話,咱們肯定是要聽的,隻是此事究竟是關係到往後創立宗派的事情,這是半分都馬虎不得的,況且我也早就想用我的刀來會一會孫勝的‘臥虎劍法’了,明日的事情還是換我來的比較好。”


  趙智德此時緊盯著殷義德,一字一頓的冷冷道:“我想我剛剛的很明白,師父此次要朱禮德來戰孫勝,你豎起耳朵給我聽好了,是朱禮德,不是殷義德,你聽明白了嗎?”


  趙智德此話時,一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並且也有殺氣透出,而殷義德則瞬間便沒了氣勢,兩人相較,宛如是家狗見了凶猛的老虎一般。


  殷趙朱三人雖然都是師從於三絕老人,並且也都是三絕老人走遍大江南北所精挑細選出來的好苗子,畢竟三絕老人是要將自己的三樣絕技之一傳於他們的,而能夠領悟並繼承三絕老人的劍法、刀法和暗器本領的人,一定要有最好的練武賦不可,這三樣絕技單是學成任何一樣都可以縱橫江湖,就算隻是學到了些皮毛也是受益匪淺,這樣強大的武功,一定要有最好的賦者來繼承,否則可就不是什麽暴殄物了,而是要失傳了。


  愈是強大的武學就愈是注重意境,招數已然是屈居於第二位,甚至第三位,因為任何武學還要“活”,任何武學都離不開一個“活”字,招數是死的,而人是活的,對手也是活的,所以招數也一定要是活的,這樣才能夠順應局勢,才能夠跟得上對手。


  然而殷趙朱這三個人也有高下之分,自時候趙智德的劍法武功就要比殷義德和朱禮德強上一些,並且趙智德也比他們兩個人更聰明,更懂得“活”字。


  人們總是喜歡把最好的留在身邊,三絕老人也不例外,他能把趙智德給留在身邊,這也就明了,趙智德是要強過殷義德和朱禮德二人的。


  殷義德垂頭喪氣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聽明白了趙智德所的話。


  趙智德一看殷義德點頭,微微一笑,道:“很好,事情我已經交代的很明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也早些休息,不要耽誤了明的事情。”


  罷,趙智德便已起身,隻是趙智德正要準備離開之時,又轉頭對殷義德再次冷冷的道:“今日有些話你是不該的,禮德妹妹這個稱呼你也不該叫的,我想你心裏麵都明白,咱們好不容易才熬出頭,不用再受罰受苦,你若是不想回到以前的那種日子,以後話的時候,最好記得要過腦子。”


  這句話完之後,趙智德沒有絲毫的猶豫,一下子便從窗子處離開了屋內。


  待到趙智德離開許久,朱禮德才從窗邊回身,朱禮德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並繼續口的啜著。


  殷義德見狀,伸手要去奪朱禮德手中的酒杯,可是朱禮德似是早有防備,盡管殷義德的出手已經算得上是出其不意,也夠快的了,然而朱禮德卻隻是上半身往後微微一躲,便輕而易舉的躲了過去。


  殷義德一次沒有奪下朱禮德手中的酒杯,也不再進行二次嚐試,隻是沮喪的道:“禮德,你別再喝了,還是趕緊休息吧,明日的對手可是孫勝,那可是個硬點子,不好對付的。”


  朱禮德嫣然一笑,秋波流媚並瞧著殷義德道:“怎麽啦?聽了趙智德的一席話,連‘禮德妹妹’都當真不敢叫了?你放心好了,趙智德他走遠了,就連那些暗中監視你我的人也都被趙智德給帶走了。我知道你的刀沒有他的劍快,就連我的暗器也不如他的那柄劍,就算是你我加在一起,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他十七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替師父殺人了,這可不同於咱們時候殺人一樣,那時候師父純粹是為了讓咱們練膽子的,盡是殺一些沒有武功的笨驢笨豬,而趙智德在他十七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殺江湖中的好手了。


  那時候的趙智德時不時地就會消失上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回來的時候也總是帶著傷,有好幾次還是極為嚴重的傷,甚至稍有不慎便會喪命,隻是愈往後他身上的傷就愈少了,現在的他已經二十二歲了,五年來他已經和江湖中的高手不知道廝殺過多少次了,單憑這一點生死相搏的經驗,咱們兩個就遠遠地不及他。”


  “這我是知道的,不過我倒不是真的怕他,智德他不並可怕,再者你也真的該休息了,明日那一戰……”


  朱禮德笑著打斷殷義德並道:“我也知道趙智德他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誰,咱們都清楚,隻怕趙智德也一樣的清楚。師父讓咱們兩個在明處,在江湖中成名,又讓趙智德來通知我們消息,想來這通知消息隻是其一,更重要的則是監視我們,因為師父也知道你我不是趙智德的對手,咱們三個人都是師父所一手教出來的,誰強誰弱,誰有什麽缺點,師父他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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