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不能叫你占便宜
宴會結束得很早,原因是沈清鴻用了明日一早便要趕路的托詞,提前退場了。
主角都不在,這餞行宴會自然沒什麽意思,眾人吃吃喝喝一陣,便也陸續離宮回去了。
沈玉若原本還想找梁雲宸說什麽,可有個太監過來說了一嘴,似乎有誰出了什麽事兒,梁雲宸聽了便急匆匆的走了,沈玉若也隻能作罷。
如此,隻能算他們是真的沒有緣分吧!
梁雲宸急匆匆的往凝遙宮去,此時凝遙宮中一片燈火通明,宮人們麵露急色,在各處跺著腳不知如何是好。
這小孩子的身子最是金貴,稍有不慎便能小病弄成了大病,傷了身子的。
如今這位又是遭了這般大的罪,若是再有個好歹,說不得滿宮裏的人都要遭殃了。
梁雲宸到時,太醫已經看過正在開方子了,等太醫叮囑了宮女,梁雲宸才急忙問道“如何?”
“皇上無須擔憂,不過吃壞了肚子,並無大礙。”太醫輕舒口氣,“隻不過小姐怕是碰不得海鮮的,往後還是叫她少吃為妙。這輕則如這般滿身紅疹、腹痛難忍,重則怕是要呼吸不暢、丟了性命。”
原來是貪嘴惹出來的禍事兒。
梁雲宸皺起眉頭,眼光瞥到一旁桌上的一盤大蝦。那正是前些日子從北海口運來的,娘親將它們養在了水缸裏麵,昨日去清泉山莊,便叫人做了一大盒子送來。
這東西弄熟了用冰塊冰著稍微放一放並無關係,是以今日才拿出來給她,卻不想她竟是個吃不得的。
“以往也有吃其他的貝殼之類,卻未曾有這樣的反應。”梁雲宸提出疑問。
太醫思索了一下才道“那便是這蝦是主要,其他能少吃一些。老夫改日煉製一些藥丸,皇上叫人好生備著,若是再出現這般情況,便先叫小姐吃一粒。”
省得又吃壞了,反倒是太醫院的鍋了。
梁雲宸點頭,揮手叫他下去了。
進到內殿去,小丫頭被折騰了這一番,此時正滿頭大汗,咬牙躺在床上,倔強的盯著床頂。
那般的眼神,若不是宮人們將蝦端了出去,恐怕她非吃了那盆不可。
憑什麽她就不能吃蝦了,憑什麽她吃蝦就受罪!
梁雲宸走過去,見到她這般神情,頓時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倒是個嘴饞的,這下吃出事兒來了吧?看你下次還不注意些,又要叫自己受罪了。”
“哼!”魏欣欣皺了皺鼻子,頗為不服氣,“我哪裏知曉,以前不也沒有事兒麽……”
“以前的那些於這個不同,往後便要注意著些。昨日不是摘了許多蓮蓬回來麽?有這閑工夫剝蝦,還不如去剝剝蓮子兒。”
新鮮蓮子頗為麻煩,煮了吃味道是不好的,於是也就隻有閑暇的人,一邊細細的剝開了一邊吃來打發時間。
魏欣欣擺手道“那是個麻煩物什兒,倒是浪費時間得很!有那閑工夫我還不如多翻翻生意經,找夫子做做算術題!”
“倒是個勤奮的!”
梁雲宸無奈刮了下她的鼻子,上前輕鬆將她抱了起來,去查看她身上的情況。
魏欣欣忙伸手將衣擺壓住了,漲紅了一張小臉看他“男女授受不親,宸哥哥可不能動手動腳。”
這怎麽說得他好像是個大流氓呢?
“你是我從小帶大的,哪裏我沒看過?”梁雲宸哭笑不得,“我就看看你身上的紅疹消了沒,手臂上肚子上……”
“那也不行。”魏欣欣堅定拒絕,“小時候那也是我虧了,如今不能再繼續虧下去。”
“嗬,你還跟我算起賬來了!”
“這是菱姨告訴我的,不能叫我吃虧了去。”魏欣欣很是有理有據,“我覺著菱姨說得很是有道理。”
在魏欣欣心中,穆菱的話是很有分量的。
梁雲宸頓時語塞,心裏一陣憋悶,他怎麽突然有種被親娘坑了的感覺?
將人放回床上,梁雲宸妥協道“我不看你了就是,但你沐浴的時候得叫嬤嬤好生看看,別哪裏還不舒服了卻是不說,我這皇宮倒是能養得起你的。”
“嗯嗯。”魏欣欣趕緊點頭。
如此才叫人放心一些,不過再看看這精明的小臉蛋兒,頓時又有一種惆悵之感。
她懂得男女之防了自是好事,往後也不會輕易叫人騙了占便宜去,但是卻連他一道防了,簡直有些煩躁。
宮女熬了藥來,梁雲宸接過來哄著她喝了,又叫人安排了熱水給她沐浴,吩咐了王嬤嬤好生看著。
小路子見自家主子坐在了一旁軟榻上,這才小心翼翼的近前道“皇上,阮將軍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阮公子醒了,但如今人卻尋不見了。”
“人尋不見了是什麽意思?”梁雲宸聽見前一句還才露出喜色,聽到後一句便是怒了。
這活生生的個人,既然醒了怎麽卻是尋不見了,又是個什麽道理?
小路子瞧著他的臉色,斟酌著道“許是人醒來之後,自己去了哪裏吧……”
看著梁雲宸越發陰沉的臉色,小路子都快要哭了,心中直道,你說這重傷才醒來的人到處跑個什麽勁兒?
這傷勢還未曾緩和過來,若是在半路裏就一命嗚呼了又怎麽辦?
然而此時,卻是一個字也不敢說。
梁雲宸陰沉著臉色坐了好一會兒,才擺手叫他出去了。
站起來看了看裏間的沐浴房,交代了旁的宮女一聲,便走了出去。
雍和殿中,隻叫了小路子守著門邊,梁雲宸便叫了暗衛出來“且都說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阮公子是突然醒來的,也無任何征兆,睜開眼睛便道了一句‘危險’,忽然便就跳下床飛躍了出去。現下已然是出城了,看方向是往清泉山莊去的。”
“清泉山莊?”梁雲宸的眉頭皺得越發狠了。
如今清泉山莊還真有個叫阮冰河惦記著的人,可這段時間阮冰河都是昏迷不醒的,他又是怎麽知道樂兒去了清泉山莊的?
且還又這麽不管不顧的追了去,鬼知曉他要做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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