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醒來
但梁雲宸怎麽也不會想到,樂兒一回宮,便傳出了找太醫的消息。
受傷了?
容不得想太多,梁雲宸拋下政務便迅速趕到樂兒那裏。
太醫也才剛剛到,正在診脈,宮女在裏麵伺候著,外殿隻有阮冰河杵在那裏,擔憂的看向裏麵。
梁雲宸一見阮冰河的神情,心裏就沉了沉,煩躁的擺手叫其他人下去,才看向阮冰河“怎麽回事?”
他特地安排了阮冰河在旁邊護著,就是放心的很,卻不想竟還是出了意外!
原本平日裏梁雲宸便是板著個臉,渾身肅然,此時眉目擰起,渾身氣勢淩人,越發的駭然。
阮冰河收斂了所有情緒,拱手行禮,一板一眼道“今日公主在碼頭見著了安樂王爺和王妃,心情便一直不好。臣瞧著公主如此,便自作主張帶了公主去城外山頭散散心。卻不想出了意外,摔下了懸崖……”
“什麽?摔下懸崖?懸崖……”梁雲宸聽著便覺一陣心驚,猙獰咬牙道“朕將樂兒交付於你,便是信你能護她安危。卻不想你竟是帶她去那般危險之地,你可知罪!”
“臣,知罪。”
阮冰河低頭,並不狡辯。
雖然這件事大多因是樂兒任性,才會導致後麵的意外,但追根結底也是他未曾保護好她。
是以,是他失職。
梁雲宸見他認得這般幹脆,心中的火氣倒是散去了不少,正巧太醫也出來了,便先去問了太醫。
“公主身上隻是輕微擦傷,隻是受了驚嚇,多休養一陣便好。”
“好。”
聽聞沒有什麽大礙,梁初算是鬆了口氣,安排宮女去熬藥不提。
再看向阮冰河,梁初的聲音沒什麽溫度“一百大板,不得姑息,你自己去領罰。”
“是!”阮冰河低頭,拱手應了。
將公主置於危險之中,本來便是他保護不力,原是死罪。如今看在公主尚無大礙的份上,給他一百大板的懲罰,算是法外開恩了。
阮冰河心裏清楚,自然也沒有怨言。
梁雲宸進去看了樂兒,她臉色尚有些蒼白,呼吸卻是平穩的,這才放心下來了。
看她一時半會兒怕也還醒不過來,梁雲宸便吩咐了宮女好生照顧著,便回禦書房繼續處理政務了。
到得午間小路子便進來告知他,樂兒已經醒來了。
梁雲宸急匆匆趕到宮中,樂兒已經坐在床頭喝藥了,見他進來,對他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容,算是叫他寬心。
“還疼不疼?”梁雲宸走過去,摸了摸他的腦袋。
樂兒是個姑娘,他不好去查看其它的地方,如今也隻能擔憂著。
“已經不疼了,當大哥擔心了。”樂兒笑著搖搖頭,身體還有些虛弱。
梁雲宸輕歎一聲“你也當真是胡鬧!那樣的地方怎麽能去得?以後若是再這般胡鬧,你便待在這宮裏勿要再出去了。”
“不要不要!我聽話!”
不管怎麽樣,自由不能被奪了去啊!
樂兒立刻精神起來,堅決捍衛自己的自由!
見她還有心思跟自己抬杠,梁雲宸倒是放心下來不少,至少這樣子代表她真的是沒什麽危險。
樂兒喝了藥,梁雲宸便接過宮女手上的糕點,遞到樂兒麵前“吃點這個就不苦了,但也不能多吃。你從昨日便未進食,等會兒該吃些清淡的東西。”
“哪裏就不能多吃了,蛋糕也是可以當飯吃的。”樂兒嘟嚷,“娘親可都說過,我們早餐便是蛋糕。”
“你這是要我去告訴娘親?”梁雲宸眼睛一瞪。
樂兒立刻就耷拉下腦袋,乖乖的隻吃了一小塊蛋糕,但等著宮女端了清粥來,又喝了一點點。
梁雲宸在一旁看著她,小路子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在梁雲宸耳邊說了幾句,梁雲宸便是不悅的皺起眉頭來。
“事情發生得突然,加之太醫又全到了公主這裏,皇上您看……”小路子為難的看向梁雲宸。
要說起來當然是他們的長公主比較重要,但若是不叫太醫過去,隻怕是會引起兩國之間的矛盾。
梁雲宸沒什麽表情,隻是道“這裏不需要了,叫太醫都過去吧!”
小路子點頭,正要轉身離去,卻叫樂兒叫住了“是誰病了?爹爹還是娘親?”
“你倒是不盼著人一點好呢?別胡思亂想的。”梁雲宸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順道擺手叫小路子趕緊走。
樂兒卻也是個執拗的性子,這會兒心裏有了猜測,哪裏會輕易放過。
“等一下!先說清楚到底是誰!要不然我就不喝藥了!”
“行了行了,是個沒什麽要緊的人,你管那麽多做什麽?還是好生養著你自己的身子吧,從懸崖上麵摔下去,倒也真是隻有你能想得出的法子!”
梁雲宸無奈敷衍一句。
樂兒卻是不依不饒“定然是沈哥哥吧?這宮裏除了魏妹妹便再無其他人了,若是爹娘定然不會到宮裏來求太醫。隻有沈哥哥那裏出事了才會來宮裏找太醫,而宮裏才會敢用這般的態度來對待。”
“唉——”
梁雲宸輕歎口氣,這丫頭倒是機靈得很。
樂兒立刻起身下床,急急忙忙的叫了宮女來給她穿戴衣物“不行,我也要去看看!這都什麽時候了?我睡了多久?是不是我睡著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其他的事情?”
“坐下!”
梁雲宸一把將樂兒按在床上,麵色越發的沉重幾分,渾身散發著一股子怒氣“還嫌添亂得不夠嗎?從小你便愛黏著他,小時候便不管不顧的要跟著出海航行,隻是為了跟著他,那時候你便從未考慮過爹娘和兄弟,這會兒又是著急忙慌的要趕過去,趕過去做什麽?去看看他的正妃是如何的溫柔賢淑嗎?”
他這一番話幾乎是吼出來的,樂兒聽得一陣怔愣。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在看到沈清鴻的時候,便覺得他身上有什麽是在吸引著她。後來總是黏著他,也不見他趕自己走,反而是與她說很多航海的趣事兒,越發讓她覺著這個男人沉著冷靜,又是溫和如玉,讓她舍不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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