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十九章 全都是假裝的
事實不可公之於眾,但宮裏那兩個冒牌貨也不能死要麵子的養著。
梁初並不大關心這些,假冒的公主是被暗殺還是被送走,那是沈清翎需要操心的事兒。柏來國使臣的真假是公之於眾還是隨意掩埋過去,那也是沈清翎的事兒。
現下他留在宮裏的目的,不過是要問問柏來國的打算罷了。
“柏來國之事,還需要你重新定奪。不過柏來國那個方向,張家還隱瞞了多少,便不得而知了。”
梁初徑直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但卻是給了沈清翎一個警告。
張家可以隱瞞柏來國的存在,同樣就可以隱瞞其他國家的存在。
現在張家是沒有了主事人,等同於一盤散沙,再也成不了氣候了。但之前所做的一切都還擺在那裏,若是不去調查清楚,隻能是後患無窮。
對於一個皇帝來說,最叫他不安穩的便是國家有變數。
無疑這一點梁初抓得很好,也成功地叫沈清翎沉默了下來。
見沈清翎正在思考,梁初也不打擾,繼續靜靜的喝茶。
等了一會兒,沈清翎才道“柏來國那個方向,目前還隻有柏來國一個國家來與安定國交好。其他國家尚且不知幾何,若是此番我們先與柏來國起了衝突,往後的其他國家豈不是也與安定國無法友好?”
“誰知道呢……”
梁初放下茶杯,輕飄飄的來了一句,眸光有些詭異的掃向沈清翎。
這樣簡單的道理沈清翎不可能想不明白,之所以會提出來當成考慮的因素,也不過是在找借口罷了。
柏來國的情況誰也不了解,他不敢貿然派人去尋訪。
而梁初的答案,則是叫沈清翎越發的拿不定主意了“梁公子比朕更了解一些情況,難道也不知此次事情的嚴重性嗎?若是滅天教教主和那試兩個假使臣還在,事情也不至於這般難辦。”
“滅天教教主和那兩個假使臣,都不曾見過柏來國皇帝,誰知道誰是真是假呢?”梁初勾起一抹冷笑,“你若實在是覺著有那三人才能放心,便隨意去尋三個替死鬼就是,到底不是什麽難事。”
左右都是假裝的玩意兒,是真是假有什麽關係?
這樣簡單的權術,沈清翎該玩得清楚才是。
索性沈清翎雖然糊塗了會兒,這會兒卻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你的意思是——”
“嗯。”梁初淡淡的答了,不怎麽打算繼續和他解釋。
好在沈清翎自己反應了過來,已經拍掌笑道“便是這麽個法子,隻是這假欽差一事遞往柏來國去,隻怕也不盡然會得柏來國寬恕。”
“到時候順勢將整個張家送出去,當年航海司是哪個與柏來國接觸的,便送哪個去就是了。”
梁初並不擔心。
一國國君不會是個糊塗的,自然若是真遇上昏君,那他們兵戎相見就是,也犯不著客氣了。
隻要國君尚且還明些事理,這事兒還有個道理可講,就不會是大事兒。
沈清翎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左右當初發現柏來國這一個國家的又不是朕,朕不知曉了又有什麽關係!”
想好了主意,沈清翎的神色又有些不悅了,渾身氣勢淩厲起來“朕給他們人給他們錢,叫他們去探索大海,他們竟是這般的欺瞞於朕,當真是不可饒恕!”
梁初笑了笑“皇帝就一雙眼睛一張嘴,哪裏還能時時刻刻盯著這整個官場呢?不過是有些喜歡投機取巧的人鑽了空子罷了,該排查的還是要將排查出來。不管多麽的忙,想許多重要的事情還是要親自盯著,自己的大好河山,還是要自己走一遍,才會有更多的收獲。”
“國家事務繁忙,朕也實在是抽不開身的,若非如此,朕也想學著皇弟隨船隻一起出海,看看一望無際的大海到底是何等的壯闊!然而這案牘勞形,又如何奈何得了!”
沈清翎無奈的搖搖頭,看了看桌上那一疊疊的奏折。
皇帝的生活,大多數都是被這些奏折所占據了。如今還算是太平盛世,若是遇上些許的麻煩,那奏折便是越發的多。
顯然梁初是很有體會的,也很能理解。
隻不過在後來奏折形勢被穆菱改版之後,他便輕鬆了許多。自然等他後繼有人,便索性將皇位丟了跑出來遊山玩水了。
自然這改革奏折的事兒他是不會分享的,以免多此一舉。
但另外的法子,他卻可以建議一下“早些生個兒子,給你分擔些吧!”
“這……哈哈!”沈清翎隻當是梁初開了個玩笑,“梁公子倒是個豁達的,隻不知這皇儲之爭更是個令人心傷的事兒,兄弟父子反目成仇,越是不忍心看。若真是將重任托付在兒子身上,怕是越發不可收拾了。”
其實不過是皇帝自己對皇位權勢看得太重,連帶著對子女的教育也帶上了這般的色彩,導致兒子長大之後出現爭儲的局麵罷了。
說到底,上梁不正下梁歪而已。
梁初並不打算多嘴勸說,隻是笑笑不說話,就當他這說的是個笑話吧。
沈清翎自己沉吟了會兒,想是有了決斷,便拍板了下來“此事朕會派人前往柏來國,梁公子和夫人才剛剛從怪石峽回來,除了那滅天教的據點,可還有其他的發現嗎?”
這其他的發現,問的自然就是那海底寶藏了。
“張老頭往江湖上散播了謠言,說那寶藏是出自我之手。我雖然胡謅了個藏寶圖,江湖中人卻是深信不疑,如今正是滿皇城尋藏寶圖的時候。”
梁初攤開手,頗有些無奈,更多的卻是冷笑和鄙視。
“你看,原本都是子虛烏有的東西。從一開始就是個謠言的事件,卻還是有人深信不疑,甚至說真話都沒人相信了,這就是寶藏的魅力。”
“那海底寶藏,梁公子當真是進去過?”沈清翎試探的詢問。
“沒有。”梁初不與他虛與委蛇,“該說的不該說我的也都全部與你說了,相不相信自是隨你自己,多說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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