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十二章 請君入甕
他們慢了一步,回到碼頭的時候隻見到欽差帶著小胡子使臣等在那裏。
見到梁初等人回來,欽差又是欣喜又是忐忑,上前小心翼翼道“知府的船已經先一步走了,下官未曾趕上。如今是要如何,還請梁公子示下。”
“一起走吧。”
梁初瞥了幾人一眼,特意看了看那小胡子使臣。
欽差見梁初沒有生氣的跡象,心中稍微舒緩了口氣,趕緊叫人抓著小胡子使臣跟在後頭上船。
在滅天教搜查的那些侍衛也回來了,抬了幾大箱子的金銀珠寶回來,放置在船艙中。
梁初將一本冊子遞給欽差“清點一下,沒有問題就造成折子上奏,改日送回安皇城。金銀珠寶是個好東西,還希望大人不要看花了眼睛,丟了更好的東西。”
上麵的數目梁初已經是一清二楚,但他不願意弄這些瑣事,也從來沒有弄過。
可這並不代表他就會叫人糊弄了去,或者還有更嚴重的,被這欽差兩麵三刀的忽悠了去。
他此時渾身氣勢凜然,眸色深邃銳利,欽差哪裏敢作假,隻能慌忙的應了下來,盡職盡責的去清點去了。
梁初轉身見到被幾個侍衛看著的小胡子使臣,笑了笑轉頭問穆菱道“有什麽好一點的藥沒?”
“有的,軟筋散可以用,左右他沒力氣逃跑就可。”
穆菱點頭,說話間已經拿出一個小瓷瓶,交給一個侍衛,叫他喂給那小胡子使臣。
小胡子使臣麵露怒色,卻是敢怒不敢言。
穆菱笑了笑,安慰他道“你放心吧,隻是沒什麽力氣而已,說話還是可以的。而且今日的事情有些神奇,我們還想和你好好聊聊天呢!”
聊什麽天,他一點也不想聊天!
小胡子使臣緊咬牙關,侍衛將那瓷瓶中的藥粉倒進他嘴裏,又胡亂的衝了一杯水進去。最後捏住他的下巴,強行的灌了進去。
看看差不多了,梁初才起身擺手,叫侍衛將這小胡子使臣抬進一間廂房好生看著。
“這是柏來國的使臣,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又是灌藥又是綁架的,連沈玉若都忍不住詢問了。
她到底是單純了些,看不到內裏的齷蹉。
穆菱也不打算將這些點明給她,隻道“這也是為那使臣好,左右我們到時候不認就是,你皇兄又不會怪罪我們。”
沈玉若思考了一下皇兄不怪罪他們的可能性,發現隻要他們要死不承認,她皇兄當真是會向著她的,便不再去糾結了。
接下來審問犯人自然是不宜讓沈玉若看到,穆菱隨意找了個借口“你去幫欽差去清點珠寶,那些都是要入國庫的。若是少了便是你皇兄的財產遭了損失,你若是不想去倒也可以。”
“我去我去!”
一聽到皇兄的財產會遭受損失,沈玉若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將沈玉若打發走,穆菱這才跟著梁初到關押著小胡子使臣的房間裏麵來。
揮手讓兩個侍衛都出去了,梁初這才拖了把椅子坐在床前,好整以暇的看著小胡子使臣。
“從第一批柏來國使臣遭遇鬼船失蹤的消息傳來,已經過去差不多一個月了,這一個月的時間看起來滅天教並為虧待與你們,你們還有力氣打架。”
“哼!”
小胡子使臣冷哼一聲,撇過頭去,顯然是不想理會梁初。
梁初也不惱怒,悠然的喝了口茶水,繼續道“你不說也沒關係,事情的真相我也已經猜測得七七八八了,不過是要個你的親口承認。說不定到時候我們可以私底下解決,不去驚動柏來國的皇帝呢?這樣你的家人什麽的,就能保證一個平安了,你說是不是?”
小胡子使臣張了張嘴巴,眼神閃躲,眉峰跳動,顯然是被說到了痛楚了。
梁初將一切都看在眼底,唇角勾起一抹慵懶的笑意,卻不再問小胡子使臣了,而是轉頭看向穆菱“昨日滅天教的人,我記得全部都沒了吧?”
“你這記性倒是有些差了。”穆菱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滅天教有教眾去了安皇城,在張老頭身邊呆了那麽久。最後還和張老頭死在一起,而張老頭手上的藏寶圖卻是不翼而飛了,當時又沒有別人,不是那人裏應外合的還能如何?”
“哦?這事兒朝廷可是都隻差了個七七八八,說是和個江湖組織有關係的。”
“自然啊,現下有許多江湖組織已經往這邊來了。若是他們知曉滅天教教主和柏來國使臣都去了怪石峽州郡,想必也都要全部往那裏去了,到時候說不得又是一陣混亂。”
穆菱有些無奈的歎氣,這些確實是個問題。
衙門的守衛是個什麽情況他們再清楚不過,能對付幾個小偷小賊,卻對付不了有組織有本事的江湖人。
更何況現在是一群人虎視眈眈,將滅天教教主壓往衙門大牢的做法,其實並不明智。
若不是為了引出更重要的東西,將這群人一步步的趕上計劃中,他們也不會做這樣冒險的事情。
畢竟那個海底墓,對他們來說很是重要。
兩人閑聊一般的你一眼我一語的,絲毫沒有在意床上的小胡子使臣聽進去了多少。
等到聊得差不多了,梁初才回過神來一般的看向小胡子使臣“怎麽?還沒想好?你們一行人的陰謀其實不說也罷,總歸沒人計較著,隻不過是我有些興趣罷了。”
“你看你攪了我的興致,我現下有些不高興,想來你以後的日子倒是有些不好過了。”
梁初攤手,神情冷冽的說著威脅的話。
小胡子使臣眸中閃過些許的恐懼,卻是緊咬牙根“我什麽都不知道,隻知曉安定國便是這般對待其他國家使臣的,當真是叫人大開眼界。”
“你算什麽使臣。”
穆菱輕哼,輕蔑的小聲喃喃,卻正好能叫小胡子使臣聽到。
頓時小胡子使臣神情便是一陣僵硬,但很快又恢複如初,幹脆別過頭去不理會人了。
他的身份和目的,這兩人怎麽可能猜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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