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章 陌生的國度
“大師……”
梁初上前兩步,打算問一下大師怎麽出去。
畢竟這是別人的墓室,問墓主人最是清楚不過了。
但沒想才剛剛伸手,墓室內忽然刮起一陣狂風,也不知到底是夾雜了什麽東西,忽然就一片漆黑看不清人影了。
“阿菱!”
梁初心裏一慌,快速退回兩步,摸索著將人抱在懷裏,護著她“別怕,我在!”
“嗯。”
黑暗中的回答被風吹得破裂,卻還是讓他一陣心安。
不管前路如何,隻要他懷裏還護著她,他們便不用害怕。
海上一片風雨大作,海浪翻滾得如同沸騰的滾水,天色陰陰沉沉的,好像有什麽厲害的怪物要從裏麵出發。
有經驗的漁民看著,便直歎氣,道聲‘要亂了’。
天降異象,必定是上天在懲罰什麽,當權者不可不重視。
安定國是個靠海的國家,國土一大半的版圖都在海邊,便有一大半民眾是靠海吃飯。如今海上有異象,自然不得不重視。
早有相關官員將海上異象呈上朝廷,皇帝大驚,派五皇子沈清翎前往調查。
這差事看似榮耀,實則卻是不好做的。
老天爺的異象誰知曉是什麽意思?且就目前這風雨大作的勢頭,也不叫人覺著是什麽好現象。
自然這若真是老天爺的懲罰什麽的,禦史大夫總不會上奏說皇帝不好。
既然有個五皇子趕在前頭了,不往死裏參了才怪!
是以這件事,當真是不好說道的。
然而皇帝下了命令,五皇子也不能不去,隻能帶了人前去,小心行事便罷了。
三日之後,海上風雨忽然停歇,有七彩的光芒從海上雲層射出,暈染了一片天空。
沈清翎大喜,當即便帶了人趕往海邊,正準備著人去好生寫個奏折呈上去。
連日來的陰沉天氣忽然消散,而後便是天降祥瑞。這若是往好了寫,必然是要算上五皇子的一筆功勞的,玄乎的東西從來都不怕吹。
“快看!那祥瑞中有人影!”
不知是誰驚呼起來,眾人立時凝目看去。
“不會是仙人吧?”
“指不定便是仙人,除了仙人誰人有這般本事?”
“仙人帶來祥瑞,這是天佑我安定國!”
“……”
眾人欣喜,跪在地上朝祥瑞之處膜拜。
沈清翎皺起眉頭仔細去看,忽然躍起飛身上了海邊的大石頭上,想要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然而方才還風平浪靜的海邊,忽然一個浪頭打過來,差點要將沈清翎吞沒。
好在他反應夠快,一個躍起避過這浪頭。雖然躲得有些狼狽,但好歹是安然無恙,隻是身上還沾了些水漬。
有些晦氣的彈了彈衣服上的水漬,沈清翎皺起眉頭,正打算招呼人回去,便又聽一聲驚呼傳來“有人!浪頭送了人上岸!”
哪裏有浪頭送人上岸的,把人打下岸還差不多!
沈清翎覺得有些不耐煩,侍衛卻跑過來道“殿下,岸邊發現兩個溺水的人,一男一女,想是方才這浪頭送上來的。”
還真送了人上來?
“死的活的?”
“還有氣兒,隻是暫時昏迷著。”侍衛道,“說來也奇怪,他們除了昏迷便無其他大礙,一點也不像是溺水的。”
溺水的人多多少少是要喝一肚子水進去的,其他不論,便是突然上岸了也該能按出些誰來。但那兩人卻很幹淨,就像是天生生活在海裏,突然被浪頭送了上來一樣。
沈清翎起了些興趣了,便揮揮手示意侍衛帶路,跟著他往海灘邊去。
一群侍衛已經將人圍了起來,不得主子的命令誰也不敢亂動,此時見沈清翎來,便讓開一條道讓他到中間。
“這便是那兩人。”侍衛指著沙灘上的人道。
沈清翎低頭看去,眼中也不由露出些驚訝來。
那兩人渾身濕透了,此時一半泡在水裏,衣裙跟著海水微微飄動,不僅不顯得狼狽,反而有一種鮮活感。
男人生得俊朗無雙,女人更是傾國傾城之色,此時男人將女人護在懷裏,隻看得到女人一個側臉。
兩人衣著料子皆是上品,甚至比禦用的料子還要好上許多,一看便知身份不凡。
這樣的兩個人,真是是乘著祥瑞之光來的嗎?
正在思索間,天邊那七彩的祥瑞之光忽然緩緩的消失了。
沈清翎一愣,再度看了看沙灘上的兩人,道“先將人帶回去安置好,確定無礙之後便回安皇城。”
不管這兩人什麽來路,還是先帶回去再說。
這是跟著祥瑞之光一起出現的,當先交給父皇去處理。
連夜趕路回了安皇城,沈清翎一刻也不敢耽擱徑直進了宮。
而另一邊,卻是另一番景象。
馬車的顛簸總算讓人受不了了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穆菱就有些懵了。
“這是哪裏?”
“我們在馬車上。”梁初比她先醒來,提前了解了一下形勢。
至少目前還沒有對他們很不利就是了。
穆菱看見他便額外的安心“我們這裏從那墓室裏麵出來了嗎?現下要回京城去?還是海口鎮?”
那海邊簡直是噩夢一般,穆菱覺著她都有些陰影了。
雖然她並不太清楚在被海浪打進海裏之後,在她回現代的那幾日到底在墓室裏麵發生了什麽,他們又是怎麽去那墓室的。
但她隱隱約約也能猜到,那墓室說不定就在海底下,和那趕屍人說的是同一間。
他們怎麽出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出來之後到了哪裏。
想著穆菱便打算掀開車簾看一看,卻被梁初抱了個滿懷,安撫性的摸了摸她的頭,低聲道“不是我們的人,暗衛已經不在了。我們可能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小心些行事。”
陌生的……地方?
這普天之下皆是大梁的地盤,他們若是從墓裏被衝出來,能被衝到哪裏去?
不對!海邊……他們被衝到更遠的海邊去了嗎?
那就是說,有可能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和大梁隔海相望的,一個陌生的國度?
穆菱眨眨眼睛,心情突然有些微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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