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 真相如此
“一切等案件查探清楚了再說,你且先去通知武昌候夫人一聲,叫她不要再去那個地方了就是。”梁初交代。
這也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
既然已經知道那個地方不安全,便萬萬沒有再叫人去冒險的道理。
穆菱點頭“武昌候夫人本來就沒想去的,說來那夥人也是心急了,挑來挑去竟然挑到了武昌候夫人下手。人家武昌候夫人和武昌候最是恩愛的夫妻,便是成親三年未有所出,定然是兩人想要清淨些,卻不知怎麽就叫那群假和尚覺著是武昌候不能生了。”
這也著實是太荒謬了一些。
古人最重子嗣,若武昌候是個急著要孩子的,那怎麽可能在武昌候夫人三年無所出的情況下,還不納妾呢?
武昌候夫人並非彪悍之人,且這個時代的女人講究賢惠大方,若真是武昌候夫人生不出來,她該會主動給武昌候納妾才是,萬萬沒有現下這樣局麵的。
梁初輕笑一聲“雖是如此,可此番我們借了武昌候府的名號去,到底是欠了人家一個人情去了。”
穆菱頓時了然“我這便差人宣武昌候夫人進宮。”
他們此番出去借的是武昌候府的名頭,畢竟鬧出了許多的亂子,怎麽也算是他們欠了人家一個人情。而穆菱此番迫不及待的將白馬寺的危險告知武昌候夫人,便是為了避免武昌候夫人上當,而如此一算起來,這人情便是兩清了。
這樣的事情誰都沒有料到,然而沒有料到的事情還在後麵。
白馬寺那夥假和尚的段數並不高,碰上刑部偵查,很快事情便水落石出了。
如穆菱猜測的那般,他們先去查探哪家哪戶是要孩子而且成親許久都無所出的,又去蠱惑了想要孩子的小妾等。通過這些暗示和指引,將人引到白馬寺來上香。
寺廟裏麵常年染個香燭什麽的並不是什麽稀奇事兒,而求子的施主在上香的時候是被領到特定的佛堂,那裏麵所燃起來的香,便是迷香。
自然女人一進去吸收了迷香就會暈倒,暈倒之後再做什麽事情便是隨便這群和尚了。
等完事之後,再用了其他東西將人弄醒過來,隻告訴那些女人若是懷孕了,再六個月大的時候一定要來白馬寺還願。
算一算距離第一次女人來上香求子,早就過了六個月了。而密室裏麵的那些紫河車,便是利用那些女人肚子裏的孩子來做的。
至於那些女人?早就被埋了。
事情水落石出,那群假和尚交代得很是詳細,一個殺頭之罪是免不了的,自然這一件案子毋庸置疑。
而百姓們聽聞了這件案子,隻覺著詫異得很。
白馬寺求子靈驗的事兒,竟是沒幾個人知曉的!若不是此次被捅出來了,怕是還有許多人都不知曉有個白馬寺!
“看起來這夥人做事還是謹慎的,若不然隻怕在第一次作案的時候就要被人察覺了。”聽到外麵的反應,穆菱也隻是笑了笑。
梁初冷哼一聲“再謹慎也敵不過利益的誘惑,這些人為了利益,太心急了一些。若是能沉得住氣下去,便不至於露出這樣的馬腳來。”
“那你還很遺憾咯?”
穆菱無語的看了他一眼,確實白馬寺這樣的小把戲,還勞煩了皇帝陛下親自出馬,著實是太抬舉白馬寺了一些。
但這並沒有什麽關係啊,不管是去做什麽,總歸是解救了一批人。
這京城內有許多富商的妻子小妾,便是去了白馬寺求子的,若是再過一兩個月,她們也該要去白馬寺還願了。
隻不過白馬寺的事情一爆出來,有些人便不大好過了。
那些去求子的夫人們,立時便知曉了去白馬寺暈倒的那一段時間到底遭遇了什麽,而肚子裏的種……
不過穆菱顯然是不關心這一些的,她現在在想其他的事情“你說那群人製作紫河車,卻並未拿去藥店賣,這是為什麽?”
在現場他們搜出了許多的紫河車,都是已經製作好了的,而且看儲存的時間也不短了。
既然這群人這麽有本事開始做這件事情,銷路自然也是有的。且紫河車素來有延年益壽的功效,是權貴富人養生的補品,價錢極高,根本就不愁賣不出去。
而在那密室裏麵搜出來的紫河車,卻是儲存了那麽長時間,看樣子那群假和尚並沒有發賣的打算。
難道是自己吃?
“紫河車的功效你既然知曉,他們自然也是知曉的,說不得是打著要自己用的打算。追求長生這樣的事情,從來都有人會不顧一切的去做。”
“可這世上真有長生嗎?”穆菱皺眉,“要說追求長生,其實做皇帝的才是最愛做這樣的事情吧?大權在握、榮華富貴在身,更是舍不得會離開這個世界,舍不得放下手中的權利了,除了追求長生永遠掌控著這江山,便別無他法了。”
梁初簡直哭笑不得“你當人人都那麽喜歡權勢富貴?至少我就不會,做皇帝總也不是個輕鬆的活兒,要真是算起來,其實做個自在的人還好一些。”
“你可別想了,謙兒才四歲多呢!”
知曉他的打算,穆菱趕緊打消他的想法,自然也不再去糾結那些紫河車的事情。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便各自占據一方,做自己的事情了。
屋子裏麵安靜得很,氣氛卻是和諧微妙,清風徐來,總叫人覺著更愜意幾分。
梁初抬頭,見她安靜看出的身影,不由輕笑若是過這樣的日子,一千年一萬年都不至於疲倦,那長生才有意義。
白馬寺假和尚一案,以菜市場一眾假和尚被砍頭為完結。
隻是求子過的那些人家,今後卻總不得安寧了。
到底這一切穆菱都不會再去管,但本來以為一切事情就要隨之過去,永遠都不會再被提及的時候,江湖上忽然又流傳出了關於長生成仙的流言。
“這又是怎麽回事?”怎麽那些人還有同黨?
穆菱一時間隻覺著腦袋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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