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四章 終身大事要辦了
對於出海,小孩子並沒有什麽概念。
或者說,其實大梁的人對海都沒有什麽具體的認知。而對於小孩子來說,未知的東西總是要都一份新鮮感和向往感。
現在的樂兒就是這般。
是以在聽聞梁言問的時候,便理所當然的回答了“我出海了自然是要回來的,這有什麽舍得不舍得的?”
在她的潛意識裏麵,她還是不要和娘親分開的。
梁言聽得出來,但也覺得有些無奈。
樂兒才三歲多,正是一個模模糊糊拎不清的年紀。這會兒做的決定都是糊塗的,但也是最遵從本心的決定了。
可就是因為這樣,說出來的話才更傷人心。
他可以預見,若是阿菱親耳聽到這樣的話,隻怕是要傷心的。
輕歎口氣,梁言溫柔的問“樂兒可知曉你為何要叫樂兒?”
“娘親說是想要讓我快樂!”
“既是樂兒知曉,那便不能再任性了。”
“為何?我快樂就好了。”樂兒不是很能理解。
聽到這裏,梁言便知曉了這小女娃娃的想法了,不由覺得一陣無力,同時也很是擔憂,樂兒從小被寵得太過了些。
“出海有許多的危險,若是你娘親知曉了,怕是會要傷心的。”梁言輕歎,“她隻希望你一生平安喜樂。”
那個女子之前吃了太多的苦楚,對自己的子女隻有這樣小小的願望,也是情有可原的。
樂兒依舊是似懂非懂,不過她是明白了一件事情,所有人似乎都不太願意讓她出海。
可為什麽清鴻哥哥卻是可以出海去呢?
歪著頭看了看另一邊的沈清鴻,他正目不轉睛的盯著那艘大船,此時眼裏有著她看不懂的眷戀和希冀,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梁言原本是來看看這造船的成果的,但既然現在遇到了這群小家夥,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理,便全程擔當起了照顧小家夥的保鏢了。
看完了大船,沈清鴻要跟著工部一起到城外去,親眼見證大船的質量。
是以在大船出城之後,沈清鴻便告辭了。
“清鴻哥哥拜拜!”樂兒揮著小短手告別。
梁言看著,嚴重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情緒來。
以後,怕是要少叫沈清鴻和樂兒接觸了。
將幾個孩子送回去,梁言徑直去了禦書房。再過不久就要進行最後的科舉考試,出來的前三名便要到金鑾殿來進行殿試,是以這段日子梁初也是不輕鬆的。
但隻要一想到穆菱肚子裏又有了他們的孩子,便是處理這些繁雜的事情來梁初也不覺得有多少的枯燥乏味了。
梁言得了允許進來,見著梁初的表情,不由失笑“皇兄倒是好興致。”
“如阿菱所說,案牘勞形自是避免不過,但也要學會給自己找找樂子的。”梁初將折子放下來,抬頭看梁言,“怎麽,今日的事情可還順利?”
“便是要來與你說這件事的。”
梁初眼中閃過一絲意外,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看船的人挺多,樂兒和謙兒也去了。是與沈清鴻一起去的,我看樂兒似乎很有些中意沈清鴻。”
這話再明顯不過,雖然樂兒隻是個三歲的小孩子,但是她的意願也不可忽視。
果然梁初皺起了眉頭“那沈清鴻說起來隻是個十二歲的孩子,朕瞧著他氣勢溫潤,倒是與你當年差不多,隻是卻越發多了幾分疏離。但也不知是有什麽法子,竟是能叫一向鬧騰的樂兒陪著他下棋一日。”
“哦?”梁言挑眉。
這倒是奇怪了,三歲的小孩子能有什麽耐性。且還是樂兒那樣慣常鬧騰的小孩子,便更是不好控製的。別說是他了,便是梁初都沒法叫樂兒安靜多少時日。
而沈清鴻,卻是能讓樂兒安靜的陪著。這其中的貓膩不可謂不大,也叫他們這些做長輩的覺著很是有危機感。
梁初心中的怒氣便是越發多的“不管他是哪一國的皇子嫡子,現下有沒有那個國家都還是個不知的,便是他是一國的皇子,也是不能叫樂兒嫁與他的。”
“我看最近他一直都在工部,參與造船的事情。這每日裏宮裏宮外跑來跑去倒是麻煩,離工部不遠的地方不是還有一處宅子空著麽?雖說宅子不大,可住他一個人倒是正好了,且從宮裏派些人過去伺候著,也不會將他怠慢了。”
梁言說得不緊不慢,當真是應了他這溫潤的名頭。
隻不過出的這主意,倒是真正的腹黑了。
梁初緩緩點頭,覺著很有道理,當即便招手叫馮壽去辦了。
沈清鴻說到底也是個來路不明的,整日裏住在後宮像是什麽樣子,如今有正當的理由將他打發了,倒是個好事。
兩兄弟再說了些話,探討了些關於殿試的事兒,說著說著便不由說到終身大事上來。
“朕是有些計劃的,隻是也不知你喜不喜歡。說起來丞相的千金不錯,寧國侯的千金也很好,但到底如何,還得你自己來拿主意。”
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了……
梁言有些蒙圈,更多的是排斥“勞皇兄費心了,隻是臣弟並不需要。其實就這樣一輩子也挺好,左右現下皇室後繼有人,無須我再多添一個。”
“你多添幾個都行,朕不會看著你孤家寡人一個的。到時候若是累了,便是連送碗甜湯的人都沒有。”
那多淒慘!
“對了,小蠻不是隨著你回來了麽?阿菱念叨得緊,她現下有了身孕,我也不放心她出去逛了,若是小蠻無事,便叫她進來多與阿菱說說話,她們兩個還算是合得來的,總不會出什麽問題。”
梁初看著奏折,狀似無意的提起。
梁言想了想,麵色並無多大變化,隻是道了一聲‘好’。
他說不出什麽感覺,心愛的女子結婚生子幸福美滿,他也覺著高興,但絕無半點對梁初的嫉妒。
說實在的,她能過得好,他隻感覺到鬆了一口氣,現在想起來,大抵是他那個時候利用她太多了,此時總是覺著有幾分的愧疚,才會一心希望她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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