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三章 再開科舉
海上有不測風雲,且海上的變數比陸地上更大。
一國皇子出海,若不是這皇子自己無心皇位,喜愛這些活動;便是這皇帝實則不受皇帝寵愛,甚至在國內的勢力不大,隻能被人設計隨船出海。
看起來出海去尋找其他的國家是個很大的功勞,但其實大家都知曉,那十有是要丟了性命的。
如今看這沈清鴻的狀況,若不是幸運飄了過來,恐怕也早就葬身海底了。
梁初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此刻提出來,也是為了試探一番。
沈清鴻到底是道行淺了一些,聽聞麵色變了幾變,這才鎮定下來“是我不懂事,瞞著父皇母後上了出海的船。”
麵上閃過一抹羞愧,這大約是這位皇子露出的溫潤以外的情緒了。
穆菱微微皺了眉頭“偷偷上的船?”
“是,我從小便喜愛船隻,隻是海上風險過大,父皇母後不允許,便隻能出此下策。”沈清鴻言語中有愧疚之意。
想來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在經曆過一番生死曆劫之後,才終於感覺到了後怕。
到底是個孩子。
穆菱輕歎“海上如何風險,你卻是不了解,便這般莽撞上前。如今是幸而撿得一條命回來,但若是未曾有那般的幸運,你又要如何?又讓你的父皇母後如何?且不說這些,便是你可曾想過,便是你如今有幸活了下來,又是不是能順利的回去?”
這裏的世界地形是個怎樣的,穆菱全部不了解,可以說出了海,便是梁言一抹黑,在海上瞎航行了。
能在遇到陸地那都是運氣,更別說是不是遇到安定國。
再者現在海上可沒有燈塔給人定位,他們即使是找到了安定國,那回去的路又怎麽辦?
能不能將人順利的送回去,全部都是未知的。
沈清鴻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點,此時眼中神采不再,卻是真正傷心了起來。
梁初自是見不得這些哭哭啼啼的玩意兒,不由皺了皺眉頭“你若是願意,便去工部待著,與他們一道造船。隻不過回去的路線,你須得提前打量好。朕送你回去權當是做件好事,但這好事也不是白做的。”
若能將人送回去,那便有一大半的機會,可以再回來。
雖說安定國的形勢他們還不並了解,但此時也隻能放手賭一把了。
若是這七皇子是受到重用的,那安定國便要欠了他大梁一個人情,往後千秋萬代,總有用得上的時候。若這七皇子在國內生存得艱苦,他說不定還能幫著博一把,左右也不過是打個賭而已。
沈清鴻並不清楚梁初的打算,隻是知恩圖報他還是懂的。
“若能平安回國,我定會裝上銀兩萬千,感謝皇帝陛下的救命之恩。”
“嗯哼。”
梁初冷哼,這報酬的事情,他現下不會急著與他細談。
從那以後,沈清鴻每日裏便去工部報道,盡職盡責的跟著工部研究造船。
穆菱將自己所知曉的船隻知識全數寫下來,送去工部以供參考。
左右這造船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搞定的事兒,穆菱有時候也隻是去看看進度,並不參與。
對於出海這樣的事情,她到底不是那麽熱衷的。
誠如她所擔心的,在沒有被探索過的海域出海,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且不說能不能順利到達彼岸,便是返航都不易。
若是早十年出現這樣的設想,她或許還會一腔熱血的去試試。
但現在,她卻是不會了。
刺激和冒險早已不是她所追求的,如今她心裏有牽掛,自然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第一年土地大改,百姓們心中欣喜,倒是沒鬧出什麽亂子來。
且因為各地藩王不再,而是需要大批的官員上任,京城自是空不出那麽多的官員來,是以許多地方的管製還有些混亂。
如今非是農忙時節,尚且還算是忙得過來,若是到了開春,各地還得不到很好的統治,怕是到時候便要名不聊生了。
“是時候開一科恩科了!”穆菱笑著建議。
科舉考試她以前便提過的,形式梁初都知曉。隻不過那時候是蘇晉當朝的時候,朝廷的官員需要大換血,才會開了恩科。
後麵一直是邊境叛亂和各種叛亂處理,這些年倒是都未曾開恩科了。
現在正巧遇到需求人才的時候,開恩科再適合不過。
懶懶的躺在小榻上,穆菱斜睨了梁初一眼,又道“叫孫東陽主持這次的恩科,他是個直腦筋,不會彎彎道道的,正好合適。”
“他便是做官太死板了,此時還才是個尚書!若是有大才,給他一個宰相我都不覺可惜!”梁初冷哼一聲,很沒好氣的反駁。
看來是孫東陽那樣的性子,叫他很不滿了。
不過不滿歸不滿,孫東陽是個兩袖清風的人物,這便是他立身的根本。
看著梁初黑沉的麵色,穆菱不由笑出聲來“不過是選幾個地方官,你當是選宰相呐?孫東陽沒有世故大才,但是他的性子正好。地方官便是父母官,隻需要孫東陽那樣性子的人物,太圓滑了不好。”
“嗯?”
“我且與你說說我的設想,藩王土地不少,原本便是以郡城為名,一城一郡便已然是定格了,其實這些倒不用改。隻一鄉一鄉長、一鎮一縣令、一城一郡則設立知府,一級一級管轄開來。年末便隻需要知府回京述職便可,平日裏這些小地方,自有小官員管著,朝廷自是不用操心太多。”
穆菱悠然的看著他,將古代的郡縣製思想稍微的提點了一下。
梁初聽得眼睛發亮“這也是你那個地方的東西?”
“唔……”穆菱思考道,“曾經是,後來被推翻了。前世那個時代並不是用的這種製度,但那個製度並不適合大梁。”
“嗯?”
“人家的皇帝不是世襲。”穆菱撇撇嘴。
這便是封建社會的致命之處,家天下的思想根深蒂固。不會有皇帝容忍自己的皇位上,有其他血脈的人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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