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又一個辛密
若是不趁早偃旗息鼓,這件事非要被捅了出來,還真是個麻煩事。
不管太後如何胡攪蠻纏,她都是不占理的。
但她是皇帝的生母,在處置的時候總也要留幾分情麵。再者這樣的事情昭告於天下,與皇室的顏麵有損,自是不好的。
穆菱的態度還算客氣“我言盡於此,太後若是執迷不悟,我也沒什麽好說的。隻不過皇上好歹是太後您親生的,您下得了手,皇上卻還是會念及幾分情麵,說起來也是您賺了。左右不管如何,你倒是能繼續活下去的。”
但梁初也不會背了什麽罵名,頂多就是幾分同情。
隻是太後的娘家靖國侯一脈,恐怕就沒那麽幸運了。到底謀反一事是要嚴懲,不說那隻是個舅舅,就算是親兒子謀反,也不見得就能保住一條命了。
實則這滔天的富貴,絕對的權利,誘惑了多少的人心,又叫多少人喪失了天良。
穆菱等著太後的回答,雖然猜到不是什麽好結果,卻也著實沒想到,太後竟是怒氣越發茂盛,一副恨不能上前來撕咬她的摸樣。
“太後何必如此,我也不過是實話實說。太後若是聽不得實話,還是好好的去慈禧宮呆著吧!”
說完也再懶得和太後磨蹭下去,太後氣得不行,穆菱心裏何嚐不是憋了一口氣?
這些年來太後沒對她做一件好事,往日裏是她沒權沒勢隻能忍了下來。現下有權有勢了,卻到底還是要顧念著幾分孝道,還是得忍了下來。
這若是擱在別人身上,早就不知死多少回了。
“你站住!”太後誓不罷休,“趕緊帶哀家去!縱使他不能進京,可哀家到底是他的親人,見一見又有什麽錯!你們害死了青兒,便叫哀家沒了親人,這會兒就連個外甥都不準見了嗎!”
慕青是太後的女兒穆菱知道,但太後說沒了親人?
“皇上是您的兒子。”
“哼!這算什麽兒子,哀家果真是白養了他這麽多年,娶了個媳婦就六親不認了!賤人的孩子果真是——”
“太後!太後您息怒!”蘇嬤嬤忽然打斷太後的話。
穆菱越聽越覺著不對勁了,就算太後對梁初這個兒子不待見,可好歹也是親生的,怎麽著都要有幾分母子情誼吧?
可如今聽太後這番話,怎麽好像竟是梁初不是她生的。再有那個‘賤人的孩子’,這‘賤人’二字難道是指先皇?
“太後此話何意?”穆菱心中存了疑問,眼神便越發嚴肅深沉。
她直覺這件事和在密室發現的東西有關,可是一時間又聯係不起來,隻是覺得蹊蹺。
然而太後也意識到說錯話了,閉口不再提這件事,隻是堅持要去看靖國侯的小兒子。
看她對靖國侯的小兒子那樣上心,穆菱著實是不得不懷疑“莫不是那才是太後您的兒子?”
誰讓方才太後說出了那樣的話,叫人不懷疑都不成。
“信口雌黃!”太後滿麵怒氣,“你若是識趣的,便快些帶哀家去。若是不帶,哀家今日便在這裏不走了。且叫朝臣都來評評理,你一個皇後是不是這麽當的!”
嗬嗬,可真是顛倒是非黑白的一把好手!
穆菱冷笑,可也明白這件事情若是真鬧了起來。太後雖然不見得能占了上風,但她和梁初的臉麵也將丟一個徹底。
況且太後這樣瘋狂的人,也難保她不會狗急跳牆,自己將梁初的身世爆了出來。
若是那滿朝文武知曉梁初並非皇室血脈,恐怕這朝廷便要大亂了。
可太後方才說漏嘴的話又著實蹊蹺,好像又在說梁初不是她的親兒子。那這樣一來就不存在給先皇戴綠帽子了,而是一出狸貓換太子的好戲。
但不管怎樣,這件事都叫梁初占不到上風,還有可能找來殺身之禍。
樂兒和謙兒還小,他們可以不要這皇宮的榮華富貴,卻不能不要命了。
穆菱思索半晌,終於是妥協“我帶你去,不過你若是去了還這樣胡鬧,倒也怪不得別人了。太後最好仔細想想,如今皇上在位您才是穩穩當當的太後,換了任何其他人你都不會有這般安定了。”
幺蛾子都是太後自己作出來的,穆菱言盡於此也算是忠告。
太後冷哼一聲,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想說什麽卻是生生的打住了。
看來有些秘密她很想說出來,但是又事關重大,隻能吞在肚子裏麵。
穆菱很是好奇,卻也隻能先收斂著,走在前邊帶了太後往天牢裏麵去。
天牢在皇城內,與養心殿狠隔了些距離。穆菱坐了步攆,也足足行了有差不多一個時辰才到。
見著守在外邊的虎賁衛,穆菱抿了抿唇問道“皇上可還在裏麵?”
“在的。”
“太後非要過來看一看,想必是擔心得緊,裏麵的人怕是比皇上還要重要幾分,本宮沒法,隻能帶了太後來。你且進去通報一聲,便如此與皇上說就是。”
穆菱冷了聲音,說得不算晦澀,卻也不客氣就是了。
虎賁衛為難,縱使帝後感情深厚,可此事事關重大,不見得皇上會縱容皇後到了這個地步。更何況太後還跟了來,這又如何是好?
不想太後見了虎賁衛的為難,竟是越發氣惱。
這天牢曆來都是關罪大惡極的人,進去了就沒有生還的可能。且不說這個,便是在裏麵受的活罪,都是能生生的折磨死人……而梁初竟然將人關到了這裏!
她今日若是不來,怕是真就被這樣殘忍的處理了!
太後越想火氣越大,喘著粗氣怒瞪了虎賁衛一眼“你且進去與他說,哀家今日便在這裏等著!若是他傷了裏頭的人一分一毫,哀家今日定然不會放過他!”
裏麵那位可是皇帝啊!
虎賁衛驚得腿都要軟了,他要如何去這樣與皇帝說?那不是找死嗎!
穆菱皺起眉頭,偏頭看了太後一眼。今日太後的情緒太過偏激了,也不知是被刺激的,還是靖國侯的小兒子對她真那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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