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 不讓別人分享的
到底對穆菱的好處有多大,太後當時便就想得明白了。
可太後還是擔心呀!那又不是什麽小秘密,那是關乎皇室的血統的大事!一旦那件事捅了出來,就不是一個太後一個皇帝能解決得了的事情了。
是以思來想去,太後總是不放心的,唯一能讓她安心的,不過是將知曉這件事的人都除掉了的好。
“哀家不過是提點了你幾句……”
“事到如今,太後也不必要這番。實則皇上的血脈到底是不是皇室的,對我來說並無關係。他對你們來說是這大梁的一國之君,可對我來說他便是他,如今他隻是我孩子爹爹,隻是我的夫君而已。”
穆菱的聲音平和了許多,說到梁初的時候,連眼神都柔和了下來。
再抬頭的時候見著太後身邊的蘇嬤嬤,眼神忽然閃了閃,掃了蘇嬤嬤一眼,穆菱再度開口“蘇嬤嬤跟著太後身邊伺候也得好幾十年了吧?這些秘密,當年太後生產的時候、當年皇上的身世,還有這些年太後派出來的暗衛大大小小的刺殺,想必蘇嬤嬤都是一清二楚的吧?”
“婢子十歲開始跟著太後,自是對太後忠心耿耿,皇後娘娘還是不要廢這心思了。”
蘇嬤嬤低垂著眉眼,說的話卻是一點也不乖巧,真是像極了她的主子。
穆菱輕笑“倒也不是費什麽心思,隻既然這忠心耿耿就是這樣說說而已,本宮自然也沒什麽好說的。不過今日話我是說完了,太後寧願相信一個婢子,也不願意相信本宮。還請太後仔細想想,這麽些年來本宮可做過什麽傷害了皇上的事兒,亦或是有一點要將那件事捅出來的兆頭?太後若是想得明白,往後大家自是各過各的圖一個清淨,若是想不明白,那便所幸大家都不要好過了。”
有些事情是他們都在乎的,可偏偏她不在乎。
不管梁初是不是皇帝,不管這皇室的血統純不純正,都似乎與她沒有什麽關係。
若是不做這皇帝了,穆菱倒也有自信,她早早置辦在宮外的產業,足夠讓一家子安樂生活一輩子。
該說的不該說的也都說得差不多了,穆菱無意再與太後糾纏下去,便幹脆微微低頭行禮告退。
剩下的太後能自己想明白最好,想不明白穆菱也隻能繼續接招了。
若是非得傷害到她的孩子,那她便索性將太後打發出去。
江南那一片的茶園很是安逸,又是好山好水的地方,讓太後去哪裏修養著也不是個難事,左右要找個借口倒是容易的。
穆菱轉身,狠狠的呼出一口氣濁氣,才大步的往外邊走去。
而大殿外邊的帷幔似乎被風帶起了,微微晃動了一陣,隨後就歸於平靜。
此時穆菱心中依舊被一股濁氣憋著了,自然也未曾注意這小小的帷幔,徑直擦過了帷幔走了出去。
大殿門打開,外頭的冷空氣一下子就灌了進來,撲得穆菱一陣神清氣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要將胸口的濁氣全數的替換了出去。
隻外邊到底是冷的,方才裏頭暖烘烘的,甚至是熱得叫人喘不過氣來。
這會兒一到了外頭,乍一開始接觸這般冷的氣息,雖然一瞬覺著神清氣爽,可馬上就又會覺著冷得不行。
“阿嚏——”
冷空氣一吹,這一口冷氣一吸進去,穆菱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伸手抱了抱手臂。
正準備往外邊走去,迎麵便見梁初已到麵前來,將她整個人都摟在懷裏“倒是湊巧,隻你從裏頭出來,怎麽竟是都不知曉暖一暖身子的?這一番一冷一熱的,仔細將身子弄壞了。”
“哪裏就那麽嬌貴了。”穆菱橫他一眼,身子卻是忍不住往他那邊縮了縮。
梁初順勢將人打橫抱了起來,竟是也不等其他人,徑直飛身往養心殿來。
凜冽的冷氣如同刀子一般的刮過來,所幸他仔細的將她護在了懷裏,叫她隻聽得見耳邊呼呼的風聲,卻是不覺著半分的寒冷。
可是這從慈禧宮到養心殿的路雖然長,有了軟轎她倒也是冷不到半分的。相反用梁初這樣的方式回來,卻是要叫他自己受罪了。
他一向是理智的,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麽唯一的解釋便是,定然是有什麽事情亂了他的心智了!
穆菱窩在梁初懷裏,感受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隻覺得今日的他很是不一樣。
須臾便回到了養心殿,梁初甚至未曾理會上前來的宮人,徑直抱了她閃身往臥寢去了,並沉沉的吩咐馮壽在外頭好生看著。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穆菱隻當他是擔憂,便率先開口笑道“母後隻說了會兒樂兒和謙兒,倒是未曾有說其他,你不用這番緊張。便是母後非要將今日那些貴女都接進宮來,我也是都不會允許的,畢竟我這人小心眼,可是容不下其他女人與我搶了。”
往日裏他聽到這樣的話,隻怕是會狂喜一番,抱著她不知節製的索取。
可今日梁初的神情卻是極其的鎮定,甚至是冷靜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連那雙眼睛裏麵都無波無瀾的,看得人一陣發慌。
“梁初……”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聲音中帶著微微的顫抖。
而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竟是如同宇宙間的黑洞漩渦一般,直直的盯著她,仿佛要將她吸進去了一般。
然而那黑洞一點點的旋轉著,最後竟是轉出些憂傷來。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穆菱心中越發的擔憂慌亂,伸手捧著他的臉“到底是如何了?有什麽事不能告訴我嗎?是朝政的大事還是邊境?”
這般憋著算怎麽回事,總是要說出來他們一起想想辦法啊!
梁初的喉結動了動,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聲音中帶了沙啞“你方才在慈禧宮,隻與母後說了這些嗎?”
“自然啊!”
“沒有其他的了嗎?”梁初繼續追問,眼中漸漸的透出了些瘋狂來,有一種不問道滿意的答案誓不罷休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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