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挑撥離間
還有什麽其他事情?
此話一出,席間的討論猜測便越發的精彩了。
場中的棠清卻是身子顫了顫,麵色越發的白了“臣妾哪裏還做了其他,隻是見公主與將軍攀談幾句,便湊上去聽了,卻不想公主卻非要逼著臣妾喝酒……”
往日裏建德公主與阮大將軍的情誼,朝堂上的舊人都是知曉幾分的。
這般的事情自然也瞞不過那些夫人小姐們去,隻是後來誰也未曾想到,那阮大將軍沒做成了駙馬爺,倒是娶了個身世不清不白的青樓女子,可是生生的打了公主的臉,也叫皇室丟了好大個麵子。
雖然梁初和太後都未曾想過要將慕青嫁與阮凡,但他們不給是一回事,人家不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且那一日阮大將軍成婚,建德公主失魂落魄的摸樣許多人都知曉。此時一聽棠清這般隱晦的說起來,眾人的麵色不可謂不精彩了。
穆菱原本還以為這棠清是要做什麽,如今一見便都明確了三分。
這不過是想要毀了慕青的名聲,叫她被人私下裏所不齒啊!可棠清為何要這般?難道僅僅是因為慕青曾經與阮凡有過那般的情誼?
這倒是叫她有些捉摸不透了,隻眼下的事情還是要理一理的“為何非要你喝酒呢?本宮聞著你身上倒是沒有一絲的酒味兒,倒是公主喝得這般酩酊大醉,怎麽你喝下的酒都轉到公主身上去了嗎?”
語氣並不嚴厲,卻是字字藏著刀鋒。
棠清渾身一震,撐在地上的手忍不住握起拳頭來,卻也隻能咬牙承受住這威壓。
她自己清楚得很,此間皇後卻決計不會放過她了。原本隻是想要挑撥一番再功成身退,卻哪裏會想到皇後竟是這般人物,四兩撥千斤便也罷了,能睜眼說瞎話也這般坦然。
便是如此又能如何?誰敢反駁皇後的。
倒確實是有人敢的“皇後娘娘,臣妻懷有身孕不能飲酒,自是不能喝的。公主遞來的酒,自是微臣代勞,還望皇後娘娘名查。”
穆菱微微勾起唇角,這倒是有趣了。
她今日若是還繼續追究,那麽不管給了棠清什麽懲罰,阮凡一定都會給她擋下來,寧願自己承受也不會叫棠清受到一絲絲的苦楚。
但這樣一來阮凡對她這皇後甚至是慕青的成見就會加深,說不定連帶著對皇帝也會頗有微詞。
隻是如若今日穆菱不給點懲罰,怕是也說不過去。畢竟棠清詆毀的,是皇家的名聲。
倒真是個有心的人兒,不惜兜這麽大一圈子,隻為了離間君臣之間的感情。
穆菱在心裏嗤笑一聲,緩緩開口“這麽說來,這隻是個誤會?青兒——”
才剛剛掃到慕青,忽然見她眼中一片沉重的受傷和不甘,穆菱頓時心裏一陣霍亮。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這件事若是她處置得輕了,慕青會和她之間產生隔閡甚至仇恨;而若是處置得重了,會間接導致梁初與阮凡這君臣之間的嫌隙。
好啊,真好!隻用一個女人,就能翻起這般的滔天巨浪來!
穆菱冷笑“既是將軍夫人身懷有孕,自是不好在地上久跪的。快些扶了將軍夫人起來,到一旁去好生坐著!隻是今日將軍夫人汙蔑公主的罪名,卻也不可就這般抹去了。阮大將軍,你可承認這罪名?”
穆菱轉眸看向阮凡,唇角噙著一抹詭異的笑意來。
阮凡硬著頭皮,低頭答應。
“這般不情不願的,想必是不認的。”穆菱輕輕笑,“倒也是,阮將軍自是國之棟梁。一向是說一不二、不畏權貴的,想必將軍夫人能與阮將軍相愛,怕也是一樣的風骨。倒也難怪對我們青兒這般態度了!”
這一番歎息,不知是心疼還是感歎,聽在別人耳朵裏便是一陣明了。
這罪名未給,卻是已然定下來了。
阮凡這將軍當到這地步著實不容易,又是皇帝的心腹大臣。隻是這般的將軍,卻是可惜竟生生的叫一個女人給毀了!
“青兒自小被皇上和太後捧著疼著,性子一向單純得很,今日受了這番冤枉,怕是要在慈禧宮哭個好幾天了。”
棠清暗示的公主的那些不檢點,全數由一個‘單純’便抹去了。
既是單純,自是不會懂男女之間的那些彎彎道道,更不會對男女之情有多深的執著,也不會算計這些東西。
那往前的那些流言,便是不攻自破了。
我們公主什麽都不懂,你說她還喜歡著阮凡纏著阮凡?那怎麽可能!
阮凡麵色一陣青一陣白,此時不知在想些什麽,眸色深邃如墨一般,往慕青這邊看了一眼。
“是臣管教無方,還請皇後娘娘責罰。”
這一句請罪,卻是真心實意了的。
隻不知為何,穆菱總覺著一句話,阮凡帶上了一些淒涼和無奈。
穆菱轉眸看向梁初,難道這君臣之間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梁初笑了笑摸摸她的頭頂,卻是看向阮凡“既是懷了身子,往後便不要隨意帶了出來,磕著碰著了總是不好。”
“是。”阮凡鬆了口氣,拉著棠清退了回來。
皇帝的意思便是,不要讓棠清再進宮來了,最好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將軍府裏麵。
今日有魯瑪的使臣在便這般作妖,真當別人看不穿的她的目的似的。
森冷的眸光在棠清身上轉了一圈,雖然很快便移開了,卻還是叫她覺著遍體生寒。這位皇帝,決計是要比皇後更難對付的人物!
“勿叫這般瑣事打攪了雅興,今日是我們七王凱旋歸來的接風宴,朕便先敬七弟這一杯!”
梁初提了聲音,衝梁言舉了舉杯,便抬頭一口飲盡。
這一開頭,群臣自然不甘落後,紛紛衝梁言開始敬酒。
至於在一旁的魯瑪使臣,此時自是不開口為妙,若不然倒也是個丟麵子的事情。
隻是他這般安靜,倒是叫百無聊賴的穆菱有些奇怪,不由多看了幾眼,這一看便覺著越發的疑惑起來。
這魯瑪使臣,怎麽看著怎麽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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