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聖旨
這件事情是太後做得不厚道,卻也沒人敢說什麽。
畢竟這是太後,皇帝的生母。
且如今太後這般做,顯然便是看貴妃不順眼的。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心裏都暗暗鉚著一股勁,期待這一回太後能利用瑾貴人,將貴妃拉下馬來才好。
隻要這後宮沒有這個貴妃了,那別家想要送女兒進去的,不就容易很多了嗎?
是以雖然這件事情太後做得很是不合情理,朝堂上那些老古板卻是一個反抗的字兒都沒提。
“果真是世風日下啊!”
看完了折子,穆菱不由將手上的東西一丟,不住的搖頭感歎。
慈禧宮的事兒早就傳遍了,今日的折子卻是一個字都沒看見,她還以為總能見著幾個‘多管閑事’的呢。
雖然並未想著利用這些大臣的彈頦去做什麽,此間真的這般情況,穆菱心裏還是覺著膈應的。
梁初知道她是說的什麽事,麵色也有些不好“左右如今慈禧宮那邊也無需請安了,這些日子你不若也搬到養心殿來罷?”
養心殿是皇帝的寢宮,離後宮自然有些距離,與在深宮內的慈禧宮距離便越發遠了。
且如今後宮再無妃嬪,若是穆菱搬去了養心殿,便基本不用去後宮了,與瑾貴人遇到的機會也少。
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罷了。
隻是搬去養心殿這樣的事兒……怕是要有人反對了吧?
穆菱瞪大了眼睛“養心殿曆來是皇帝的寢宮,哪裏有貴妃去同住的道理?到時候又要多增添事端了。”
瑾貴人搬去慈禧宮沒人說,但她這個貴妃要是搬去養心殿,說不定彈頦的奏折要堆上天了!
梁初被她這般表情逗笑了“哪裏會那般誇張?隻不過貴妃自是有些身份低了……”
想著心中原本的打算,因著這段時日的瑣事給耽擱了。如今討論起這件事情來,梁初便又提起了。
是時候了……
“你是我的妻,自然是要與我同吃同住的,別人有什麽好置喙的。”
正在穆菱為那句‘身份低了’而生悶氣的時候,卻又聽梁初的聲音傳來。
簡短的一句話,卻叫她心裏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
他說‘她是他的妻’,而不是皇帝的皇後……
“既是如此,那我便聽你的。”
既是他這般待她,她自然要全心的為他著想。便是這全世界都彈頦了她,她也要緊緊地站在他身邊。
此時的穆菱眼中蕩漾著一些的纏綿,眼神晶亮且帶著愛意,定定的盯著梁初。
便是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這般的眸光太過深情、太過露骨,看得梁初全身一陣燥熱,心裏有些什麽衝動的亂撞著。
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此時的他卻還是如同一個初次戀愛的毛頭小子一般,‘謔’的一聲便站了起來,劈裏啪啦帶掉了一路的物什,直到將她擁在懷裏。
“我定然是……不會負你。”
他的輕喃,卻是鄭重的承諾。
這時間禦書房是沒有旁人的,聽見裏間的聲響,馮壽還以為是兩人又吵架了。正打算詢問則個,卻未曾聽到其他聲響,便心下了然了退了回來,盡職盡責的守著大門。
這搬宮的計劃是梁初早就在進行的,今日一提隻是個順帶。
晚間便有立後聖旨到承乾宮,並著二十六個宮人過來,將承乾宮的東西盡數收拾了,把新出爐的皇後用鳳輦抬到了養心殿。
“如何?”
梁初將人引到了內室,指著重新裝潢過的臥寢,有些邀功的意味。
原本的臥寢隻梁初一人,自然是大氣沉穩了一些。且因著梁初這人的性子,風格也顯得有些肅然。
然則現下古董架子上放了個青花瓷的小花瓶,裏麵插了一支時下開得正盛的花兒。再另一旁拜訪了精致的梳妝台,上麵妝匣粉黛木梳等一應俱全。
各處再有一些小的點綴裝飾,倒是將整個屋子的風格一瞬間便變得不同了起來。
看得出來雖然沒有改動多少,但都是用了心的,且梁初心思品味自成一格,自是別人比不上的,是以他用心了裝點出來的臥寢,自是看得人欣喜。
“你這……”穆菱心下歡喜,眼睛也亮了起來,不住的點頭,“很好,很好。”
她說不出其他的讚賞詞語來,但從她的眸光來看,是極其歡喜的。
梁初看她這般眸光,心下也雀躍了起來“既是覺著好,往後便住在這裏了吧!”
他不擅長說太多華麗的情話,便隻能說個實在的。
穆菱自是了解他,便也不太計較,歡喜的應了下來。
後宮這般大的動靜,自是瞞不過去旁人的。
外朝大臣倒還好,雖然覺著突然荒謬,卻也不至於這般急著進宮去麵聖當這出頭鳥。且這封後的是兵部尚書的女兒,兵部尚書的位置擺在那裏,也少有人會去忤逆。
是以這會兒自然大臣們都心裏各有意見,卻再不會多說半句。
但原本就在後宮的太後就不同了,這事兒來得太過突然,又未曾與她知會半聲,自然是氣得不行。
且封後哪裏是一道旨意就能解決的,這道旨意頒發出來之前,定然梁初已然做好了背後的事情。
什麽入牒譜、問天道……這一係列程序,全數都要做好了,這道聖旨才算數的。若不然這便不是聖旨,這是張廢紙。
是以梁初做了這麽多,太後卻一點都不知曉,此時突然知曉了這樣的事情,自是怒不可赦。
“竟是做下這般的事情,真不將哀家這母後放在眼裏了!”
太後摔下手裏的杯盞,一張臉氣得白一陣青一陣,恨不能現下便去養心殿將人趕了出來才甘心。
可此時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她若是再鬧下去,恐怕會叫人詬病。
瑾貴人已經搬過來了,此時溫順的站在一旁,默默的在背後幫太後順著氣“太後莫氣,皇上自有自己的打算。若是因著這般的事兒與皇上鬧僵了,怕是不能好了。”
“他倒是會計較得很!這便是在跟哀家賭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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