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有個計劃
他是決計不會叫她受委屈的,是以這後宮朝堂,是得好好的清理一番了。
穆菱有些艱難的挪了挪身子,梁初見狀趕忙抱著她挪到一邊,順勢躺下來。
“你也看到了,我如今這般的身子。”穆菱自嘲的笑笑,“原是因著她得勢了,便迫不及待的來嘲笑一番。這會兒這般好的機會,又哪裏是會放過我的。”
她說得有些輕描淡寫,全然不見白日裏那般的盛氣淩人。
隻是這般自嘲的話聽在梁初耳朵裏,卻是越發的覺著心疼起來,不由將她抱緊了一些。
“你且安心的養病,明日陳醫正便會來與你治療。他既然說了能好,你這腿便也隻是暫時的,並不礙事。”
梁初輕輕安慰,聲音溫和而又深沉,在這般靜謐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穆菱知曉他這是安慰,也知曉被凍傷的腿恢複幾率是如何的,這會兒便也不與梁初計較。
雙腿被凍壞,這事兒著實是穆菱沒料到的。一開始知曉這般噩耗,穆菱著實是怨恨的。怨恨這後宮、這時代,卻從沒有對他升起一分怨恨來。
現下知曉了一些前朝的動靜,穆菱倒是有些替他心酸起來。
哪裏是皇家無愛,隻不過是因著這個位置,不允許生出這些感情罷了。
若他們隻是尋常夫妻,又該多好。
穆菱歎息一聲“馥兒的死,我總是咽不下這口氣的。這般叫蘇晉死了,總覺得是便宜他了。再者殺人的凶手,為何不能公諸於世呢?”
現下蘇晉若是死在去招安的路上,隻怕朝廷還得給他一分兩分嘉獎。
可蘇晉作惡多端,哪裏配得上嘉獎!這樣的人,便是死了也該是要遺臭萬年的!
再是蘇念如,殺了她孩子的人,她又如何容得了蘇念如這般死去,她一定要讓蘇念如親自承認自己是殺人凶手的!
“你待如何?”梁初伸手拍了拍穆菱的背,心中心疼不已。
她的身子在氣得微微顫抖,著實是叫他心中難受。
穆菱深吸幾口氣平複了會兒才道“既然已經得罪了,便得罪一個徹底罷!”
“阿菱已然有了計劃?”梁初穩著她,生怕她太過於激動,“慢些說,今晚時間倒是還長。”
他的聲音有了些不正經在裏頭,倒是恰好將這氣氛調節了起來。
穆菱不由得偷笑,而後正色起來“既是誰也不見了,總是要得罪不少人的。便是皇上您不怪罪,太後也定然會怪罪的。左右你先下手,做戲一番也好過我被真的責罰。到時候隨便出些意外,便叫貴妃死了,我們再去詐一詐蘇念如。”
“假死?”梁初不由低聲驚呼。
穆菱點點頭,她還有一粒假死藥,但這並不能告訴他。不過到時候也要找慕青來幫忙,是以便也不用透露了。
細細的將計劃和梁初說了一遍,雖然是有些複雜,卻也不是不可行的。
隻是有一件事卻叫梁初詫異得很“為何母後總對你這般刁難?”
“額……”穆菱有些愣住了,她未曾料到他竟是會問。
這婆媳間的關係,曆來便是個奇怪的。再者太後這般的人物,竟是叫她知曉了那般的秘密,不為難她才怪了。
然而這件事……到底要不要與梁初說呢?
穆菱不由皺起眉頭,有些猶豫的抬眸看向梁初。
這黑燈瞎火的她也看不真切,此時眼睛適應了這黑暗,卻也能將梁初的臉看出幾分來。
他的輪廓硬朗堅毅,眉目間天生便有一股屬於帝王的威嚴,叫人隻看著都會敬畏三分。然則此時在她眼裏,卻是多了幾分溫柔和孩子氣。
這媳婦和母親間的戰火,還是叫這男人煩惱了。
“沒什麽大事。”穆菱淡淡一笑,伸手去描繪他的眉眼。
“你倒是會避重就輕了。”梁初抓下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定然是有事的,隻是你既然不說,我便也不多問。然而下次有危險時,定然要早些告知於我。”
每次都是他趕不及叫她受了傷,惹得梁初心頭都有些害怕起來了。
穆菱點頭,兩人再說了會兒話,穆菱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到了下半夜,梁初便如來時一般偷偷的離開。
下了早朝便有皇帝的賞賜到承乾宮,卻是被貴妃一把丟了出去,且還將送賞賜的小太監也打了一頓。
“真是越發沒法沒天了!”
太後狠狠拍了下椅子扶手,眉頭緊緊的擰起來。
她隻當穆菱對蘇念如下手是因著殺子之仇,這會兒穆菱卻是如同一條瘋狗一般,連皇帝都敢咬了,到底還有什麽是她不敢做的!
“太後娘娘息怒!”蘇嬤嬤趕忙上前幫她拍背順氣,“怕是一雙腿沒了,這會兒心裏頭正滿是躁意。您也知曉那貴妃是個什麽脾性,最是剛烈的,想是受不了這般打擊的。”
“她是個什麽角色?受不了便要由著她來?”太後冷哼一聲,“傳令下去,她既然願意將自己關在屋子裏,便不要再出來了。什麽時候等她改了脾氣,才出那承乾宮!”
這是要將穆菱禁足了!
蘇嬤嬤歎息一聲,這何嚐又不是在保護貴妃。
若是依著貴妃目前的脾性,隻怕還不知要打殺得罪了多少上門的妃嬪貴人。一般的倒也罷了,若是惹到了不該惹的,後麵收拾起來也麻煩。
這一禁足便是在告訴後宮的人,這承乾宮都不準再去了。
正在生氣間,慕青便從後殿過來了。想是沒想到太後會這般氣惱,還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孩子。”太後見著不由好笑,“怎麽竟是愣在那裏了,這是準備上哪兒去?”
“我……”慕青愣了一愣,隨即改了說辭,“聽聞皇後受傷了,我去看看。”
太後搖頭,她自己的女兒她清楚得很,這哪裏是去看看的,這明擺著就是去看笑話的。
慕青見太後沒再說話,便也不多說,趁機趕緊溜了。
承乾宮在不久之後便接到了禁足的消息,穆菱倒是有些詫異的“我還以為又會將我罰到冰室去反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