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冷眼旁觀
外麵也沒有很冷清，畢竟皇上在宴會上，眾人都是放不開手腳。
大臣們大多都是要在宴會上作陪著，但是夫人和小姐們卻不會有這麽大的講究，是以大多數都是到外邊的禦花園裏麵，開始嘮嗑拉家常，順帶打聽打聽誰家公子小姐的婚配情況。
穆菱才剛剛出來，便見三三兩兩的夫人在一處說話，她倒是並不那麽打眼。
掃了一圈前邊，很快便看到了棠清的身影，隻不過……好像遇到了麻煩？
皺了皺眉頭，穆菱緩步往那邊走去，隻是卻也不那麽刻意。
棠清眼睛尖利，或者說一直盯著這邊，見了穆菱，眼中神色一變，忙忙的道“好了，今日便在這裏，你且尋個機會。”
“是。”
在她跟前的男人，竟然頗為配合的點頭。
想來他們剛剛，定然是商量了什麽的。隻是穆菱離得太遠，卻是看不出來了。
話剛說完，那男人麵上的神色便變了，手也不老實的伸出來，企圖將棠清抓住。
“北厲王！你做什麽！”棠清大驚失色，失聲叫起來。
她這般尖利的叫聲，惹得在場的夫人們不喜。
上不得台麵便是上不得台麵，連在這樣的場合都不知曉拿捏分寸。
然而不管如何，棠清這一嗓子倒是將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隻是當看到站在她麵前的男人時，大多數人都選擇的視而不見。
開玩笑，棠清又不是什麽尊貴身份，且也沒和阮凡成親，便是連將軍夫人都算不上，他們犯不著去救。
再者那男人是北厲王，再怎麽說也好歹是個藩王，他們此時撞上去的得罪，又何必呢？
是以棠清喊了這一嗓子，到底不過是給了她自己難堪罷了。
隻是這一嗓子倒也有效果，那便是讓本來淡然的穆菱，往她這邊特意的看了一眼。
哼，有這一眼就夠了。看見了還不來相救，若是日後阮凡知曉了，可不得對她這個貴妃頗有微詞？
穆菱輕皺起眉頭，再走近幾步，便能看清楚棠清的神色了，不由在心裏一陣冷笑，反而腳步一轉往另一邊去了。
竟是不來！
棠清心中暗恨，轉頭瞪了北厲王一眼，抬手護著自己往後退了幾步“北厲王，你別亂來，小女子今日可是大將軍帶進來的。”
“早就聽聞大將軍府中養了一個角色的舞姬，今日一看倒是名不虛傳。”北厲王掛著猥瑣點笑意，“倒不如你跟著本王回北厲，自然是要比在這裏好千倍萬倍，本王定然不會虧待與你。”
說話間，北厲王便已經上前，伸手準備去摸一摸棠清的小臉。
“住手。”
斜剌裏忽然伸出一隻手來，將北厲王的手臂抓住。看似隻是輕輕的阻擋住，隻有北厲王知曉這其中的力道。
抬頭見來人是阮凡，北厲王的臉色越發的不好了“阮大將軍這是何意？”
“北厲王，這個女人不是宮女。”阮凡本來就是一介武夫，說起話來都是直來直去的。
饒是這樣，遇見藩王他還是稍微潤色了一下，雖然聽起來還是這麽硬邦邦的。
北厲王顯然是不吃這一套的，他也不是個文弱書生，這會兒硬是咬牙受了，卻是伸出另一隻手，硬是去摸了一下棠清。
這種無賴的行為，立時便惹火了阮凡。
誰會想到堂堂一個藩王，竟會是這般的兵痞子，阮凡當時便忍不住，一用力便將北厲王推到地上。
隻是這般倒像是不解氣一樣，阮凡繼續上前，拎著北厲王的衣領，便照臉打了起來。
這邊的動靜原本便瞞不過去，這會兒更是叫眾人不想看都不行了。
“貴妃娘娘莫去，這阮大將軍脾性一向不好，隻恐傷著了貴妃娘娘。”一旁的夫人將穆菱勸住。
此時阮凡打紅了眼睛的樣子，著實是可怕。
穆菱不著痕跡的皺起眉頭，無論如何，在宮裏這般放肆，卻是有份的。
阮凡這件事處理得，太過激了。
正想轉頭叫幾個侍衛將人拉開，卻不想忽然一聲尖叫傳來。
“啊——別打了別打了！將軍別打了！”
聲音顫抖卻依舊尖利，能叫在場的人全數都聽到。
便是不了解事情始末的人，也能知曉這打人的正是阮凡了。
穆菱眼中閃過一抹詭異的亮光來，這般……果真是好計策！
這番下來，便是以後梁初還繼續重用阮凡，阮凡在世人心中的形象也就是一介武夫了，上升不到什麽尊貴地位的層麵上去。
而這叫喊的人，正是最有可能成為大將軍夫人的棠清。
不說其他的，這般毀自己未婚夫的清譽，真的隻是因著害怕？
北厲王除了一開始沒料到阮凡會打人懵了一下，這會兒已經反映了過來。翻身起來和阮凡扭打了一會兒，便叫侍衛將之製服住。
而這從始至終，棠清都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和指責，北厲王就好像忘了剛剛引起這場打架的是棠清一樣。
看來這個棠清，和北厲王還有些關係。
穆菱眸光閃爍，唇角漸漸勾起冷笑。見那邊的形勢差不多穩定下來了，這才踱著閑適的步子走過去。
“怎麽？發生什麽事了？”
穆菱掃了在場的人一眼，明知故問。
“貴妃娘娘！”棠清見著她，便像是見著親人一般的上前來，“請您快勸勸將軍吧，將軍為了我竟是……這可如何是好！”
“棠清！不用你求情，公道自在人心，是北厲王對你無禮在先！”阮凡倒是有幾分骨氣。
隻是這骨氣，卻是用錯了地方。
穆菱在心中暗暗惋惜，順勢去看北厲王。
北厲王眼中的詭光乍現，很快便不屑的瞥向棠清“本王隻不過是要個舞姬，阮將軍便這般大打出手，哼！”
這若是傳出去，他堂堂一個藩王的麵子往哪裏擱！
很快穆菱就知曉了，棠清和北厲王打的主意，不過是將阮凡英武神勇的將軍之名給毀了，來一段風花雪月兒女情長的故事。
這般一來，便是以後還需要阮凡帶兵，那些將士要也不一定能打心眼裏的服從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