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你身上有她的熏香味
穆菱轉身,眼睛在黑夜中也習慣得差不多了,勉強能看到周圍物體的輪廓。
走到桌邊倒了杯茶喝了,想了想又倒了一杯遞給他“喝一點醒酒,滿身的酒味。”
說著還用手做扇子扇了扇,著實是嫌棄的摸樣。
梁初卻忽然覺著心情愉悅起來,將杯中的茶水喝了,抬手聞了一下自個兒身上。
“阿菱不喜歡酒味麽?朕記得那一次阿菱喝酒倒是喝得歡呢,也沒有嫌棄朕身上有酒味……”
那一次……
穆菱感覺臉都燒了起來,那一次她隻記得前半部分。後麵全部忘了,一點印象都沒有。然而就一早上醒來身上酸痛的感覺,和那一床的淩亂來判斷,那一次是絕對沒發生什麽好事情的!
她發誓以後再也不要碰酒了。
穆菱在心裏默默的發了個誓,而後轉身鑽到被窩裏麵繼續睡覺。
已然快到初冬,外頭的天氣真是一天比一天寒冷了。再過得些日子,便要到了封印在被窩裏頭的季節了。
不想她才窩了進來,身上便壓了一個人上來。
“皇上,您還是早些回去歇息著吧。若是實在眷戀身上的美人香,便不要洗了睡,保準您做個好夢。”穆菱僵硬的笑著,將人往外邊推去。
蘇嬪身上用的是臨錫才有的一種熏香,甜甜膩膩的最是容易辨認。
平日裏隔著遠處聞著倒還好,但今天在梁初身上聞起來,穆菱隻覺得胸口一陣陣的悶得慌,像是要嘔吐出來一樣。
他身上還帶著另外一個女人的體香,卻就來往她身上湊。
這種感覺,著實叫穆菱接受不了。
梁初大概也已經察覺到了她的異樣,隻微微一頓便笑道“阿菱可是吃醋了?”
見她不搭話,梁初便越發的放肆了“朕這後宮佳麗三千,切不可專寵,隻能雨露均沾。況且皇家子嗣最為重要,阿菱若是可以為朕誕下子嗣,朕便許阿菱一個月的專寵如何?”
這可真真是天大的誘惑!
然而穆菱卻越發的覺得心裏難受,三觀不同怎麽交流?
他覺著對她的好是一種恩寵,而她卻一點也不想要這種恩寵。
她想要的,從來都隻是那麽一點點的自由而已。
“皇上。”穆菱低低的開口,“不帶著其他女人的體香來上臣妾的床,便是對臣妾最大的恩寵了。臣妾這樣聞著,是皇上的氣味,還是蘇嬪的氣味?”
她到底是在和蘇嬪睡,還是在和梁初睡?
這種感覺隻會讓穆菱覺得越發的惡心,她害怕一個控製不住,就會忍不住做出些什麽過分的事情來。
梁初的動作頓住,靜默了半晌之後,忽然從她身上下來,快走兩步到了窗邊。
穆菱看著他的背影,窗戶有些許的月光滲透進來,看得模模糊糊的,竟然有些寂寥。
忽然心生不忍,穆菱不由開口“若不然臣妾叫人準備了熱水……”
“不用,是朕考慮不周了,阿菱早些歇息吧。”
梁初擺擺手,聲音低沉而孤寂。
該是傷了他作為帝王的自尊心吧?穆菱這般想著,最後倒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清晨,皇上便賞賜了許多東西到攬月殿。
“娘娘,如今攬月殿那邊可熱鬧著呢!”惘煙語氣有些酸酸的。
穆菱笑道“你若不然也去湊湊熱鬧吧!”
“婢子可不去,隻娘娘您若再不動作,皇上真要叫蘇嬪給搶了去了。”惘煙也是替自家主子著急。
最近後宮隻蘇嬪承寵了,這位又是有太後幫襯著的,少不得後頭還要給自家主子下絆子。
這若是真爭論起來,到太後那裏自家主子左右都是個輸。
“你且不要再想這些有的沒的,皇上本來便是後宮所有人的。既是各宮都去了,你便將昨日的血燕挑兩碗給攬月殿那邊送去,隻告知蘇嬪那是皇上賞賜給本宮的便好。”
穆菱囑咐道,她原是想著轉頭皇帝的東西給蘇嬪,想也叫她做不出什麽文章來。
隻是這話到惘煙那裏,卻是變了一個意思“便是要這般,叫蘇嬪悄悄咱們娘娘才是皇上寵愛的。”
真是三句話不離老本兒……
穆菱有些無力,也懶得糾正她了。
梳妝好後,穆菱便帶了翠煙惘慈禧宮去請安,惘煙則帶了血燕給攬月殿送去。
隻碰巧在路上,倒是還遇見了蘇嬪。
“本宮原是想著蘇嬪會稍微遲一些,便叫宮女送了血燕去,卻不想在這裏遇見了,本宮的宮女怕是要白跑一趟了。”穆菱輕輕笑著,眼中無怒無喜。
蘇嬪瞧了她一眼,便嬌笑起來“這著實不巧,血燕可是難得的好東西,也難為淑妃姐姐有心了。”
“也隻是借花獻佛,左右也是昨日皇上賞賜的東西。”
穆菱依舊風輕雲淡的摸樣,隻這說出來的話,卻叫蘇嬪眼中的陰鷙一閃而過。
昨日、昨日皇上便是歇在她宮裏啊!然而他卻還在這當口,想著送了淑妃這般珍貴的血燕!
心中雖是氣憤至極,麵上卻還是要擠出幾抹笑容來“皇上當真是疼愛著淑妃姐姐的。”
“都是一樣的疼愛罷了,時候不早了,還是快些進去與太後請安吧。”穆菱懶得和她在這裏磨嘰,率先往慈禧宮走去。
蘇嬪捏緊了手中的帕子,陰沉的看了她一眼,咬著下唇冷哼了一聲,這才跟了進去。
今日想是大家都想著看熱鬧的,竟是來得都早。
穆菱到時,見已經有不少妃嬪都到了。蘇念如正在一旁,陪著太後玩笑著,那臉上的笑容一點也不像是作假。
“喲,淑妃今日倒是來了。”太後抬眸見她,隻淡淡的說了一句。
穆菱躬身全了禮數,請安之後便在一旁坐了下來,給身後的蘇嬪讓了位置。
太後一見蘇嬪,便笑道“蘭兒來了?怎麽不多歇息一會兒,哎……我可憐的孩子喲!等會兒皇帝來了,哀家替你好好說說他!”
“那都是皇上的寵愛,蘭兒不委屈。”蘇嬪低眉垂眼,一副乖巧的樣子。
這般的乖巧,太後便越發的喜愛心疼了,隻一個勁的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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