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燕窩
“娘娘,皇上差小瑞子送來了參湯,您要用一些嗎?”侍琴端著一盅參湯進來,詢問穆菱的意見。
這次的的確確是皇上叫小瑞子送來的,想是不會再出上次的岔子了。
“你且先放著。”
穆菱招手叫侍琴過去,隻是那小盅裏麵的參湯又著實香得很,倒是勾起了她的饞蟲來。
“娘娘還是吃一些罷,到底是皇上特意差人送來的。”侍琴笑著,將參湯用小瓷碗倒出小半碗來。
穆菱接過來喝了兩口之後,又嫌棄人參的藥味太重,就將碗放下了。
但後來砸吧砸吧嘴巴,忽然又想到了什麽“叫小廚房燉點燕窩吧,忽然想吃燕窩了。”
“咱們小廚房沒燕窩了,怕是隻有禦膳房才有。隻這時候,禦膳房怕也都沒人了……”侍琴著實是為難了。
早些日子主子受傷回來,皇上倒是賞賜下一些,隻那段日子都吃完了。
誰又知道這般尋常的東西,主子竟是這時候想吃了。
穆菱臉上顯現出一抹失望來,砸吧了兩下嘴巴“算了,沒有那便沒有罷,將參湯收拾了。”
侍琴將參湯收了起來,端著參湯走到門邊,忽而又聽穆菱喊道“你先過來。”
這……真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了。
惘煙趕忙走過來將參湯接了,侍琴回頭看一眼,又忙在惘煙耳邊輕聲道“小瑞子還在外頭等著,娘娘既是不愛喝,便還與小瑞子帶回去吧。”
想是皇上要看看娘娘到底喝沒喝才放心的,竟是叫小瑞子等在了外邊。
惘煙看著侍琴的臉色,立時便明白了。
“娘娘,有何事吩咐?”侍琴走回來,躬身行禮。
“你將這個,尋個機會摻合到韓貴人頸上的荷包裏麵去。隻別叫她發現了,等明月宮那邊熄燈了再去。”
穆菱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紙包來,叫侍琴好好地收起來。
裏麵是從麗嬪的荷包裏麵弄出來的砒粉,分量不多,再者摻合到合歡裏麵一起作用,隻會有更意想不到的效果。
既然都在謀害她了,她倒是不介意叫韓貴人去一個更加清淨的地方。
惘煙端了參湯出來,果然見小瑞子還站在外頭,見她出來忙賠笑道“娘娘可都用了?”
“公公還是自己看吧,娘娘今日的胃口不大好,這會兒卻是想著要吃燕窩了。偏偏承乾宮又沒了,婢子這會兒還想著去哪裏弄一些呢!”惘煙將參湯遞給小瑞子,“公公還是快些去複命吧,我這會兒還有旁的事兒呢!”
小瑞子是個通透的,這會兒早已明白了意思,端了參湯趕忙躬身走了。
這會兒梁初早已不在了禦書房,正往瑤華宮來。
瑤華宮燕妃帶著幾位妃嬪等在大門口迎接皇上,梁初隻看了眾人一眼,便徑直抬腳往攬月殿去了。
剩下一群的妃嬪瞪著一雙眼睛,隻恨不得將蘇嬪那得意的背影給瞪出兩個坑來。
其他妃嬪一一告退,隻燕妃還站在門口。
“娘娘,外頭風大,還是進去攜著吧。”莫言拿了屏風給她披上。
“這後宮人情冷暖本宮早已看透,隻如今這般卻依舊覺著心痛。莫言,這麽多年倒是隻有你還在本宮身邊。”燕妃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神情疲憊。
莫言低頭道“婢子是娘娘的宮女,自然是要跟在娘娘的身邊。”
“嗬嗬,卻是本宮耽誤了你了。”燕妃低低的笑了起來。
“娘娘,如今蘇嬪太過囂張。竟是不把主位的您放在眼裏,您可再不能這般仁慈下去了,隻待給她一些顏色瞧瞧。”莫言將燕妃扶著往裏走去,說起那位蘇嬪,聲音竟是有些咬牙切齒。
燕妃倒是真以為莫言是個忠心的,隻心下覺著感動。
然蘇嬪,暫時倒也不用去對付,索性留著她對付淑妃才是真的。
攬月殿裏早已擺好了晚膳,全是按照梁初平日裏喜愛的菜色來擺的,端的是用了心思。
“皇上請坐,臣妾今日從父親那裏討了樣好東西來,正是可與皇上分享。”蘇嬪的聲音嬌柔,這般形態著實叫人著迷。
梁初一手撐著腦袋,偏頭微微眯眼“哦?”
他這般微醺的摸樣,輕微上揚的唇角,威嚴中帶著一抹不羈,著實是叫蘇嬪看得眼神一閃,忙掩麵轉身往裏間跑去。
梁初噙著一抹笑意,目光追著她往裏間去,隻是那眼神,越發的渙散。
那一抹聲影,漸漸的換了一個人。
隻若是她,定然會大大方方的看,而後讚一句‘你真好看’,卻萬不會有這樣小女兒家的別扭嬌羞。
然而便是這種大方,此時又叫他想得緊。
正在想著,小瑞子從外頭進了來,手上端著剛剛的參湯“皇上。”
“嗯?她喝完了?”梁初看了一眼參湯盅,挑眉。
“惘煙姑姑說娘娘今日沒有胃口,好不容易想吃些燕窩了,承乾宮卻是沒有。此時惘煙姑姑想是還在去想法子呢!這參湯,卻隻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小瑞子小心翼翼的上前,將參湯端給梁初看。
梁初微微一皺眉,又展開眉眼“你且去將庫房裏的那一盒血燕給承乾宮送去,她那邊自個兒有小廚房,叫惘煙別去禦膳房碰眉頭了。”
血燕!那可是藩國進貢上來的精品,便是太後娘娘都不曾有的,今日卻全數都給了淑妃了。
小瑞子心中震驚,卻是對承乾宮那位越發的尊敬了起來。
能得皇上這般對待的,如今倒隻看到了淑妃一個。
“那不是小瑞子麽?端了什麽東西出去了?”蘇嬪回來正巧看到小瑞子的背影,心下一陣疑惑。
梁初見她手裏拿了一個精巧的白瓷瓶,便順勢轉開了話題“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麽?”
“哦,便是這樣東西。”蘇嬪忙將手中的東西放到桌子上來,“這是臣妾去父親那裏討來的,叫桃花酒。據說是臨錫最會釀酒的詩人,采了百花釀成,因有淡淡的桃花清香,便叫了桃花酒。”
隻見桌子上方了一個白瓷瓶子,隻一手掌高,倒是精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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