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吃了一天餃子,再吃一天湯圓,寧覺非的兒子就出生了 

  跟龍潛和張海洋一樣,寧覺非夫妻根本沒時間管孩子,結果被祖父母歡天喜地地抱回了家寧覺非的祖父寧勇老將軍對這個曾孫子也是愛不釋手,滿月酒就在他那裡辦了 

  這時,有關b國行動的表彰會已經開過了,林靖和寧覺非都邁過了無數人難過逾越的門坎,從大校升為少將 

  對於寧覺非來說,這是雙喜臨門,但是為了陞官而大擺宴席是很不妥當的,寧勇老將軍便決定借著重孫的滿月,好好給孫子慶祝一番 

  雷鴻飛和林靖都收到了邀請,下班以後便興沖沖地趕了過去 

  寧老將軍住在干休所,是單獨一幢很大的院子,平時很安靜空曠,此刻卻是人滿為患寧家三代的親朋好友全都齊聚一堂,歡聲笑語,非常熱鬧 

  雷鴻飛進了小院的門,四處張望了一下,順口問道:「子寒還沒來嗎?」 

  「他說可能來不了,讓我們不用等」寧覺非有些遲疑地說,「我感覺他的情緒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 

  雷鴻飛大驚,馬上拿出電話,找了個相對清靜點的角落,打給凌子寒的手機雖然很快就接通了,卻很久都沒人接,讓他心裡更加忐忑,趕緊又打到梅苑的座機上 

  接電話的人是童閱,他看上去有些疲憊,但還是微笑著問:「鴻飛,是找子寒嗎?」 

  「對」雷鴻飛點頭,「今天覺非的兒子滿月,我們都來了,就缺他一個沒到」 

  「哦」童閱猶豫了一下,輕輕嘆了口氣,「估計他不會去了,你們不用等了」 

  雷鴻飛眼神一凝,「子寒怎麼了?是舊病複發了嗎?要不要緊?」 

  「不是」童閱考慮了一下措辭,委婉地說,「他最近心情不好」 

  雷鴻飛心裡一震他知道凌子寒有嚴重的心理創傷,聽童閱這個說法,似乎是有惡化的趨勢,可凌子寒這兩年恢復得很好,一直精神奕奕,怎麼會突然發作起來? 

  「童叔叔,你別瞞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雷鴻飛嚴肅地說,「等這邊的事一完,我就過去看子寒」 

  「子寒他沒住在家裡」童閱苦笑,「他搬到回龍觀去了」 

  雷鴻飛一怔,隨即說:「那好,我去那邊看他」 

  掛上電話,他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可寧覺非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接班人,兒子的滿月宴他必須參加若是他中途溜號,肯定馬上就流言滿天飛,多半會說他不滿意寧覺非坐了他的司令位置,現在就故意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這位年輕的將軍難看 

  雖然都在應酬,可林靖仍然注意到他心神不寧,便走到他身旁,關切地問:「怎麼了?」 

  雷鴻飛微微皺眉,「我剛才給子寒打電話,他一直不接我又打到梅苑去,童叔叔有些吞吞吐吐的,讓我很擔心他說子寒沒住梅苑,搬到回龍觀去了,卻沒說是什麼原因,只說子寒最近心情不好」說著說著,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 

  林靖也皺緊了眉,「子寒不會出什麼事了?」 

  「不清楚」雷鴻飛微微搖頭,「等這邊吃完了飯,我打算到回龍觀去看看」 

  「好」林靖馬上說,「我跟你一起去」 

  雷鴻飛這才暫時放下擔憂的心情,過去看寧覺非的兒子 

  他和林靖本來都不打算多喝酒,想要保持清醒的頭腦,等下去看凌子寒,可一坐到餐桌旁,立刻遭到全面進攻 

  大家都是軍人,又是朋友,一鬧起來根本就是沒完沒了,雷鴻飛和林靖抵擋了半天,還是喝得酩酊大醉幸好寧勇老將軍早有防備,提前叫了一個汽車連的兵充當臨時司機,開著來賓的車,將他們送回家中兩人都是迷迷糊糊地掙扎著各自回屋,勉強洗了個澡便倒頭就睡,第二天他們仍然要上班,雖然惦記著凌子寒,卻也不可能隨便請假去看他,只能先把工作處理完,等到下班后再去 

  林靖在路上堵了半天,到達回龍觀時已是夜幕降臨他將車停到凌子寒公寓的樓門前,卻驚訝地看到雷鴻飛的車也在那兒,他卻沒有先上去,顯然是在等自己 

  看到他來了,雷鴻飛下了車,走過去與他會合林靖發現他的臉色很難看,不禁大吃一驚他認識雷鴻飛多年,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臉色,多半是凌子寒出了什麼大事 

  「怎麼了?」他壓低聲音問,「子寒真的出事了?」 

  雷鴻飛緊皺眉頭,「三年前,子寒病得很重,童叔叔他們都有些束手無策,結果病急亂投醫,想著讓他有了孩子,可能會緩解心理疾病」 

  林靖似乎明白了什麼,可又不敢相信,「怎麼從來沒聽子寒提過?」 

  雷鴻飛嘆了口氣,「他們當時跟子寒談過好幾次,可是子寒擔心自己的病會遺傳下去,怎麼也不肯要孩子,態度非常堅決凌叔叔和童叔叔商量之後,就瞞著他……唉,天宇也知道這事,可他們都不敢告訴子寒那是他在你們野狼大隊的時候發生的事,從新疆回來以後,孩子就出生了,是兩個兒子,雙胞胎天宇讓他父母帶著,一直找不到告訴子寒的機會,結果拖到現在本來琢磨著,子寒在b國處理工作上的事,他們就商量著怎麼告訴他,可子寒卻提前回來了,正好撞上……子寒那脾氣我是知道的,輕易不發火,一旦生了氣,那是很難說服他的他當天就帶著兩個孩子過來住,這幾天是誰也不見,也沒上班今天凌叔叔過來找我,希望我能幫忙勸勸他很擔心子寒的身體,怕出意外」 

  林靖聽得又驚又怒,「他們怎麼能這樣做?無論有什麼理由,也應該尊重子寒的意見,況且,子寒是孩子的父親,既然他們先斬後奏,已經讓孩子孕育出來,就應該通知子寒去親眼看著孩子出生,這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之一,他們怎麼能隨便剝奪子寒作為父親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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