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絕密的名字
“她真的能使靈異便利店再次出現嗎?”小麗重新戴上鐵麵具,對我心有存疑。
存疑便存疑吧,沒有人能夠回答她,但至少,我是目前的唯一一線希望,哪怕有點兒渺茫和不靠譜。
小麗和林飛儒決定冒險帶我回基地,另外兩個麵具男孩似乎也沒有什麽意見。
於是我便跟著他們步行了相近兩小時,在滿是泥濘的黃土上走是特別費勁的,深深的陷進去的腳麵上全是汙黑的泥士,再拔出來,一隻腳帶兩斤泥,再踩進去,再拔出來,鞋子不見了。
他們走的速度很快,腳上套的全是高高的統靴,輕輕鬆鬆的踩過泥地,那些泥士仿佛認人一般,隻粘我不粘他們。為了趕上他們的步伐,我不得不用盡全力的拔腳,提速,腳上的兩隻鞋子什麽時候丟的我都不知道。一直到一塊尖利的東西深深的紮進了我的腳心,疼得我嗷嗷直叫時,我才發現腳上的鞋子已經沒了。
“女人就是麻煩。”小麗很不耐煩的看過來,“連走路都不會!”
紮在我腳底下是一塊碎裂的玻璃,三角形狀,斜插在肉裏,疼得我咬牙切齒,眼淚直飆,心裏想說小麗你也是個女人,說出來的卻隻有啊啊的呼痛聲。
不過話說回來,我從來沒有反駁小麗的習慣,即使不是因為疼得說不出話來,我也不會反駁她。
林飛儒看到我兩隻腳的慘狀,走過來替我拔出了玻璃片,玻璃片帶著汙黑的泥被甩到了地上,我的腳心隨即冒出汩汩的鮮血。
“痛!”
“忍著!”林飛儒皺著眉,用袖子刮掉我腳上黏帶著的兩斤泥土,再從衣袋裏掏出一塊類似手帕樣的布巾,替我細細的包紮起來。
“你走不了了。”他說,然後再站起來的時候,已經像抱棉被一樣,一塊把我給摟起了。
“別亂動,不然就扔了。”他用尖銳的機械聲警告我。
“0527,你……”小麗和另兩個人都很詫異林飛儒的舉動,他們愣愣的看著他,瞪大了眼睛仿佛不認識他了一樣。再看我時,他們的眼神也都充滿了變化,那神色仿佛是在說:“你又不是絕色佳人,怎麽就把他給迷住了。”
我垂下頭,紅透了耳根,腳仍很痛,卻不敢再呼出聲來。
林飛儒無視眾人的愕然,隻輕輕的,仿若雲煙一般的說了一句:“很久沒有聽到別人叫我的名字了……”
我心中一痛,0527,幾個數字代碼便取代了他的名字,終生不能提用,這是一種怎麽樣的悲傷啊。
基地很遠,為了避免我們一路暴露在外會給隱藏著的黑衣隊尋到線索,走了一半,大家便尋了個僻靜的角落潛伏進去。這樣一來是可以檢查一下sheng後有無人跟蹤,二來也是稍做休息整頓。
他們選擇的是一幢被炸毀的高樓,原本富麗堂皇的大廈此刻隻剩下一個殘破的框架,還好這個框架勉強仍能遮風避雨,人躲在裏麵就像藏身廢墟的老鼠一樣,隻要不露頭,從外麵看不出裏麵有人。相反,裏麵倒可以將外圍的情況了如指掌。
林飛儒走到一處幹燥的空地處便將我放下,他動作看似粗魯,可我摔得並不是很疼。兩個麵具男孩進來後,便轉身出去撿拾可用的東西。過了一會兒,就見其中一個抱著一塊木板回來,另一個則在手裏拎著幾隻吱吱亂叫的灰老鼠。
小麗負責觀察外邊的情況,隨時做好應對準備。
兩個男孩將木板劈成木條,搭成一個錐形,再從隨身攜帶的一個瓶子裏倒出一點液體,淋在木條上。打火機一點,火堆便成了。
那幾隻老鼠竟然真是用來吃的。
男孩隨手丟了兩隻過來給林飛儒,林飛儒接過後,手腳利落的,三下五除二便用小刀將灰老鼠開膛破肚,刮毛去爪,插在小木簽上,架在火堆烤起來。
火燒在老鼠的皮肉上發出滋滋的聲音,林飛儒烤肉的姿勢很是嫻熟,刷油,撒鹽(這些調味瓶都是從他們隨身攜帶的小包中拿出來的)翻來覆去,不一會兒就傳出了肉香味。
“不吃?”林飛儒看到我一臉的驚恐與嫌惡,也不意外,隻是問了一句,便自行低頭吃起來。咯嚓咯嚓,是細骨在嘴裏被咬碎的聲音,看到林飛儒英俊的側臉與地溝裏的老鼠親密接觸,我一時間受不了這樣刺激的畫麵,便轉過頭去。
“張傑?劉鬱?”兩個麵具男孩為了吃東西,此時已將麵具摘下,再次見到眼熟的麵孔,我仍然忍不住驚叫起來。
“你連他們也知道?”小美察看外邊無事,便走回火堆準備進食,見我叫出張傑劉鬱的名字,她再次對我質疑起來:“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我們的名字你全都知道,你還知道些什麽?”
“我……”我啞口無言。
啪一聲,小麗扔掉了手裏烤熟的食物,拔出尖刀架上我的脖子,惡狠狠的喝道:“就算你是從擺渡便利店裏來的,擺渡便利店50年才出現一次,50年前你還沒有出生呢,你怎麽會知道我們這麽多人的名字?說!你是不是從皇城裏出來的,是從皇城的檔案裏知道我們的姓名的?”
“我……”我無助的望向林飛儒。林飛儒垂眉低目,專注的吃著老鼠,那專心的程度仿佛世界上隻有一件事可做,那就是吃老鼠。
“皇城裏的係統檔案內,有我們所有人的姓名資料,我們從一出生,便被上報到皇城內。學校,醫院,各行各業都是被皇城用來控製我們的機構,為了擺脫他們的控製,我們隻有棄學,逃家,以數字來代替名字,像螻蟻一樣的在角落裏掙紮生存。”
“私自逃脫的人一旦被查獲,不僅本人要被處要極刑,還會連累其周邊所有的親人,朋友,鄰居一起受刑。為了不使家人受累,想要加入反抗軍基地的人,都隻能舍棄自己的名字甚至是性別。”
“名字成了我們最秘密的**,為了保護這個**,有時候我們甚至會不惜自刎來守密。”
“所以,除了親自為我們取名的父母以及接收我們的基長以外,要想知道我們的資料,隻有通過皇城的係統檔案一途!”
小麗將刀壓在我的肩膀上,冷冷的逼視著我:“即使你真能給我們帶來一線機會,可你知道得太多,也同樣會給我們帶來滅頂的危機!”
刀尖,被小麗用力一摁,割破了我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