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我們牛郎只賣身不賣藝!
「嗯」蘇揚點了點頭向前走了幾步:「辰少,我作為伊德斯洛高校的交換生要去日本讀書了,所以.……」
夏彥辰一副了解的模樣:「交換生嗎?^__^嘻嘻……,你成績不錯呢,聽說每個班級習成績第一的才有資格去」
蘇揚沒有說話,視線卻情不自禁的飄到了韓若七的身上,他低著頭認真的掃著地,額前垂下的頭髮擋住眼帘,從側面看竟然有些落魄的模樣
夏彥辰顯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便笑了笑開口:「嘛,其實日本也有我們櫻諾男公關部的分部呢,不過……如果你不想去我也不會強求」隨即他話鋒一轉看向韓若七:「但是,韓若七.……你不覺得你有義務有責任陪著弟弟去日本讀書嗎?畢竟我聽說那裡的校風不是很好呢」
韓若七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搖了搖頭:「我可並不這麼覺得」
蘇揚忽然嘆了口氣,剛才,有那麼一瞬間,真的很希望他可以點頭呢……
夏彥辰揚起一個微笑,卻在昏暗的燈光下略顯模糊:「真的不去?」
「不去」
韓若七此時的表情很是堅定,夏彥辰饒有興趣的看了他一眼,其實很早之前就知道這是個很固執的人了呢……
「真是個冷血的哥哥」抿了一口紅酒,夏彥辰悠悠的說道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幾乎要在空氣中消散,然而韓若七的瞳孔卻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一下子緊縮,連握著掃帚的手都不知不覺的握的更緊
空氣似乎在一剎那凝結,蘇揚轉過身,看著韓若七,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過了好久韓若七才直起身,不過雙眸卻恢復了平靜,他也看向蘇揚,一字一頓的說道:「像你這種人,即使被人欺負了,也可以用藥不是嗎?」
隨即他風輕雲淡的笑了笑,繼續低下頭開始掃地
有人說,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但事實上,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明明我很愛你,但你卻恨著我……
不知道我愛你,可以去表白,但如果恨著我呢……又要拿你怎麼辦?
蘇揚現在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一瞬間變了顏色,痛楚從右心房裡一點一點的蔓延,直至痛的深入骨髓.……就像韓若七的影子一般,傳播到了每一個細胞
他知道他不會原諒他,但是他以為.……以為這麼久的時間可以令他改變一下這件事的看法,然而卻沒有想到,他依然對他還是這麼恨.……
蘇揚的臉在一瞬間變得慘白,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靠在牆上,勉強著支撐著自己已經痛到麻木的身體,生怕一不小心會跌倒在地,生怕一不小心會流出眼淚……
有沒有一個人,可以很容易很輕鬆不費吹灰之力的走進你的心房,然後又在你意亂情迷的時候悄無聲息的離開……
有沒有一個人,可以隨隨便便的說一句話就影響到了你的一輩子,然後又用冷言冷語把你傷的體無完膚……
有沒有一個人,可以用一個無意的眼神就點中你的死穴點中你最痛的位置,然後把冷淡變成了天堂里的雨和雪……
對於蘇揚,韓若七就是這個人,就是這個讓他輕易愛上卻又無法忘懷的人,人的一輩子很短,真正能放在心裡的人真的很少,但一旦放在了心裡,便永生難忘,所以有人說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和那個攜手一生的人一起進入天堂
蘇揚看著韓若七的側臉,心情久久不能平復,此時不知為何,韓若七的側臉顯得有些冷清的瓷白,好像沒有任何感情一般,連手指都蒼白的發青
「那麼,我走了」蘇揚直起身子,聲音都有些顫抖,推開門,轉過身的一剎那,還是沖著韓若七的身影望去,他沒有任何的表示,還是兀自低著頭掃著地,多麼希望,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可以這樣安安靜靜的在家裡等著自己,像現在這樣……
蘇揚走的那天,韓若七沒有去送他,反倒是在鄭莫邪家喝的爛醉,滿地的煙頭,滿地的酒瓶,整個房間中都瀰漫著一股墮落的味道,在床上翻了個身,韓若七竟然一下子掉到了地上,額頭撞在旁邊的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似乎是響聲過大,鄭莫邪聞聲走進了房間,此時的韓若七醉的不省人事,額頭上流著血,閉著眼睛嘴裡還念叨著什麼.……
看到這個景象,鄭莫邪竟然沒由來的一陣心疼,猶記得,記憶深處的那個人也是這樣,從來不會照顧自己,遇到煩心事的時候總是喝的爛醉如泥或者乾脆出去打一架滿身是傷的回來……
他走近韓若七,然後輕柔的把他抱到了床上,似乎潛意識裡的韓若七總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每到意識不清醒的時候,他就特別的黏人,鄭莫邪的氣息打在他的臉上,他卻直接勾住了鄭莫邪的脖子,嘴裡還念念有詞:「你們都不要哥了……
全他.媽的滾那麼遠?幹嘛啊?還怕我吃了你們不成.……」
然後他吸了吸鼻子,把鼻涕都蹭在了鄭莫邪的衣服上:「尼瑪怎麼就覺得我活的這麼憋屈呢.……全都滾啊!有本事一輩子都別讓我看到你.……」
鄭莫邪是個有潔癖的人,似乎除了可以忍耐那個人的凌亂以外,對其他人這種惡劣的習慣都無法忍受,但意外的,韓若七把鼻涕抹在他的高級西裝上,他竟然沒有一點反感
鄭莫邪按住韓若七亂揮的兩隻手,強制性的讓他躺在床上,然後從兜里拿出拿出手機打了個內線電話叫來了醫生
看著醫生包紮完韓若七頭上的傷口又給他餵了醒酒茶,鄭莫邪才離開了房間
韓若七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兩點,是被放在床頭的手機的鈴聲吵醒的,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是蕭洛蕁打來的:「弟弟,現在旁邊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