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2章 ：天下還是皇上的天下
翰林院內，張凈月正在斟酌這次科舉的試題，皇上別有有心的出了這些親民之題，無非是想選拔一些體恤民意的人才，這麼說來，這次科舉考試皇上更是重視，他一定要竭盡全力辦好才是！
「張大人，今晚吳大人約你匯賢樓一見，」下人走到他的跟前附上耳朵小聲的說，
張凈月心裡清楚，吳大人有一小兒，整天不務正業只知道遊手好閒，這次居然也參加了考試，
今晚約見他，一定是為了他小兒的事，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見的好！
「你去回個話吧，就說我身體不適，改日定當登門拜訪！」
打發走了下人，張凈月又開始看了起試捲來！
「白婕妤駕到！」
殿外的通傳聲響起，張凈月迅速放下手中的試卷，臉色瞬間凝重起來，這個時候登門拜訪他們翰林院，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這次科舉考試連娘娘都出來走動了，看來一定要好生應對了。
出門迎接，還行了禮數，他不動聲色的道「微臣不知娘娘駕到有失遠迎，還請降罪！」
眼前的就是張凈月張大人嗎？之前還以為他是白髮蒼蒼的老者，哪知現在看見的竟然是一位年輕的少年，他一臉的正氣，即便是在她跟前也顯得不卑不亢！
「免禮，想必你就是皇上最器重的張大人吧？」
張凈月顯得惶恐，雙手作揖彎腰謙卑的說「娘娘謬讚了，張凈月一定盡心竭力做好皇上交代的事，不辜負他的厚望，」
外面人多眼雜，白鶯歌也不好提及墨冰的事，於是領著丫鬟走進大殿。
張凈月雖心有困惑，但還是跟了進去，
大殿中央，白鶯歌向碧凡點頭示意，別有用的道「張大人，你為皇上辦事忠心耿耿，這點東西希望你收下，」
張凈月向來廉潔，從未收過任何人的禮，今日娘娘送禮，肯定有緣由，他自然是不能收了，
「娘娘，微臣惶恐，這麼貴重的禮實在不能收，在說了，替皇上分憂乃是我分內之事，還請娘娘把東西拿回去！」
他回答得滴血不漏，既不得罪她，又可以光明正大的不收禮，白鶯歌打心眼裡佩服，
「大人你想多了，既然不肯收，我也不勉強你了，哦，對了，這次有個叫墨冰的秀才參考嗎？」
張凈月小小的愣了一下，果然娘娘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來了，肯定也知道墨冰此人，於是他毫不隱瞞的回答「是的，的確是有此人參加考試，娘娘你也認識？」
「認識到說不上，上次和皇上出宮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皇上還鼓勵他來帝都參加考試呢，」
聽見這話，張凈月臉色綻開了笑容，十分高興的說「是嗎？皇上還真有眼光，此人滿腹經綸，從前兩天交的試捲來看有望成為今年的狀元，」
聽著如此高的讚譽，白鶯歌隱約覺得不安起來，她有些不自然的笑道「是嗎？」
「千真萬確，等今日試題交上來，微臣便會和翰林院其他大臣一起挑選出前十名秀才的試卷交給皇上審閱，不出意外的話，他一定能高中狀元！」
白鶯歌從張凈月的眼神中看得出來，他也是愛才之人，貿然讓他抽出墨冰的試卷肯定不行，看來只有再想其他的辦法了。
「那本宮就替皇上先謝謝張大人的慧眼識珠了，」
「微臣不敢！」
張凈月目送白鶯歌離開，心中早已是疑雲團團了，她這個時候出現在翰林，不會無緣無故的問起一個平民墨冰，目的只有兩個要麼希望他高中，要麼希望他落榜。
走出翰林院，碧凡憋了好久的一口氣終於吐了，有些不滿的問「娘娘，那個張大人也太不識相了，你好心送禮，他居然敢不把你放在眼裡。」
白鶯歌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得十分和善，她淡淡道「碧凡，這呀就叫做官場，收了本宮的禮，如何向皇上交代，你別忘了，這天下啊還是皇上的天下。」
顯然碧凡不懂白鶯歌話里的意思，不過作為奴婢，她也不好過問主子的想法，
「娘娘說的是，饒奴婢愚鈍不懂，」
白鶯歌婉兒一笑有幾分意味深長的說「你啊，不懂也好，在這深宮之中，懂得多未必是一件好事！」
「是，娘娘！」
「對了，緋月宮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說起緋月宮啊，碧凡倒是想起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來，她很是自然的回答「聽說柳婕妤去緋月宮看完麗妃了，兩人還大打出手，」
「哦，還有此事？」白鶯歌顯得很是意外，現在的麗妃是有孕在身，也可以說是只帶刺的刺蝟，柳如畫應該避嫌才是，怎麼會去緋月宮和她大打出手？
「是的，奴婢是聽清心殿的丫頭說的，」
「哎……」白鶯歌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柳如畫行事也太莽撞了，她這樣一鬧，指不定麗妃要在皇太後跟前怎麼說呢？
「奴婢還聽說，柳婕妤在緋月宮放下狠話，說一定不會讓麗妃的孩子平安生下來！」碧凡小心翼翼的補充道，
聽見此話，白鶯歌神色更加凝重了，在後宮的妃嬪中，柳如畫看似心計重，但是行事比較莽撞，賢妃、麗妃和蘭昭儀，個個隱藏得十分深沉，看來這次柳如畫又要惹禍上身了。
「知道了，咱們去看看柳婕妤吧，自從她流產後，本宮還沒去看過她呢，」
碧凡顯得可不情願了，當初主子被冤枉那會，柳如畫天天纏著皇上賜死主子，現在真相大白了，也應該是她來向主子道歉賠罪才是，
「怎麼了？」白鶯歌見碧凡有些不樂意，故意拉高了聲調問，
碧凡撅著嘴不樂意的回答「主子，憑什麼你先去看她，應該她來給你賠禮道歉才是，」
哎！原來碧凡是計較這個，白鶯歌笑了起來，其實她也不是真心去看柳如畫的，她大鬧緋月宮，皇太后豈能不過問，她無非也是想去探個口風罷了。
「好啦，冤家宜解不宜結，這次咱們友好一點，說不定下次她還能幫咱們一把呢？」
碧凡才不信呢，柳如畫會那麼好心？
既然主子都這樣說了，她也不敢在堅持，心不甘情不願的道「好吧，主子，你就是菩薩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