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禍從口出

  一得意就有些忘形，後宮本就是個沒有硝煙的戰場，槍打出頭鳥，這話分明不該說的，鶯歌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提醒「月蟬，住口，小心禍從口出，」 

  沈月蟬聽到提醒立馬收斂了很多，謙和的說「姐妹們，今天天氣不錯，我和蘇姐姐要去賞花，你們忙去吧，」 

  「好！沈婕妤記住替我們向皇上美言幾句，」 

  妃嬪們都樂了起來，可打心眼裡又把沈月蟬鄙視了一番，才被皇上寵幸了一天就飛上天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御花園內，花開得正艷麗，蝴蝶飛舞，兩人散步在花間，好不愜意！ 

  「月蟬妹妹，一朝入宮門，愁怨深似海，人心難測，以後說話小心點，不然會招來殺身之禍的，」 

  鶯歌語重心長的勸說，如今宮裡一下增加了這麼多妃嬪，爭寵是難免了，人心隔肚皮，世事難料啊！ 

  沈月蟬明明鶯歌的意思，皇上寵幸難免遭人嫉妒，如果在得意的話會更加讓人嫉恨， 

  「姐姐，月蟬明白了，以後一定行事低調！」 

  兩人的正聊得歡呢，養德殿的昭兒迎面走來，礙於她們兩者是婕妤的身份，她很不樂意的行了一個禮說「沈婕妤，我們家貴妃娘娘請你到養德殿小敘，」 

  聽說貴妃要見她，沈月蟬嚇得魂都快沒了，結結巴巴問「貴妃娘娘找我有什麼事？」 

  「奴婢不知，話已傳到，奴婢告退！」 

  看著丫鬟遠去，沈月蟬更加慌亂，抓著鶯歌的手問「姐姐，我該怎麼辦？」 

  鶯歌仔細想了一下，貴妃的地位比她們高，如是不去，肯定給扣頂抗旨不尊的大罪，看來，此行是不可免了。 

  「妹妹，你放心去吧，一定會沒事！」 

  沈月蟬嚇得淚眼汪汪，想起第一次冊封面聖的情景，貴妃鐵定不是省油的燈。 

  「鶯歌，我還是害怕！」 

  鶯歌堅定的盯著她的眼睛安慰的說「沒事的，放心去吧！」 

  「可……」 

  「好了，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目送月蟬離開，白鶯歌猜想一定是月蟬哪兒頂撞了貴妃，此番前去定受苦楚，現在唯一能救她的或許只有皇上了。 

  可這個時辰，皇上下了早朝，他應該在哪兒呢？ 

  坤寧殿，對！他一定在麗妃的寢宮，她毫不猶豫的去了坤寧殿。 

  來到坤寧殿外，裡面傳來悅耳的奏樂聲，還有女人的嬉笑聲，好一個歌舞昇平。 

  「白婕妤有禮了，你來找麗妃嗎？她今天不見客！」丫鬟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異常冷淡的說， 

  鶯歌搖了搖頭說「不，我是來找皇上的，」 

  丫鬟一聽這話可不高興了，哪有妃嬪找皇上找到別家娘娘寢宮的，她臉色一沉不壞好意的譏諷「白婕妤，皇上正和麗妃玩得開心呢，我勸你還是回去，免得打擾了皇上雅興，到時候受到責罰也說不定，」 

  看樣子丫鬟是不會讓她進去了，那只有想辦法讓皇上出來了，為了月蟬，她只有鋌而走險了。 

  突然她清了清嗓子高聲歌唱「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白婕妤，你怎麼還唱起了歌呢？求你趕緊離開吧，」 

  丫鬟見狀都有些著急了，麗妃的脾氣她們都知道，一旦被打擾了雅興，受苦的都是下人。 

  白鶯歌卻不聽勸，不但沒有住口，反而唱得更加大聲了，那清脆的歌聲，好似山谷中黃鸝的鳴叫，婉轉動聽，讓人沉醉其中。 

  裡面的軒轅秦天似乎也聽到了這歌聲，瞬間激動不已，起身拉高了聲調命令「全部都給我停下！」 

  剎那間，花園裡安靜下來，歌聲悠揚，緩緩流淌進來，皇上震驚了，因為這歌聲跟江月鳳的一模一樣，還是那個音，還是那個調，還是那麼動聽。 

  「皇上，怎麼回事？難道臣妾舞跳得不好？」 

  麗妃的舞蹈被皇上打斷，立馬迎上前撒嬌的問，顯然是生氣了。 

  皇上根本沒理會她，而是聆聽得更加用心了，半眯著眼睛細細品味，對！一定是月鳳在唱歌，世間只有她才有如此美妙的歌聲。 

  「誰在外面唱歌？王公公，你趕緊去看看，」 

  王公公一直伺候在皇上身邊，自然也聽過江皇后的歌聲，他驚慌的回答「老奴這就去看個究竟，」 

  小跑到宮門，看見丫鬟正在和白婕妤拉扯，他拂塵一揮沒好氣的問「大膽，竟敢阻擾白婕妤，」 

  丫鬟嚇得面如土色連忙跪地求饒說「公公息怒，只是麗妃娘娘吩咐誰都不可打擾，所以……」 

  王公公也不敢公然頂撞麗妃，語氣緩和了一點說「起來吧，剛才是誰在門外唱歌，」 

  丫鬟看了一眼白鶯歌說「回公公的話，剛才是白婕妤在唱歌，」 

  白婕妤在唱歌，王公公看了一眼白鶯歌吩咐「白婕妤，你跟老奴進來吧，」 

  「臣妾參加皇上，皇上萬歲！」 

  鶯歌不敢看皇上的眼睛，剛才唱了以前軒轅秦天最喜歡聽的歌也是無奈之舉，但願他不會看出破綻。 

  軒轅秦天打量著跪在跟前的女子，一襲翠綠色的衣裙，長發散落腰際，雖不施粉黛，但看上去反而多了幾分靈氣，身形與江皇后相視，可完全是兩張面孔。 

  「剛才是你在唱歌？」 

  「是，」 

  「誰教你唱的這首歌？」 

  鶯歌小愣了一下繼續撒謊說「臣妾小的時候聽見娘親經常唱，我覺得喜歡便學了下來，」 

  皇上聽罷有些失落，她雖然有著月鳳一樣的歌聲，卻終究不是江月鳳。 

  「你找朕有何事？」 

  鶯歌猶豫了，心裡尋思著一定不能說貴妃娘娘要為難月蟬，萬一只是小敘的話她就犯了欺君之罪，於是編了一個幌子說「皇上，臣妾求你去看看沈婕妤吧，她突然昏迷不醒，嘴裡一直喊著皇上你呢，」 

  「皇上，宮裡這麼多妃嬪，偶感風寒而已，你派御醫去瞧瞧便可，什麼都要你親自去瞧，豈不累壞了龍體，」 

  麗妃今天精心準備了歌舞，皇上就這樣走了，她怎會甘心，故撒嬌勸說，還不忘狠狠偷偷瞪了一眼白婕妤。 

  皇上想了一下，麗妃說得也不無道理，於是吩咐「王公公，你去請太醫給沈婕妤瞧瞧。」 

  「老奴遵命！」 

  鶯歌急了，若是不能讓皇上親自去的話，即便是月蟬受了欺負，那王公公只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皇上，你不是薄情寡義之人，求你去看看她吧，」 

  不是薄情寡義之人！軒轅秦天的心莫名的動了一下，她的確是薄情之人，不然怎麼救不了月鳳呢，她現在生死未卜，到底在哪兒呢？ 

  「皇上，求你了，求求你去看看她吧！」白鶯歌再次央求。 

  軒轅秦天終於動容了，心想莫非是昨晚冷落了沈婕妤，所以她……。 

  「好，朕答應你，起駕甘藍殿！」 

  皇上要走，麗妃對壞了她好事的白鶯歌是懷恨在心了。 

  「皇上，反正臣妾也沒什麼事，不如跟你一起去看看月蟬妹妹吧，」 

  麗妃心裡琢磨著一定是沈月蟬在玩什麼把戲，故向皇上提議， 

  軒轅秦天聽罷喜笑顏開，樂呵呵說「還是麗妃懂事，咱們就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