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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七章 新婚夜夫妻反目

  布雷達自覺慚愧,臉上一紅,跪倒在地,哽咽道: 

  「大帥屢屢對我寬大為懷,我卻一直執迷不悟,再三與天兵作對,實是我之罪也!如今我已是窮途末路,四面楚歌,小妹即便不綁我來,我也是準備自縛其身前來請罪的」 

  小太監躬身扶起,哈哈笑道:「牙齒還有咬破舌頭的時候,自家兄弟打了也打了,罵了也罵了,事情過後還是好兄弟嘛」說罷又補充一句說,「以後咱倆還是以兄弟相稱為好,叫大帥我聽著有些彆扭」 

  「謹聽大哥之言」布雷達恭敬言道 

  不時酒席備好,小太監、胡三、王小五、華世雄、朱林宗、張發存、黃仁、毛興旺等陪布雷達在前廳說話飲酒,曹花枝、上官雪、黃秋蟬、阮氏梅、銀杏頓珠、尹天雪、卡捷莫娃等伴天山雪在後堂入席吃飯 

  席間,三碗酒下肚,布雷達親自斟滿一碗酒,雙手捧住,站起來說: 

  「大哥,小弟前日曾說要嫁妹與兄,不管當時出於什麼目的,事情確確實實是真有的今日兄弟已經一無所有,只有這一個嫡親妹子,煩請胡三老弟做個月老,就把妹妹送於哥哥做個小妾!大哥若是允了此事,就請喝了這碗酒」 

  小太監心中不悅,但事關大局,他又不好薄了番王的面子也站起身,端過酒碗一飲而盡,抹抹嘴,莫棱兩可地說: 

  「我的老婆在我手上個個均是我的掌上明珠,向來是不分先後的,大家一視同仁,豈有妻妾之分?」 

  胡三伸手拉拉小太監的衣角,使個眼色,大包大攬地對番王說: 

  「大單于但請放心,此事包在我胡三身上,這杯喜酒我是喝定了」 

  小太監岔開話題說:「明日我著人進城到王府宣布帥令,潘又安暫代皇上任命,封布雷達為左賢王大單于,統漠北四郡十八州四十六縣,待本帥歸朝之後奏明聖上再加封不遲」 

  布雷達感激涕零,離席而起,雙膝併攏,躬身下拜道: 

  「大哥恩德,如天高地厚小弟一時昏聵,有眼不識明珠,屢犯天威自此之後,小弟如若再不識好歹,當天誅地滅,上次賭咒是戲言,這次發誓是真情老天在上,各位兄弟哥哥在上,可做個明鑒布雷達嫁妹並非攀高附低,實是我對潘大哥的一片誠意」 

  小太監還要說話,被胡三在身後拽了一把,這才閉口不言胡三說: 

  「既是布雷達大單于有此好意,小弟我一定著力促成就是,今夜便是吉日良晨,我馬上就令人下去安排」 

  後堂里,曹花枝等姐妹陪著天山雪飲酒說話,雪裡紅先離座而起陪罪道: 

  「貝兒公主,都是我的不好,私自帶人闖進牢獄,殺了獄吏獄卒多人,劫走潘郎,還請公主原諒才是」 

  天山雪立刻羞愧滿面說:「卡捷莫娃郡主說哪裡話?早知你喜歡潘元帥,我還不定敢下手擒拿他呢!」 

  曹花枝怕這兩人說過了頭,引得大家不高興,立即打圓場說: 

  「那時是各為其主,如今都是一家人了,這話就可以表過不提另外我提醒一下,在這兒大家都以姐妹相稱,不分彼此,以後就不要叫公主、郡主、小姐了,聽著生分」 

  眾姐妹齊聲叫好曹花枝又說: 

  「前日聽說,番王要把天山雪兒妹妹許與潘郎,不知雪兒妹妹意下如何?」 

  呼倫貝怕羞,低頭不語 

  尹天雪嘴快,道:「現在我們這兒有三個雪兒了,為了區分,上官雪姐姐為大雪兒,我為二雪兒,只好屈尊天山雪兒妹妹為三雪兒了?」 

  天山雪嘴巧,立即笑吟吟起身答道:「兩位雪兒姐姐在上,請容三雪兒妹妹一拜」 

  曹花枝性急,又催問道:「三雪兒妹妹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天山雪稍一沉吟,囁嚅道:「如、如不是為了潘、潘將軍,潘元帥,我還不來呢!」 

  曹花枝大喜,道:「這麼說妹妹是應允的了,好啊,姐妹們,大家快吃快喝,飯後即刻收拾新房,為夫君和三雪兒妹妹辦喜事啊!」 

  眾姐妹又一片叫好之聲 

  眾人散盡之後,洞房裡就只剩下一對新人 

  小太監這還是第一次和一個陌生女人單獨在一室,其他他的諸多妻子,大都是事先見過面的,唯有這位,即便是前次揮繩捉他,他沒有看得十分清楚午間見是見了,也只是公事公辦,他沒有敢多往女孩的面容上多留意還有一層意思,他以為這是布雷達演得苦肉計,根本沒有料到是天山雪大義滅親因此小太監也是第一次感到這麼拘束不堪,在一個如花似玉的年輕女孩面前,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半天不知說什麼好 

  天山雪也在盤算著,自己的郎君在她心目中應該是毅然決然、風風火火的一個大將軍,怎麼今兒在女人面前竟變得局促扭揑,心神不安,哪裡像是個娶了十個老婆的男人?倒像是個吃飽了的雞!姑娘不悅,都說新婚夜男人佔主動,哪裡有女人先去求歡的?可是眼前這男人,和她好像遠隔千山萬水,即便是就在眼前也是鏡子里的燒餅,牆上畫的馬,既不能吃也不能騎,想到這裡,天山雪不禁輕輕嘆了一口氣 

  小太監非常敏感,天山雪的嘆息他分明聽到了她決非不***,何況是一位亭亭玉立、姿色優美的番族女嬌娘但是,人非禽獸,公母只要在發情期就可以交配他想找個由頭說話,可是始終無法開口,他甚至自己都奇怪,他自幼生活在皇宮,是一個在女人堆里長大的人,什麼樣的女人不經過、沒見過,可是卻在這個女人面前卡了殼其實在簡單不過,只要他說一句:「娘子,睡,時候不早了」即可,剩下的事不用再做過多的解釋,只要行動就足可以了,男女之事嘛,歷來都如此的 

  「潘將軍,為了你我把自己的親哥哥都捉了來,怎麼反換來你這樣一副冷麵孔?如果你不喜歡,我走就是」天山雪終於耐不住,開口說話了因是心裡有氣,語言自然就生硬 

  「什麼什麼,你哥哥是你捉來的?不是他和你預先……」小太監吃了一驚 

  「哥哥桀驁不馴,執意要和官軍做對,如今一敗塗地,府中亂成一鍋粥,有人甚至揚言要政變,無奈我才出此下策」天山雪解釋道 

  「你怎麼是這樣的人啊?」小太監心裡有話,不禁脫口而出 

  「我是怎樣的人了?我還不是為了你嗎?」天山雪臉漲得通紅,辯駁道 

  「不管怎麼樣,你也不該捉拿你的親哥哥呀?」小太監剛才多喝了幾杯酒,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好好,我錯了,我走行不行?」天山雪從頭上一把撤下紅蓋頭,怒沖沖離床而起 

  小太監一把沒攔住,天山雪已出了洞房門小太監又不便大聲喊人,只好任由她走了 

  天山雪從隔壁帳房裡叫起自己帶來的丫環使女,馬廄里牽出馬匹,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了 

  小太監突然感到酒力發作,頭暈腦漲,昏昏欲睡,一頭撲倒在碩大的婚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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