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親姑母暗起殺心
時候還早,小太監要吹燈睡覺,綢兒不肯,說:「表哥,不急著吹燈,咱倆亮著燈說會兒話」
小太監說:「那也行」
「表哥,你叫什麼名字?」潘金蓮問
「我叫潘又安」
「這麼說咱倆成一姓了?」
「你沒聽人家說,姑表親,打斷骨頭連著筋嗎?」小太監敷衍道
「我聽我娘說,好像咱們本不是一家,我娘說舅舅是姥爺花錢買來的」鄉里女孩畢竟見識淺些,該說的也說不該說的也說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啊?」小太監故意裝糊塗,其實他早就清楚了
「表哥,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答應不答應?」綢兒似乎有難言之隱,說這話的時候她用被角蓋住半邊臉龐
「你不說什麼事叫我怎麼答應啊?」小太監睡在一個女人身邊,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反正你也不是男人了,我說了也不怕你笑話」
「是啊,你既然知道我不是男人了,還怕什麼?」小太監說是這麼說,心裡卻在想別的事
「表哥,我快要結婚了」綢兒說
「那好啊,那是好事呀!明天我給你塊銀子,你拿去辦嫁妝」
「表哥,我不要你的錢,晚間你已經給他們好多了,我怎麼好意思再要?再說你的錢來的也不容易,我和說的是另一回事」
「什麼事你說,看我能不能幫上你的忙?」小太監輕描淡寫的說
「我的那個破了,怕人家認出來,你幫我出個主意」綢兒說完羞得滿面通紅,忙用被子遮住臉
小太監想問是誰搞壞的,但又開不了口,借著話題說:「這事很簡單」
「你還說簡單,人家都愁死了」綢兒在被筒里說
小太監有條不紊地說:「你準備兩條相同的白布單,一條上面染上一塊血跡,另一條是乾淨的頭天晚上你把那條幹凈的當著新郎的面拿出來鋪到床上,另一條則放在順手的地方,行完事後男人一般都會即刻呼呼大睡的,你趁機換了布單就這麼簡單,你覺得行嗎?」
綢兒認真地聽完,猛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歡天喜地地說:「哥,你真行!你哪裡得來的這麼好的辦法,一個大男人!」
小太監笑道:「你剛才說我不是男人,這陣又叫我大男人?」
綢兒含羞說:「哥,讓我看看你那地方行嗎,看讓那些人割成什麼樣子了?」
「綢兒,不看也罷!」小太監製止道
「我就看一眼」綢兒固執的說
「看了你會後悔的,肯定讓你嚇個半死」小太監威協說
「又不是個老虎,還能吃了我?」綢兒執意要看
「吃倒不會吃的,咬你一口倒有可能」小太監故意裝得神神秘秘
綢兒笑道:「咬就咬,不知它嘴有多大?」
小太監有點不好意思,說:「好妹妹,別看了,就讓你摸一摸!」
綢兒不讓步,笑嗔道:「摸有什麼意思,光皮拉胯的,能摸出什麼名堂?不摸,就看!」
小太監猶豫了片刻,磨磨蹭蹭掀開被子
綢兒看他不情願的樣子,口裡說著「一個破太監有什麼希罕的,我就不信皇上能看得我就看不得?」一把拽開小太監的內褲,頓時驚呆了,異聲叫道:
「我的天,哥原來是個假太監!」
那邊屋裡,姑媽和她后嫁的男人也沒睡覺
小太監的突然出現,給這個家裡的每一個人都帶來了不同的異乎尋常的感覺尤其是先讓老婦人著實吃了一大驚:這個小太監,他回來幹什麼來了?告老還鄉還年輕了點回家省親又不像,莫非是變賣房產來了?也不可能,看樣子他不缺錢花,一進門就扔下一大堆金子銀子那他是幹什麼來了,老太太琢磨了半下午也沒理出個頭緒
男人喝了點酒,眼睛有些發困,想早點上炕,剛要脫衣裳,猛想起一件事,說:
「我白天出去買肉沽酒,聽人吵吵說安子好像是從宮裡逃出來的,說誰要報官可以得一大筆賞錢的」
「真有這麼回事?」姑媽訝異道
「都這麼說,真假說不準,官府的文書也沒人見過,老百姓能知道那麼詳細?」男人嘟囔道
「怪不得呢!」姑媽自言自語說
「要不咱明天一早到縣衙門打聽打聽?」男人問
「放你娘的狗屁!縣府把人帶走了,有你我的什麼好處?」老婆斥道
「不是說有賞錢嗎?」
「官府的話你也信?到時候官家一來把人先抓走了,東西也帶走了,我們還不是落個人財兩空」老婦人歷來就是個有見識的人
「那按你的意思呢?」男人一向是聽老婆的
「你估計他帶的有多少錢?」姑媽小聲問
「我看不老少」男人走到門口,從門縫裡往外瞅了瞅,回過身來又說,「我看了,倆馬鐙子都是金的,沒準馬鞍子也是銀子打的馬褡里看不清楚,我掂了一下,挺沉的」
「好了,那你就按我的意思辦!」姑媽胸有成竹的說
「怎麼辦?」男人不解
「你過來」婦人擺擺手
男人伸長耳朵,女人如此這般交待了一番
「不行不行,那不是把綢兒也連累進去了嗎?」男人搖頭說
「我是親媽我都捨得,你有什麼放不下?捨不得娃娃套不住狼嘛,虧你還是個男子漢!你和綢兒那點事別以為我不知道,我不說就是了綢兒早晚還不得嫁人,她能和你過一輩子?有了這大把金子銀子,咱們後半生啥沒有?你這個死沒腦筋的!」
「行行,我聽你的,我聽你的還不行嗎?」男人小聲哀告說
「你先上床歪一會兒,養足精神,咱們後半夜動手!」
男人點點頭,說:「行,你說了算我依你,反正我也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