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皇太后垂簾聽政
大清早,王世貴正摟著幾個侍女丫頭賴在熱被窩裡嬉笑言歡說古論今呢!翠兒丫頭說:「老爺的那個真大」紅兒丫頭說:「你沒見過大的,讓老爺給你講個大大的故事!」老爺說:「快上朝了,晚間來了再講」翡兒丫頭說:「去也五八,不去也四十,您晚去半個時辰,他們能翻天?那個傻皇上還能怎麼樣你?」艷兒丫頭說:「老爺偏心,給她們講,不給我們講,就要聽那個大大的故事」
老爺無奈,開口講道:
有一人那話兒極是雄偉龐大一天河邊去洗澡,剛脫了褲子坐到岸邊一不小心那話兒就伸出來了因是奇長無比,一頭竟到了河對岸此時過來一個新媳婦,到了河邊嘆道:「早晨回娘家時尚要乘船擺渡,眨眼間豎起一道橋,好神速!」新媳婦想罷,裊裊婷婷從「橋」上走過去了這時又過來一個老頭,有點納悶,平空里咋會長出這麼座怪橋呢?老人家端詳了片刻,心想新媳婦能過他也能過於是老頭晃晃悠走到「橋」中央,見有茅草叢林,悠遮住太陽,很是愜意遂掏出煙袋煙鍋,席地而坐,點火抽煙吸完煙后把煙鍋往橋墩上輕輕一磕,這時「大橋」突然忽地舉了起來,將老頭「撲嗵」扔進河裡老頭會水,好不容易從河裡爬出,埋怨道:「搞了半天是座弔橋,關城門也不給人事先招呼一聲,只可惜了我那祖傳的煙袋鍋兒……」
這時忽聽家丁急急來報說:
「老爺,不好了,軍隊造反了!圍定四面城門,午朝門外也聚滿了數千士兵,手執刀斧劍戟,大聲呼喊口號:太后不出,死不瞑目!云云」
王丞相急忙讓丫環侍候著提上褲子,一感覺不對,怎麼沒穿內褲?找了半天褲叉子,又把長褲脫了,重新穿了一遍慌慌亂亂,緊緊張張,好一陣才算整理清楚
老王這人一輩子就喜歡舞文弄墨,撰寫文章自小就遵循「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古訓,從不和人打架鬥毆、使橫撒潑、爭勇鬥狠的,動轍以拳腿相加、大打出手更是為君子所嗤之以鼻不屑置辯的他靠自己的真本事考取進士,由七品縣令做起,步步高升,直到位極人臣,權傾天下,也算是沒有白來人間一回人就怕不知足,按說王老這一生也算可以了,如若早死幾年,沒準還落個大大的忠臣結局事就出到先皇死了之後,遴選皇子的大權落入他手,這回老傢伙突然萌發了私心,百里挑一,紫玉龍冠扣到傻子頭上傻子當政,等於是他說了算朝中上下,惟他獨尊,文武百官有事先找他商量請示彙報,小皇上倒成了小傀儡這時他忽然才悟出一個道理:坐天下竟原來這麼容易!
王丞相的野心日益膨脹,幾乎不費吹灰之力,朝野上下就統統換成了他的人手,唯獨剩下佟氏一家正當他外借番兵,推波助濫就要事成之際,沒料想半道上殺出個沒把兒的小人物小太監別看人小,可是個鬼精靈憑他那點本事竟能平定番寇之亂?還在邊關置下八萬雄兵,而且班師后一直牢牢抓住兵權不放好在,這個太監原來是個假的,既然他和女兒已經玉成了那事,還生了個小太子一婿半子嘛,將來外孫兒坐了天下,還不等於是他老王家的一半,所以他才算勉強忍下這口氣
他老王已經不找事了,怎麼還敢有人找事?說什麼「太后不出,死不瞑目」?太后不像她的傻兒子,是個人精她一旦臨朝稱制,豈還有他王世貴說話的地方?如果再查出五年前那事,那還了得?
王丞相邊想邊嘀咕,說話間轎子已到了午朝門外兵士們見了他也不打也不罵,只是自顧自地呼喊口號:「請皇太后垂簾聽政!」真是反了天了,王丞相心想,一個女人在家不好好做女紅,太后太后,後宮享受,出來做什麼官呀!男人都死光了嗎?
小皇上一看王丞相上朝,老遠里急忙就喊道:「亞父相父,你說這事該咋辦才好?」
王書貴拿眼往小太監這邊瞅了瞅,沒好氣地說:「你問我幹啥?你問你的皇弟呀!」
傻皇上從老丞相這裡討不來主意,只好又把目光轉向小太監,說:「皇弟呀,你老半天不吭聲,你倒是幫朕出出主意啊!」
小太監往前一站,道了聲萬歲,奏曰:「老太太臨朝稱制萬萬不可!」
「什麼什麼?朕的老娘才四十三歲,你竟把她呼為老太太,有那麼老嗎?朕媽也是你媽,有你這麼不尊重老人的嗎?」傻皇上不悅,駁斥道
「潘尚書既然說是不可,臣也以為不可」王書貴眼前一亮,以為小太監向著他說話了
「你倆倒說得好聽,哪外面的兵士誰去說?」小皇上眼皮子上的事要緊,不由問道
「誰的兵誰去說」王丞相斜眼瞟了瞟小太監
「皇弟還是你去」小皇上又轉向小太監
「他們提的條件能答應嗎?」小太監不懷好意的注視著小皇上,眼睛的餘光卻落在王丞相的身上
「堅決不能答應,母雞打鳴,公雞下蛋,這不是翻了天嗎?」王書貴氣急敗壞的說
「哪咱們就在這兒乾耗著,午飯也別吃,晚飯也別吃,睡覺也在朝堂上」小太監不冷不熱的揶揄道
「你剛才不是說老什麼不能臨朝嗎?」王丞相反問道
「我是說不能臨朝稱制,沒有說不能垂簾聽政?有什麼了不起,無非就是多把椅子,又不是沒地方坐?」小太監嘟嘟囔囔的說
「是啊是啊!不就是多把椅子的事嗎?這事就這麼定了,來呀,傳朕的旨意,答應鬧事兵士的條件」
王丞相突然發現小太監原來才是一條白眼狼!事到臨頭和他根本尿不到一個壺裡頭,或者說他們壓根就不是同一條船上的客如此看來,他們家宴客的那些好酒好菜統統喂狗了!不用猜測,這場兵變肯定又是他搞的鬼,他到底想幹什麼,傻子都明白,唯獨皇上不清楚如再不據理力爭,後果不堪設想,他覺著自己勢單力薄,拿眼神四處搜羅他的黨羽
奈何這幾位,以文世昌為首,個個都是進士出身,熟讀詩書,滿腹經綸,讓他們口誅筆伐、指桑罵槐、唇槍舌劍乃是行家裡手,真要動真格的,不行!外面有數萬兵馬搖旗吶喊,大兵壓城,不提防衝進來幾個,秀才遇到兵,有理都說不清的,給他們那些愣頭青講什麼講?索性還是徐庶進曹營-——不開口的好
王丞相還要說話,小皇上那兒聖旨已經擬定小太監將皇上的公文捧在手裡,問王書貴:
「老丞相,這旨是宣還是不宣?」
王書貴手足無措,當然不敢違抗聖命,只得順水推舟說:「宣呀!皇上的旨意怎麼能不宣呢?」
小皇上一輩子就辦了這麼一件聰明事
憑心而論,皇太后佟碧玉信守婦道,並非擅權之人,本不想垂簾聽政干預朝政,落下罵名可是她不出山,有人就要謀算她的性命,皇太后最終也被逼上梁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