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疏漏!

  那麽歐陽夏莎讓席鏡稍等,到底是為了什麽呢?看其使出的那些複雜手勢,還有周圍空氣的明顯波動,不難猜出,歐陽夏莎此時正在結界,而之後她的一係列舉動,更是證明了這一點的真實性,隻見歐陽夏莎一邊收回了先前打著複雜手勢的雙手,一邊淡定的開口說道:“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


  “主上,屬下剛剛突然覺得,這次席羅的事情,似乎有些蹊蹺,讓人不得不懷疑,其中的問題。”因為對於自家主上的盲目崇拜,所以,哪怕席鏡壓根就沒看出周圍有何變化,也不明白自家主上那些手勢的具體含義,隻知道,這大概是所謂陣法中的一種,可當自家主上讓自己說的時候,他依舊是毫不猶豫的開口了。那果斷,幹脆的態度,足見其堅定了。


  可不要奇怪席鏡怎會‘有眼不識金鑲玉’,連‘隔絕陣法’都不認識,前麵已經說過了,因為時間的流逝,恒古時期盛行的陣法之類的輔助派係,之後大多已經斷了傳承;就算部分派係,將其傳承勉強延續下來的,也因為靈力屬性的限製,而漸漸走向了沒落的道路,到了上古時期,也就是幾千年前,這小部分的沒落派係,基本也與斷了傳承無異了,而這一點,哪怕是在與其他幾界完全不同的冥界,也不能例外。


  介於席鏡一直跟隨在歐陽夏莎的身邊,算是她的左膀右臂,所以,他其實是有很多機會接觸到這方麵的知識的,但是能接觸,卻並不代表他就認識,他就學會了,因此,此時的席鏡,隻知道自家主上大概使用的是一種結界的結印,但是具體是什麽結印,什麽結界,那些手勢的具體含義,還有周圍有沒有出現變化,他卻真的是一竅不通的。


  好吧,扯遠了點,此時此刻,在聽了席鏡的質疑聲後,歐陽夏莎也不知道究竟是猜到了什麽,還是完全是在順心而為,隻見她很快便做出了相應的回複,於是眾人便聽見她糯糯的反問道:“哦?蹊蹺?問題?說具體點!”


  看著自家主上那一邊開口詢問於他,一邊不斷拿自己的手敲擊著自己額頭的動作,席鏡便明白,自家主上此時,心中大概已經有所思量了,不過作為主上最最忠誠的屬下,席鏡覺得,就算是自家主上心中有了考慮,該他說的,他還是應該選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講出來才對,哪怕隻是作為一個參考而已。於是歐陽夏莎耳邊,便傳來了席鏡無比認真的回答聲,隻聽見他說:“回稟主上,這次參與圍攻我們冥殿的世家大族,雖說與我們冥殿,自主上離開之後開始,便逐漸有了矛盾,但是在百年之前,這種矛盾,便已經算是徹底平穩,甚至像是一種默認的和諧共處一般,而這幾百年裏,整個冥界,也沒有任何的不妥,或是奇怪的地方,最近這些世家大族,更是與我們沒有半點的矛盾或是衝突,再加上這些世家大族之間,本身就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仇怨頗深,怎麽想,怎麽看,他們都是不可能聯合起來,突然一起圍攻起冥殿才是,可這一切偏偏都發生了,就好像,就好像無形之中,隱隱有什麽在推動這一切的發展似得。”


  “繼續!”歐陽夏莎一聽席鏡的話,便知道,席鏡隻怕這會兒心中已經有所答案了,不然他也不會突然開口了,不是?雖然歐陽夏莎心中也已經多多少少有了數,可她還是想先聽聽席鏡的想法,然後再說。


  “是,主上!”歐陽夏莎的性格放在那裏,所以她的回答,也算是席鏡意料之中的答案,當然了,也是他心中想要的答案,所以他便順勢的,開口應承了下來。


  而後,微微的停頓了那麽一下下,席鏡便接著前麵的話,繼續分析了起來,於是眾人便聽見:“主上,我們接著之前的話繼續。試問主上一聲,整個浩瀚,誰有這麽大的能耐和本事?誰又與我們有這麽大的仇怨,各種算計,就是為了至我們於死地呢?如果說是這冥界中人,那他為何要隱忍這麽久呢?在主上你剛剛離開,我們還處於各種混亂的時候發難,那樣豈不是更好更容易?可他卻沒有那樣做,原因呢?難道是當初他所屬的家族勢力太弱?可事實上,這一次參與圍攻冥殿的勢力,全都是冥界一直以來,赫赫有名,數一數二的大世家,所以,這一點是完全不成立的。那麽難道是背後有什麽人在故意推動不成?對於這一點,我仔細的想了想,覺得這一點的確是最有可能發生的。那麽這個人或勢力,是冥界內部,我們不知道的存在?還是冥界之外,主子的敵人,神界的那些餘孽?針對這一點,屬下其實在席羅出事的第一天便調查過了,可結果卻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而第二點,冥界不是早已經被封了嗎?在這般情況下,又是哪裏來的神界餘孽?至於會不會是先前留下的,這一點,屬下倒是不能肯定,隻能說,如若真是這一點,那他們也真的是太能忍了。”


  “其實,這也沒有什麽好稀奇的。說白了,那些人不是能忍,而是他們想要接近各個頂級勢力的領導層,並取得他們的全部信任,再從中掌握一部分有實際作用的權利,這一係列的過程,還是需要耗費不少的時間的。你難道以為他們一來,便可以指揮那些眼高於頂的老家夥嗎?(怎麽可能!)要知道,那些老家夥們,可不是那麽容易搞定的!直白點說,就是他們如此這般,完全是被迫的,想當年,我帶著你們一起,不也走過這種過場嗎?”對於席鏡的一番分析,歐陽夏莎心中還是表示非常讚同的,所以,在此問題上,她便再沒有提起過半句。當然,她也不能什麽也不說吧?畢竟,人家可是說了老半天了,不是?所以,歐陽夏莎便主動的選擇了,解答席鏡的疑問來。


  “當然了,雖然搞定那些老家夥們,需要不少的時間,可怎麽也不至於需要耗費幾千年的時間,可是卻別忘了,那些家夥哪怕取得了那些老家夥的全部信任,也還是做不到取代那些老家夥的地位,成為各個勢力家族的掌舵者,不管是從他自身的限製條件出發(人數有限,勾搭的家族多了,僅僅隻是掌握部分實權,就已經讓他或是他們分身乏術了,何談掌握全部的權利,那樣他或是他們,根本就忙不過來,好嗎?),還是從一個家族的本質考慮(一個家族的掌舵者,或是重要的掌權者,不管他們再如何的相信一個人,也不可能做到肆無忌憚的將一些機密要件,或是重要事宜,交予給一個外姓人處理,這是一個恒古不變的道理),那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所以,他或是他們,就需要找一個,合理的,能絕對說服那些掌權者的理由,因此,機會對他們而言,那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說著說著,歐陽夏莎便微微的停頓了那麽一下下,目的似乎是為了給席鏡一個消化和緩和的時間一樣,而最好的證明便是,歐陽夏莎在看到席鏡眼底,終於露出了一副所謂了然的神色之後,這才繼續開口,接著前麵的話語,繼續補充了起來。


  “可在我離開之後,冥殿的所有事宜處理的方式,都較為保守,讓人根本就抓不住什麽破綻或是漏洞的,所以,一直拖到現在,也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說句不客氣的話,這一次,要不是席衡佐那裏出了紕漏,隻怕他們還會繼續等待下去,畢竟,在那些老家夥的眼中,唯有我,才是讓他們深深忌憚的,像你們,雖然實力不錯,可心性到底沒有我慎密,容易被人抓住尾巴,就好比這一次,不就被人鑽了空子嗎?而冥界被封,我這個冥靈帝在他們眼中,根本就是個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所以,他們有的是機會,不是嗎?”在歐陽夏莎看來,她既然已經主動開口解釋了,那麽就該做到有始有終,所以,在再一次停頓了一息的時間之後,歐陽夏莎便又一次的開口了。


  “原來如此!”聽了歐陽夏莎的一番解釋,席鏡猛地恍然大悟般的感歎道。


  “小鏡子,你之前既然調查過冥界之人,為何就沒有發現其他的問題?”其實對於這一點,歐陽夏莎還是非常疑惑的,她實在是不明白,這麽大的差異,席鏡怎麽會完全忽視?

  “因為先前沒有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或是所謂的證據,所以,哪怕先前屬下心中有所疑惑和猜測,最後也還是把這些個異常,給不小心忽略掉了,這會兒看到嗜血食人藤圍攻衡佐小子的舉動,這才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想想自己的粗心大意,還真是深感慚愧!”想到自己的疏漏,年紀都已經一大把了的席鏡,還是忍不住有些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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