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理由!
席鏡向來知道自家主子的性格,對的就是對的,錯了便是錯了,不關乎等級地位,也不關乎身份背景,所以,看見自家主子那抱歉的眼神,席鏡沒有感到半點的意外,那駕定的態度,似乎早就料到,歐陽夏莎會有此反應似得。雖然他很想對自家主子說一句‘主上,你沒做錯什麽,不需要跟我道歉的,而且你身為我的主上,即便是錯了,那是對的。’可是礙於自家主子的這個性子,席鏡心中的這個想法,最終也不得不不了了之了。
“哎一一!”雖然心中明白自家主子的性子,多年來也早已習慣了她的這種做事風格,可席鏡這回,卻最終仍舊是忍不住輕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是分隔久了有些不太習慣,還是為席羅的事情而有所感歎,亦或是有其他的什麽原因,誰知道呢?不過,大概是席鏡並不想讓人發現他的這種異常吧,他那歎氣的聲音,還是真的有夠小的了,如若不是有心之人仔細聆聽,隻怕是聽不到的。而在這聲輕微的歎息聲過後,也不知道,席鏡是經過那聲歎息,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還是本就打算在這個時候開口的,這不,隻聽見他認真的反問道:“主上對於最近冥殿被圍攻的事情,應該是有所耳聞了吧?”
“冥殿那麽有名,圍繞它的事情,哪怕是件雞毛蒜皮的小事,那也是整個冥界的大事,更何況,是如此轟動,甚至事關冥殿存亡的大事呢?我雖然剛來冥界不久,但卻也有所聽聞,略知一二,雖然內容是有夠少的,可卻也足夠我想通其中的彎彎道道的了。不過是眼紅冥殿的豐厚資源,又看我多年未曾回歸,以為我再無回歸冥殿可能,便想要趁虛而入,伺機吞下冥殿的小計策罷了。”對於席鏡的一番異常舉動,歐陽夏莎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雖然她明白其中的涵義,但卻並沒有揭穿的意思,甚至連半點多餘的舉動都沒有,隻是很是認真的回答了席鏡的問題,如此而已。
“主上果然不愧是主上,寥寥數語,甚至連個起因,經過都不知道,一眼便看透冥界的現狀。”對於歐陽夏莎的回答,席鏡聞言,頓時便對她感到由衷的佩服和尊敬。畢竟,歐陽夏莎哪怕是冥靈帝的轉世,可幾千近萬年不曾接觸冥界的事務卻是不爭的事實,不是嗎?在如此前提下,剛來連半日都不到,不過聽了幾個詞匯,便看出了事情的根本,如此通透,席鏡如何能不佩服?這不,一開口便是讚不絕口的佩服,雖然聽起來是夠奉承的了,可席鏡敢發誓,他的這些話,都是發自內心的,與什麽馬屁,狗腿什麽的,可沒有半點關係。
不要問席鏡為何知曉歐陽夏莎才來冥界半日不到。要知道,日照城是整個冥界正式領土的邊緣大門(在整個冥界板塊,日照城以內,才算是真正的冥界,而在這正式板塊的四周,則是由忘川河圍繞著),是所有前往真正冥界的必經入口(自家主子總不能一直在忘川河裏呆著吧?),而日照城大門口的爭執事件,早已傳遍了整個冥界,就算不聞其人,也該知曉其事,而席鏡,在見到歐陽夏莎的第一麵,便知道那個在日照城門口出盡風頭的牛人,就是自家主子了,畢竟,整個冥界還真找不出第二個如此變態的,不受天地規則限製的存在。
至於歐陽夏莎有可能會出現在其他城市這一點,算是徹底的被席鏡給忽視了,或者說是席鏡壓根就沒有想到,畢竟,誰有那個機遇,會遇到那片世界?誰又有那個本事,可以將其融合呢?
雖然席鏡想岔了邊,可卻也不得不承認,他算是瞎貓逮著個死耗子猜對了,歐陽夏莎雖然不是第一日剛到冥界,可她出現在冥界的第一站,的確是日照城無疑了。準備的說,歐陽夏莎出現在冥界才不到半日,這一點並沒有錯,畢竟,她之前所呆的位置,要說不屬於冥界,也並不是不可以。
“好了,你夠了啊小鏡子,少拍馬屁,說說重點,那些世家大族圍攻冥殿,圍攻便圍攻好了,那與席羅吞服金鈴子,有什麽關係?”關於席羅吞食金鈴子這件事,歐陽夏莎隻能憑感覺猜測出他是出事了,可真要讓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說出個一二三來,她還真的是說不出,於是,便有了接下來的這一問。
“主上,我真的是發自內心的佩服,怎麽是在拍馬屁呢?!主上,你冤枉我了!”很顯然對於歐陽夏莎誤會自己拍馬屁,席鏡是非常在意的,雖然不知道原因,可這段用著肯定語氣,帶著據理力爭意味的反問,卻足以證明一切了。
雖然最後席鏡得到的,隻有歐陽夏莎回複的一個警告眼神,可也同時證明了,席羅的問題,還不算太過嚴重,否則,席鏡也不會有那個心情開玩笑了,不是嗎?
“好吧,我說,我說就是了!主上,你別瞪我了!”其實很多時候,席鏡都會脫離他的本身性格,變得有些逗比,就好比此時此刻這樣。而這也是他明明實力與席玉差不多,卻最終被席玉壓上一頭,屈居第二護法的根本原因。
看到自家相公那突然冒出頭逗比的隱性性格,站在一旁的彼岸忍不住便眉頭輕挑,嘴角微抽起來,待發現其,短時間內沒有消停的意思之後,彼岸終於按耐不住破了功,隻見她一把拽過席鏡,將其往身後一扔,之後便三兩步的奔到了歐陽夏莎的身邊,然後一邊拉住自家主上(或者是母上大人)的胳膊,一邊認認真真的開口解釋著說道:“母上大人,眾所周知,金鈴子是一種生長在日照城邊緣森林最深處的奇異果實,也是天材地寶的一種,其罕見程度,甚至可以媲美傳說中的神物,而它除了具有‘無視一切等級差異,必升一級’的作用外,還有一種隻有少數人才知曉的功效,那就是解除其伴生獸金蟒蛇毒的同時,重塑筋骨。而在上次那些世家大族圍剿冥殿行動的時候,小叔子一時不查,中了敵人的軌跡,如今不僅中了金蟒的蛇毒,其全身的經脈,也被重創,雖沒有盡斷,可卻也差不多了,如若不能進行恰當的救治,小叔子可就真的危險了。成為廢人是必然的,就算小叔子能好運的保住性命,卻也不過區區數載。”
說著說著,彼岸不知為何,卻突然停了下來,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還是為席羅的傷而感到心痛。就在歐陽夏莎想要開口打斷彼岸的沉思,繼續發問的時候,彼岸像是知道了什麽一般,突然回過神來,不等歐陽夏莎開口,便繼續之前的話,補充著回答道:“母上大人,我們問過冥殿,甚至是整個冥界所有有名望,且靠得住的大夫,煉藥師,煉丹師,他們在給小叔子診斷完畢之後,都隻總結出一句話,那就是‘隻有金鈴子,才有機會還原完好的他’,雖然隻有二成的把握,可那也好過一點機會也沒有,不是嗎?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恰好在那個時候,我們得到了金鈴子確切的消息!母上大人,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讓小叔子冒這個險的!小叔子當時也是知道自己的情況的,在‘成為廢人苟延殘喘的活上幾年’,與‘冒險服下金鈴子,有機會解決他自己傷痛的同時,還能解決冥殿的危機’之間,他求著我們選擇了後者,小叔子他說,他是寧願戰死,也不想成為一個一無是處的廢人,所以一一我們一一”
說到這裏,彼岸忍不住便哽咽了,不過想想,也難怪彼岸會有如此反應了,要知道,彼岸雖然平時很少出門,可與席鏡,席羅,席玉他們,也算是一起長大的,不,或者說是他們看著她長大的,也許更為恰當,說他們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甚至堪比血緣親人,其實也不算誇張。看到親人如此痛苦,未來還要經曆那般的折磨和考驗,其結果還不一定能成功,她如何會不難受?隻是平時顧忌到他人,怕自己的傷心影響到他人,所以,彼岸再如何的傷心,也不敢,或者說是不能,將自己的傷感表現出來,可如今,見到了歐陽夏莎,也許是那份,類似於母女的孺慕之情吧!彼岸忍不住便哭了出來,還是那種嚎啕大哭,就好像,想要把自己所有的情緒,所有的傷心,一次性發泄出來似的。
可不是嗎?看的出來,相比於‘主上大人’,彼岸似乎更喜歡喊歐陽夏莎‘母上大人’,不過想想,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了,畢竟,當年彼岸化形,是歐陽夏莎一手促成便幫助的,在彼岸心中,歐陽夏莎可不就是她的母親嗎?!而這一點,歐陽夏莎似乎也從未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