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解毒!(6)
聽到歐陽夏莎的回答,夏侯儀等人頓時是啞然了,刹那間是肯定也不是,否定也不是了。這肯定了,也就說明是他們多想了,想歪了,思想不純潔了,可如若否定了,卻又沒有什麽合理的反駁理由,因為,歐陽夏莎的這個回答,並沒有任何的不妥之處,不僅沒有不妥之處,反而是千百年來,人人都知曉的事實,各個大夫都喜歡掛在嘴上的至理名言,所以,夏侯儀等人相視一眼一致決定,還是裝沒聽見,保持沉默的好。
夏侯儀等人的這個想法固然是好的,可那也要歐陽夏莎這另一個當事人願意配合才行啊!如若她故意舊事重提,那他們就是想繼續裝聾作啞,那都不行,這不,看見夏侯儀等人沉默的態度,歐陽夏莎便故意惡作劇般的開口調侃了起來:“再說了,儀伯,詞叔,嬰叔,齊叔,十三哥哥,就你們現在這一身皮包著骨的排骨身段我又怎會有其他的心思呢?”毫無意外,歐陽夏莎這傷口上撒鹽的惡作劇行為和言語,頓時讓本來還很尷尬的夏侯儀等人,臉上的表情瞬間便變得異常古怪了起來,尤其是在歐陽夏莎的聲音落下的同時,當他們低頭看了看他們自己的那一身幹巴巴的皮包骨頭之後,這種古怪就更是得到了一種升華,而這種升華便是,夏侯儀等人不止是表情古怪了,就是嘴角都忍不住微抽了起來。
而那名膽小的小廝此時正背對著夏侯儀等人,依次將他們架起,然後再一一放進了桶裏,小心翼翼的侍候著,雖然他看起來,臉上像是沒有什麽表情,就跟沒聽到歐陽夏莎的言語,沒看到夏侯儀他們的表情一樣,可如若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實際上這名小廝,並不像他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般淡然,不信,看一看他那隱忍著的雙眸,還有那有些顫抖的雙肩,就可以知道,他是在強行忍住笑意,而並非沒有什麽感覺。
因為全是癱瘓的關係,夏侯儀等人的視線範圍其實很是狹窄,而因為視線範圍狹窄的關係,這名與他們近在咫尺的小廝的舉動,他們就觀察的異常認真了,而這種抖動的頻率,隻要不傻就知道,那是強忍住笑意的後果,這讓在老爺子夏侯桓的教育之下,多多少少都有些大男子主義的夏侯儀他們,感到了無比的鬱悶。
於是乎,在這名小廝將夏侯儀他們安置好,確定他們靠在桶壁,不會下滑,不會側倒之後,被安置好的夏侯儀等人便鄙夷的瞥了歐陽夏莎一眼,接著便相視一眼,像是商量好了什麽一般,由夏侯儀作為代表,帶著些許孩子氣的爭辯道:“小丫頭,你可不要一竿子通到底,不問緣由的認死理啊!你幾位叔伯哥哥之所以會變成這般模樣,還不是被這可惡的毒素給摧殘毒嗜成這樣的?實話告訴你好了,咱們幾個也不怕你笑話,可不是你幾位叔伯哥哥吹牛,咱們幾人因為常年鍛煉的關係,之前的那身材,不說是超級無敵完美,那也算是一等一的好,一等一的耐看,你若不信,大不了,待你幾位叔伯哥哥好了,幾位叔伯哥哥就吃點虧,給你見識見識,何為一等一的好身材,如何?”
“免了,免了,我信就是了。”聽到夏侯儀的話,歐陽夏莎頓時惡寒了,搞的她跟個色女大叔控似得,雖然知道,夏侯儀他們這樣做,是在故意惡搞她,雖然知道這是夏侯儀等人對於她之前那段話的反擊,雖然知道,是因為她說的那話,讓他們覺得自己的麵子受損,還是折損在一個小丫頭的手上,心有不甘,這才開口調侃反駁的。可歐陽夏莎卻心中無比的別捏,異常無比的別捏下去,所以,為了不讓自己繼續別扭下去,也為了讓夏侯儀他們見好就收,歐陽夏莎便直接開口,選擇了示弱,接著為了轉移這個話語,她便主動起身,走到了夏侯儀等人的身後,對著那名膽小如鼠,此時正卯足了勁的憋笑的小廝說道:“我要開始下針了,你去扶一下他們,就從儀伯伯開始。”
“女王大人,小的遵命。”那名小廝本來還在拚命的憋笑,可是當他聽見歐陽夏莎的聲音之後,渾身上下頓時便像是被潑了一盆子冷水似得,從頭冷到腳,哪裏還有之前的笑意?當然了,事情還不僅僅是如此,因為對歐陽夏莎的恐懼,這名小廝很快便從之前的呆愣之中解脫出來,更是為了防止激怒歐陽夏莎,便一邊故作鎮定,看似平靜,實則驚恐的回答道,一邊一刻不停的,乖順的,便開始上前去做歐陽夏莎所吩咐的事情。
隻見這名小廝連忙上前,按照歐陽夏莎的吩咐,先將夏侯儀扶住,然後便看見,歐陽夏莎拿出了一個古樸的紫檀木老舊盒子,裏麵裝滿了長度不一,粗細不均的金針,然後不等這名小廝反應過來,夏侯儀的背後就已經被歐陽夏莎給紮了好幾針,看的這名小廝心中一緊,不由的便咽了咽口水,心中更是不由的想到:‘太恐怖了有沒有?肯定很疼,這個丫頭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然出現在這裏?而且還對這些個後備毒人們做一些這麽奇怪的事情?也不知道她要幹什麽?那些後備毒人明明都已經癱瘓了,無藥可醫,沒得治了,族裏的大夫們不也是說了,他們生死也就這幾天了,其他一切外力就目前的他們而言,都是枉然,毫無作用的存在,不管生死,能且隻能靠著他的意誌力支撐下去,扛過去了,他們便成功的進階為毒人,抗不過去,也就命不久矣了,既然外力無用,那她還在這裏紮什麽針?’
之前,在聽到歐陽夏莎的警告之後,這名小廝不是沒有想過把這裏的事情和狀況告訴家主,可是又因為對歐陽夏莎深深的恐懼,害怕自己真的會因此而死掉,在家族利益與個人性命的衡量之中,明顯是自己的個人性命占據了上風,所以,便隻能硬著頭皮聽從歐陽夏莎這個女魔頭的話,雖然這種違背自己的心理,趕鴨子上架的憋屈感覺,並不得這名小廝所喜,可為了活下去,他卻不得不遵循這種違背心性的活計。
正內心複雜的思考,走神老半天的小廝,想著想著,突然看見夏侯儀所在的桶裏的水,不知什麽時候,因為什麽,竟然變成了黑色的,他以為是自己眼花,甩了甩頭再看,還是黑色的,揉了揉眼再看,仍舊沒有絲毫的改變,接著便像是明白了什麽一般,愕然的抬起了頭,入目的便是正閉著雙眸,額頭上滿是汗水的夏侯儀,之後便朝著歐陽夏莎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心中不由的自問道:‘這一一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是這個毒人體內的毒被泄了出來?可那麽多大夫不都說,外力無效了嗎?可如若不是毒,怎麽會讓清澈的洗澡水,變成了那副模樣?’
這般自問自的問題,很顯然是一輩子都不會有人給他答案的,可就是這樣的,根本不可能有答案的方法,卻又是這名小廝所喜歡的習慣,而這名小廝臉上所表現出來的淡漠,又好像他似乎根本就沒有想過,可以得到答案。
這不,直到約莫半個時辰之後,歐陽夏莎收回了金針,直接開口吩咐道:“把他扶到床上去休息,然後換下一個扶好。”那名有些小執拗的小廝,也沒有任何的不妥,不對勁或是表現出期待的地方。
“是。”小廝連忙應了一聲,生怕回答晚了,就會受到此女魔頭的殘酷摧殘,之後又害怕女魔頭的怪責,便趕緊行動起來,扶著夏侯儀起來放到床上,之後又馬不停蹄的朝著夏侯詞走去。
就這樣一個接一個的,在歐陽夏莎與那名小廝的默契配合之下,在近三個時辰的時間之內,完成了夏侯儀等人,在歐陽夏莎手中的第一次調理。
“把他扶好,然後把水提出去倒掉。”在完成了最後一個夏侯十三的針灸刺穴之後,歐陽夏莎便忍著滿身的疲憊,對著那名小廝吩咐著說道,雖然歐陽夏莎說話還很清晰,語氣也算是平淡,氣都不帶喘的,可那臉色卻著著實實的不太好看。不過,這可不是歐陽夏莎矯情誇張,而是真的疲憊異常,因為金針刺穴陣法的效果雖好,卻是無比的耗費精神力的。治療一個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五個人呢?所以,沒有暈倒或昏迷,都已經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是一一是,女王大人。”本就懼怕歐陽夏莎的的那名小廝,在看到歐陽夏莎的的本事之後,心中對於歐陽夏莎的恐懼之感,便又加深了幾分,因此,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那名小廝便努力的壓製住心中的恐懼,老老實實的回答著說道,之後便一趟又一趟的把那些木桶裏的黑色水給提了出去。